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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她一直都強撐著身體,如今累極,她只想閉眼睡去。云慎與如春嚇壞了,連忙讓車夫速速回府。——金鑾殿上,文武大臣,分列而立。身穿袍服帶著紫金冠的蕭玄睿,一直都在觀察著云傅清那里的動靜。從云傅清入殿,到皇上坐上龍椅,再到各位大臣紛紛出列,探討這次邊境的作戰對策。他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都沒等到云傅清向皇上請旨賜婚。蕭玄睿俊美的臉龐,漸漸地暗沉下來。他斂下眼底的晦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操之過急,他算的每一步計劃,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云傅清絕對會向父皇請旨賜婚,這只是早晚問題。敵國進犯,邊境混亂,皇上與文武大臣,當即便一致決定,讓云傅清率領云家軍以及二十萬大軍,趕赴邊境應敵。在這期間,皇上讓云傅清選擇副將人選。他明里暗里地提示云傅清,讓他選一位皇子,隨著他去往邊境歷練。蕭玄睿的一顆心,緩緩的提起來,他眼底閃爍著期待,一直都在看著云傅清。接下來,云傅清應該是要向父皇請旨賜婚了吧?請旨賜婚后,就能順理成章地封他為副將,帶領他去邊境迎敵。這場戰役,注定是要贏的,到時候這戰功,可就屬于他了。父皇忌憚云家權柄已久,借著這個機會,他定能送給父皇一個大禮。在諸多皇子中,也唯有他了解父皇的心結,也只有他能替父皇排憂解難,解決心病。云傅清的目光,朝著殿內的皇子們,一一掃視而去。蕭玄睿挺了挺脊背,臉上露出的全都是志在必得。他抬起眼眸,看向云傅清。他以為,云傅清會與他的視線對上,兩個人再來個心照不宣的笑容。他都已經做好,沖著云傅清微笑了。誰知,下一刻,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云傅清抬手,指向他——后面的方向。蕭玄睿嘴角的笑意,頓時僵硬住。他的臉色一變,猛然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后。皇三子——翼王蕭玄翼膽戰心驚地出列,畏畏縮縮地朝著云傅清躬身。“多……多謝云將軍點名,本……本王定然會好好配合你,為南儲打一場漂亮的戰役。”
說完這句話,他的臉色幾乎都青白一片了,身體更是控制不住的發抖。云傅清沖著翼王回了一禮,輕聲一笑。“王爺不必客氣。”
皇上坐在高位,靜靜的看著下面的暗涌,他眼底亦是閃過幾分詫異。這幾日,關于云家四小姐與睿王的傳聞愈演愈烈。他還以為,云傅清這次會提拔睿王,攜著他去戰場應敵呢。他沒料到,云傅清選擇的人,居然會是一直都碌碌無為,貪生怕死的翼王。蕭玄睿竭力穩住,懊惱的神色,盡量讓自己的表面風輕云淡。他緊緊地攥著拳頭,似有若無地凝視著云傅清——他想不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云傅清居然選了翼王,而不選擇他?在云家的眼線,不是來信說,云傅清已經答應云鸞,要為他們求賜婚圣旨了嗎?如今賜婚圣旨沒求,去邊境應敵也沒讓他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這是為何。蕭玄睿越想,臉色越加不好看起來。云傅清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漠然到了極致。蕭玄睿心里,漸漸地攢燃起了一團火。一直到下朝,他都沒等到云傅清的求婚圣旨,這次出征人選,差不多已經定型,下了朝云傅清便會率領軍隊,趕赴戰場。軍情緊急,今天的朝會很快便結束。皇上離開金鑾殿,眾臣匍匐跪地,恭送圣駕。而后,他們便紛紛起身,離開金鑾殿。蕭玄睿忍著心底的暗涌,走到了云傅清的面前,眼底帶著幾分關切,低聲詢問了句:“云將軍,本王聽說,云四小姐得了風寒,不知道她身體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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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前幾日的事情,真的不怪云四小姐。是本王太過喜歡云四小姐,所以沒忍住,做了一些孟浪行為。為表歉意,本王待會與你一同去云府,親自向云夫人負荊請罪如何?”
云傅清看著道貌岸然的睿王,他清淺一笑。“睿王客氣了……之前那事,是小女糊涂,冒犯了王爺金尊玉貴之身,好在沒發生實質性的關系,還有回旋的余地。這件事,不怪王爺,請王爺不要自責。經過此次一場大病,小女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若說要賠禮,該是我去王府道歉才是。”
“王爺大可放心,以后小女絕不會再做出那種不恥之事,叨擾王爺清閑。微臣現在,必須要盡快率軍出征,就不與王爺寒暄了。”
蕭玄睿一怔,他還沒來得及回應,云傅清已然大跨步離開,不再與他交談。他怔愣地站在宮檐下,五指漸漸地緊握成拳。凝著云傅清離去的背影,心中涌動著濃烈的不甘。他眼底盡是陰霾,云傅清剛剛那番話疏離到極致,沒有半分要與他結下姻親的態度。云鸞癡戀他多年,他不信那個蠢貨會突然對他沒了情意。那蠢貨做夢,都想著要成為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因為一場大夢,就幡然醒悟不喜歡他了?呵,簡直是笑話,肯定是云傅清逼迫那蠢貨,與他劃清界限的。他自問,自己根本沒做過,對云家不利或者得罪云傅清的事,他想不通云傅清為何這么不待見他?他堂堂皇子,一國王爺,如今居然會被一介莽夫這么嫌棄,他心里翻涌的全是怒意。殿外的心腹趙赟跑過來,湊到他耳畔稟道。“王爺,魏明將事情搞砸了。他非但沒讓尹姑娘成功入云府,云四小姐還砍斷了他兩根手指。如今,魏明正跪在王府請罪。”
蕭玄睿眼底滿是驚詫,不可置信的看著趙赟。“你說什么?”
云鸞她怎么可能會砍了魏明的手指?魏明可是他的心腹,平日里,云鸞哪次不是對魏明阿諛奉承,刻意討好?那蠢貨居然敢有膽子,如此對魏明?這怎么可能?蕭玄睿根本就不相信,這件事是云鸞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