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子榮華路

第一百九十九章 院牌

“瀾哥兒,你醒了?”杜淳楓進了屋子,便看見正在靠著迎枕和吳秋香說話的杜塵瀾。

“父親!”杜塵瀾連忙坐直了身子,喊道。

“少爺!趁湯藥還熱著,快將湯藥喝了吧!”洗月看著唇瓣發白的杜塵瀾,有些心疼。他家少爺本就身子不太康健,如今失了這么多血,不知得補多久才能補回來。

良藥苦口,杜塵瀾雖不喜湯藥的苦味,但也不是矯情之人。一口氣將溫熱的湯藥罐下,立刻又就了溫水漱口,將口中的苦味散去。

“咚咚咚!”杜淳楓正想說話,卻被敲門聲給打斷。

“杜小師弟,在下是劉瀚駿!”

杜塵瀾立刻想起此人是之前給他送飯菜的師兄,不知對方過來所為何事?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

“敢問杜小師弟可有蘇醒,在下是劉瀚駿,為他送書院院牌來的。”見著開門的洗月,劉瀚駿立刻道出來意。

洗月看了一眼劉瀚駿手中的小托盤,立刻讓了開來。

“劉公子快請進,我家少爺已經醒了!”洗月知道這位日后便是自家少爺的同窗了,哪里敢怠慢,連忙熱情將人引了進來。

“杜伯父!吳公子!杜小師弟!”劉瀚駿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而后向眾人行了一禮。

“劉公子客氣!”杜淳楓對這劉瀚駿印象不錯,瀾哥兒昏迷不醒之后,此人還來探望過。

吳秋香回了一禮之后,便讓開了位子。

“杜小師弟,你可算醒了。”劉瀚駿臉上滿是笑容,隨后來到杜塵瀾塌邊彎腰與他說話。

“倒是勞累劉師兄跑這一趟!”杜塵瀾說完便看了對方一眼,見對方臉上的笑容還算真摯,目前還看不出什么來。

“不勞煩,咱們日后便是師兄弟了,要常來常往才好。師弟今日攻擂成功,為兄對你的學識感到震驚,日后為兄還指望你多多指教呢!”

對于攻擂一事,劉瀚駿是由衷地感到佩服。他沒想到杜塵瀾小小年紀,學識竟然這般淵博。

今日杜塵瀾所作策論,可是已經被貼在了書院內的掛榜處,不少學子都前去拜讀,更甚至還有些學長和將書都拿他的策論當做了范文。

杜塵瀾還未正式入書院,就已經在書院內聲名大噪了。不,應該說在府城也算是名噪一時了。

“師兄當真是折煞在下了,今日能攻擂成功,也算是意外的驚喜。日后若有不當之處,還要請師兄提點幾句呢!師兄在書院時日比較久,日后還請師兄多多指教!”

杜塵瀾連忙開啟互夸模式,他可不想還未入書院,便被冠上目中無人,清高自傲的帽子。

“師弟客氣了,咱們日后常來常往,相互探討學問。”劉瀚駿臉上的笑容真摯了不少,這位師弟的態度很是謙遜,這樣的人倒是可以結交。

“對了,這是咱們書院的院牌和《院則》,這一份便是入書院的文書。你的卷宗已經放入書院存檔,這文書是給你的。等過段時日你來書院,可要找了會長去,出示院牌和文書方能入咱們書院。至于你的常服,因為咱們書院并沒有你這么大的學子,因此待會兒會有針線房的婆子來給你量尺寸。常服是兩套,你若是覺得不夠,還可付了銀子多買上一兩套。”

劉瀚駿望著杜塵瀾蒼白的面容,頓時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只是個八歲的孩子,這就要離家來書院進學了。

“多謝師兄告知!不過師兄說,過段時日來書院是何意思?”杜塵瀾有些以后,難道他現在還不能讀書?

“一般過了院考的人按照家中遠近,都給了探親假。畢竟有的學子來得匆忙,沒帶夠日常所用之物。像杜小師弟所在的靖原府,就給了十日的假。”

“原來如此!”杜塵瀾了然地點了點頭,這是怕學生沒帶夠盤纏。

“說來師弟能這么快拿到院牌和文書,還是因為監院發了話。監院可是很看好你的,你病了,他也和山長一起來探望過你,不過山長和林講書他們也對你十分上心就是了。”

劉瀚駿這番話,倒是讓杜塵瀾品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好了,為兄這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多謝師兄,今日多虧了師兄三番五次地照顧,在下感激不盡!”杜塵瀾見對方要離開,于是連忙客氣了一句。

他從剛才觀察對方的舉止和神情來看,并不像是下藥之人。對方與他說話很是坦蕩,一說到要成為同窗,臉上還帶著幾分喜色,可將對他印象不差。

不過,此人在書院中的地位應該不低吧?不然不會被總派了差事。這難道與那溫監院是一個派系的?反正他覺得溫監院此人心思太多,不太想與此人走得太近。

等劉瀚駿走后,杜淳楓才走至桌前,望向桌上的院牌等物。山長說瀾哥兒不能進書院讀書,那溫監院,轉頭就給瀾哥兒送來了入院的文書和院牌。

這該如何是好?杜淳楓犯了難。

“丙級?”吳秋香立刻湊上前去看那院牌,這令牌是銅制的,拿在手中很是小巧。

上頭除了書院的云紋標志以外,下方便是丙級字樣,其余并無特殊之處。將院牌翻過來看了一遍,只見背面寫了幾行小字。

就在吳秋香打量院牌之際,杜塵瀾開口道“父親,只有十日的探親假,咱們明日便回吧!”

“你身子還未好全,不如再休養幾日!”杜淳楓立刻反對,舟車勞頓,瀾哥兒能吃得消?

“母親在家中恐怕都等急了,再者兒子只是傷了手而已。”

“也好!”杜淳楓將快要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他實在不知該怎么開口。瀾哥兒這會兒身子不適,還是等明日再說吧!

杜塵瀾有些奇怪,怎么杜淳楓看起來十分反常?

“父親可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不過是擔心你罷了!”杜淳楓看看了一眼還在玩院牌的吳秋香,突然有了個主意。

“山長說了,你安心在此歇息,這是監舍,不過是一人一間的。為父的屋子在你隔壁,你有事叫洗月來稟報。”杜淳楓說完,便快步出了屋子。

“少爺,今兒老爺實在太奇怪了,總是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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