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子榮華路

第六百三十五章 固金湯

“他的身子不錯,老夫給他開上一張藥方,用上五日,應該能恢復。”大夫這會兒也平靜下來了,他這是醫者仁心,見不得人糟蹋孩子。

“不妨礙他身子吧?”杜淳楓也焦急地問道。

“說不妨礙是不可能的,不過他的身子將養將養,應該能恢復過來。記住!三年之內不能行房事,一定要將養好了才成,不然對子嗣有礙。”

大夫想了想,還是覺得氣憤,“縱然你們急著抱孫,但也不應該拿他的身子不當回事兒。還好只服用了少量,否則必定根基大損吶!”

三年不可行房?杜塵瀾心中一喜,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這不是因禍得福嗎?那這三年之間,他都不用愁娶妻的事兒了?

三年?惜春和惜秋臉色灰敗,三年之后,黃花菜都涼了。三年之后,少爺還未弱冠,可她們卻成了老姑娘了。

“誤食!這是誤食!咱們為人父母,怎會做下這種事?下人不知這湯的藥效,便給我兒喝了!”杜淳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瀾哥兒差點被他們害慘了,誰能想到這湯的藥效這么強?

一旁的金桔搖搖欲墜,是她壞了事兒,接著便癱倒在地。是她害了少爺,主母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沒想到這藥力這么強?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方子?還說藥力沒這么大,你這是被騙了吧?”杜淳楓朝著錢氏問道。

錢氏也十分納悶,“這方子是從一名游方郎中手里淘過來的,他餓暈在了我那鋪子門前,恰巧我就在鋪子里,他說拿方子與我換銀子和吃食。”

“你沒找大夫看過方子嗎?”杜淳楓此刻心中也有些怨氣,這么強的藥效,即便是給他喝,他也不一定能吃得消。若是瀾哥兒真有個什么,他怎么對得起九泉之下的顧玄瑧?

“大夫看過了,問我是給誰做藥膳,我說是我家老爺。他說對男子有益,只說少放些藥材無妨,不用每日服用,一個月服用一次即可。”錢氏一臉茫然,大夫看過了她才放心給老爺服用啊!

“他那是說年長男子,你這是讓童子服用了。”大夫搖了搖頭,真是糊涂爹娘。

等將大夫送走之后,杜塵瀾才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拿開。

杜淳楓和錢氏頓時圍了上來,一個勁兒地道歉,二人確實愧疚不已。

杜塵瀾安慰了一番,其實他也有身為男子的苦惱。等他都適應了,卻突然告訴他不能行房事,他覺得這經歷還挺新奇。

“那大夫給封口費了沒?可別讓他透露出去啊!”杜塵瀾此刻不關心其他,只關心這大夫若是出去胡亂宣揚,那滿京城都有他不能行房事的傳聞,想想都要鉆個地洞。

“給了!給了!你放心,這大夫品性不錯,在京城也十分有名,嘴很嚴實。”

杜淳楓夫妻將視線投向了金桔,此事其實也不是金桔的過錯,杜塵瀾向來不挑食,金桔當時也沒問,直接就盛了湯。

要真論起來,錢氏的過錯才多些。她當時只顧著和杜淳楓他們說話,倒是忘了桌上有兩盆湯。

因此,錢氏心中愧疚不已。對金桔,也沒了往日的歡喜。

“此事雖大錯在我,但也不可不罰你。你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我便賜你二百兩銀子,算做你的嫁妝。你若有看上的,就與我說。沒看上的,請了媒人來說媒也可。”

杜塵瀾原本覺得金桔沒犯大錯,還想為她求情,但一看到這懲罰竟是如此,頓時閉了嘴。

古代女子不比現代,能拼搏自己的事業。在大郡朝,女子只能依附男子而活。嫁人是必經的過程,也是一條出路。

更何況錢氏念舊情,給了銀子做嫁妝,還能找個合心意的郎君,也沒什么不好的,難道還要留著拖成老姑娘不成?

金桔面色蒼白,知道此事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太太能這么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連忙給幾人磕了個響頭,算全了這么多年的情分。

惜春和惜秋看著金桔,不禁感慨良多。下人犯錯,留與不留,都是主子一句話的事兒。

次日,杜塵瀾早早就起了床,趕去翰林院應卯。

“哎喲!杜大人昨晚這是沒睡?怎地形容如此憔悴?”付原來了班舍,才剛進來,便發現杜塵瀾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昨兒還一副神采奕奕,榮光煥發的模樣,今兒怎么就蔫頭巴腦了?眼圈下還有一圈青烏,人看著很沒精神。

杜塵瀾連忙起身,笑著說道:“昨日練字晚了些,沒察覺到,過了時辰。”

“哦”付原又仔細打量了一眼杜塵瀾,他怎么覺得不像啊?還練字忘了時辰?他不信。

再看杜塵瀾的模樣,倒是有些像夜夜笙歌,縱情縱欲的模樣啊!

“嗐!少年人還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付原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隨后便開始將昨日完成到一半的書史拿出來校對。

杜塵瀾嘴角抽了抽,這廝絕對想歪了。可憐他還是個純潔的少年吶,這一世英名怕是要毀于一旦了。

一名婦人抱著手中的包袱躲進了一條巷子中,她大口喘著粗氣,隨后小心的往外探了探。

“這殺千刀的,也不知惹了哪位閻王了,干什么跟我這苦命人過不去?早知道就不接這筆生意了,這下好了,說不定還得把小命搭上。”

婦人無比懊悔自己的貪心,還有兩日,安分地待著就成。可她偏偏被財帛瞇了眼,三百兩銀子,她真的動心了。

難怪給這么多銀子,這銀子拿著燙手啊!

婦人一拍自己的大腿,又往外探了探,見沒人追上來,又緩了口氣。

“不成!這兩日那房子是回不去了,客棧也不能住,我得找個地兒躲兩天。”她想起自己之前遇到的蒙面人,那人也真是奇怪,給了她銀子,叫她離開京城。

她一想自己反正是要走的,不拿白不拿。不過之后被人看著的滋味兒不好受,只是現在擺脫了蒙面人,卻不知又得罪了哪方權貴。

婦人突然靈機一動,有了個主意。

她四處躲閃,在巷子中到處穿梭,終于來到了南城一條巷子口。躲在巷子的某處,她抬頭看向那座府邸的牌匾,應該就是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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