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子榮華路

第二百五十一章 要名額

“小酌了一杯,推脫不過!”杜塵瀾無奈地笑了笑,心中卻將萬煜銘給罵了一頓。此人果真不愧是世家出身,慣會算計人。

硬逼著他喝了一杯,以為會將他灌醉,好問出些什么來,當他是傻的?還好他的酒量不錯,否則定要當眾出丑。

“你年歲還小,這么早喝酒與身子有害,日后還是仔細著些吧!”王良也知今日有貴人在,其實不好推脫。

只是杜師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這些人都不放過,這未免也太沒人性了。

“是!日后定然注意。”杜塵瀾抿嘴一笑,眼波流轉,倒是與平日里清貴的氣質不符,多了幾分邪魅。

嘖嘖!杜小師弟男生女相,若是日后不入官場,那必然是要吃虧的。

“這里是將才下人送來的糕點,才出的,我此刻并不餓,給師兄嘗嘗!”杜塵瀾將兩封刻著鶴雕的精美小木盒遞到了王良面前,這是這個月鋪子里新出的糕點品種。№Ⅰ№Ⅰ

“又是小時樓的?師兄每次都沾了你的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王良接過小食盒,杜塵瀾常送吃食給同窗,他受益了好幾次,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為此,他回去之時,常帶了在家中自制的吃食回禮。雖說并不費銀子,但好歹也算一份心意。

“師兄不必客氣,將才我堂兄來找我,不知可是有事請師兄代傳?”

“未曾讓我傳達,不過他應該是有要事。”王良本想說杜海州無事不可能登門,可轉念一想,人家是堂兄弟,他這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人家的家事了。

其實不用猜,杜塵瀾也知道了杜海州的來意了。

杜海州必定是無事不等三寶殿,這還是他頭一次來自己齋舍。肯紆尊降貴過來,應該與另一個貢生名額有關。№Ⅰ№Ⅰ

這杜海州難道消息如此靈通?在宴席上,山長本是想將這名額給他了的,可他婉拒了。他只差最后一次歲考了,拿了那個名額有何用?倒不如給了需要之人。

再者,若是他靠著這名額進了國子監,并不會比他正大光明奪得書院貢生名額受益。

沒想到杜海州竟然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他現在無比好奇,這位到底投靠了誰。杜海州并不常出書院,除非去坊市中購置必須品,其余時間都待在書院中。

再者結合他這兩次月榜的成績來看,這神秘人應該是書院中的人。

將書院中的講書、學長等人一一在心中過了一遍,似乎這些人與杜海州走得并不近。不過,這事兒也說不清,或許兩人是私下接觸。

突然,杜塵瀾靈光一閃,會是他嗎?№Ⅰ№Ⅰ

“小五!”杜塵瀾正在揣測那人是誰,不想已經聽到了杜海州的敲門聲。

“四哥!”杜塵瀾上前剛將門打開,杜海州便跨了進來。

杜塵瀾有些無語,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杜海州打量了一眼屋子,分內外間,里間應該是寢房,外頭是書房的布置。

一排書架前放著一張書案,還有會客用的蒲團與矮腳方桌,布置得很是雅致。空間不小,看著很是寬敞。

杜海州如今還與人擠在一間監舍內,每日聞著同窗的臭腳,他想想都要窒息。苦熬了五年,終于明年就要結束了。

壓下心中的羨慕,他坐在了蒲團上。其實他不愿意承認,心中是有一絲嫉妒的。№Ⅰ№Ⅰ

杜塵瀾總是很容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且毫不在意,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原本在府上他能有絕對的優勢,只可惜近兩年來,三房越來越強勢,祖父都快壓制不住了。

“小五!為兄也不拐彎抹角了,今日書院贏了一個名額,山長怎么說?你打算這么處置這個名額?”

杜塵瀾正在為杜海州添置茶水,聞言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連和他多說幾句客套話都覺得浪費,竟然還真肖想著那個名額,當真是好笑。

“四哥,這名額是書院的,小弟哪里能做主?”

“小五,咱們是堂兄弟,日后入了朝堂,還能相互照應。你若是助為兄拿到那個名額,等進了朝堂,咱們守望相助,豈不比你孤軍奮戰要強?”

杜海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和緩些,希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來說服他,為大局著想。№Ⅰ№Ⅰ

“小五!咱們杜氏的處境你又不是不知,在官場上,為兄總比旁人信得過吧?之前是為兄待你冷淡了些,畢竟咱們不常相處。后來你來了書院,為兄又要花不少功夫讀書,咱們便有些生分了。”

“四哥!今日比斗時,是山長拿了書院的貢生名額押注。因此,即便是贏了,那名額也是書院的,小弟哪里能做主?就連小弟自己,若是最后一次歲考沒考中榜首,想要那個名額,還得去求了山長的。四哥,這名額一事,山長自有打算。”

杜塵瀾只覺得口干舌燥,他本就飲了酒略微不適,這會兒還得應付海洲,心中已有不耐。

“小五,你去和山長求求情,山長應該會同意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必便宜了別人?”杜海州見杜塵瀾不肯相助,不禁有些急了。

“唉!四哥,咱們府上有了監生名額,你入國子監已是十拿九穩,何必再要一個貢生的名額?”

杜塵瀾嘆了口氣,他自己不要是一回事,但送給杜海州又是另一回事,山長不可能同意。

“貢生與監生能一樣嗎?你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貢生的前途是監生遠不能比的。小五,為兄之前還覺得你是個光明磊落、心胸寬廣之人,沒想到你竟然寧愿將這名額給了旁人,也不愿意給你堂兄弟。”

杜海州胸口的怒火就要噴薄而出,他努力壓制著,就怕自己忍不住當場撕破臉皮。

“四哥,這名額是山長說了算,你為何讓小弟去要?小弟哪里來這么大臉?”杜塵瀾只覺得頭疼,一直胡攪蠻纏,真是有理說不清。

“可為兄怎么聽說山長要將名額給你,而你自己不想要,將這名額給推了出去?”杜海州冷笑一聲,就是不肯給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