世子納妾我爬墻,全家追妻悔斷腸

第189章:喋血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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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畫中的燒棉之事……也是真的?”

一片死寂中,有人小聲詢問。

“怎么可能?如今漠北寒災,冀州府首當其中,我隔壁院子剛被一戶冀州府來的富戶買去,他說他們一家來時,冀州府的棉價已漲到了二兩一斤。”

“那還是他從冀州府來的時候,如今不知道上漲到什么價格呢!”

“什么?二兩一斤?”

士族學子們讀多了圣賢書,對市場上物價并不了解。

但即便再不了解,聽到二兩一斤還是被嚇了一跳。

二兩,什么概念?

如今普通的麻紙、竹紙,一兩銀子能買三十斤,卻買不了一斤棉!

“唉,如今咱們京城的棉價也不便宜,前兩日去問,已漲到七百多文了,往年都是二三百文一斤……”外頭有聽到談論棉價的老者,忍不住說了句。

“今年的棉,這樣貴嗎?”

“那冀州府定是更不可能燒棉了,誰舍得燒這樣貴的棉,豈不是跟燒銀子差不多。”

“啥燒銀子?誰燒銀子了?”這時又有人從外頭進來。

看到來人,眾士族學子都有些不屑。

這人叫翟安明,是順德鏢局的一個鏢師。

明明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偏愛往聚賢茶樓這種風雅之地跑,還總想在其中為自家妹子尋個如意郎君。

雖然眾人沒見過他妹子,但瞧他五大三粗,妹子想來也好看不到哪去!

遂大家只是看他一眼,懶得同他說話。

誰知翟安明似乎一點不會看人眼色,直往前擠不說,還非要問清大家在說什么。

有個學子被他擾得不勝其煩,便說了。

誰知話剛落,翟安明一拍大腿!

眾人嚇了一跳。

“誰說冀州府的棉價高?你們不知道,俺可是才從冀州府跑鏢回來的!”

“冀州府棉價才這個數!”他說著,伸出三根手指。

“三兩還不貴?”

“不是三兩,是三百多文!”

之前那學子聽他說罷,當即冷笑,“不可能!我家隔壁林老員外說了,他來時冀州府棉價就已經漲到二兩,寒災嚴重,棉價怎么可能會跌下來?”

“哎!其實,他說得也沒錯,不過那是之前,冀州府的棉價才上漲半日就被人給壓下去了。”

“啊?怎么壓?”有人不信。

“好像是有人專門賣低價棉!”翟安明撓撓頭:“俺們回來時看到好多冀州府百姓跑去買呢!”

“不可能!哪個棉商這般好心,放著銀子不賺,利惠百姓。”

“是真的!不信你們去俺們鏢局問問,俺們走這一趟鏢三十幾個人呢!”

他說得信誓旦旦,眾人將信將疑。

“若真有人賣低價棉,就不止是利惠百姓這么簡單了!”王淮之在眾士族學子中也很知名,他出身原州王氏,父親還在朝中做官,自身才學也不錯。

因此他一出口,大家都望過去。

“怎么說?”

王淮之道:“你們想想,若是其他棉商的棉都賣二兩,只有一家與眾不同,賣三百文,百姓會選擇去哪買棉?”

“只要不傻,定然是去買便宜的!”

“那其他棉商的棉豈不是賣不掉了?除非他們也將價格降下來,可這得損失多少銀子。那賣低價棉的人,可是將其他冀州府的棉商得罪死了!”

王淮之話落。

眾人面面相覷,的確如此。

再看畫上——

燒棉?

難道就是因為那賣低價棉的人得罪了其他棉商?!

在場的人越聚越多。

此時聚賢茶樓的大堂內,擠擠挨挨站滿了人,其中自然不乏許多從冀州府來京城求學的學子——

一位冀州學子此時終于忍不住開口:“其實……這畫上的人,我瞧著有些眼熟……”

他話剛落,又一位冀州學子道:“對!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原來還有人跟我一樣嗎?”

“我方才便想說了,畫的右下角穿著華麗望著大火在笑的,好像是杜氏的杜老夫人?就連那露出一個角的門頭,都好像杜府門頭!”

“那門頭下頭的臺階子,都墊著厚厚的毯子防滑訥!”

“還有那同她站在一處的,好似、是嚴知府?”

“什么杜氏?”有不明所以的學子忙問。

“杜氏可是冀州府的大家族!當年受過皇祖賜牌匾的。”有冀州的學子一番解釋。

眾人一邊聽著,一邊再看那副筆觸無比粗糙、短時間趕著畫出來的畫,更覺處處有玄機,處處有暗喻!

就連畫上每一個墨點大的百姓,學子們都恨不得分析出來畫仙畫上去的用意!

“怪哉!”

“如此冷的天,冰雪漫天,怎么可能會起這樣的大火?”

“所以不只是燒棉,還有旁邊,那可是慈濟院啊!”

“棉起火,慈濟院也起火,火勢這般大,這樣多的人救火都不滅,說不定是有人用了火油。”托客混在其中喊道。

“這些去慈濟院救人的,看起來不像百姓,倒像獵戶……”

“救棉的反而都是百姓……”

一幅畫,兩處著重的畫面。

一方百姓衣衫襤褸,抱著雪去救棉;一方仆從眾多,腳踩厚毯,望火而笑!

還有在這其中,被大火吞噬的慈濟院婦孺們!

越是分析,越是覺得畫中的火,仿佛要透過紙張燒出來。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似乎聽到了畫中嬰孩的哭喊。

厭惡!不恥!

這些年輕的學子士族們,向來很好煽動,一如此時、此刻,他們群情激奮,完全如同盛知婉的預想。

但這還不夠——

很快,終于有人想到了這畫上的污跡!

“我知道了!我知道這畫上為何會有血了!”一個學子眼中含淚。

“為何?”有人詢問他。

那人揚聲,聲音哽咽:“這畫作雖是畫仙所做,但筆觸粗糙,落款處舷元子幾字似乎也帶著顫抖!這畫……這畫,很可能是畫仙的喋血之作啊!”

畫仙舷元子吐血了?

為何?為這畫中場景嗎?為這吃人的士族和官府嗎?!

所有學子士族義憤起來!

百姓苦,他們會不忍,會不恥;但若連他們推崇的畫仙,都為百姓們喋血,他們便會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