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姝重生記

第157章 惹禍

太桓城一甲酒肆。

韓武與公子慶兩人坐在窗邊對飲約有一個時辰了。

公子慶面前擺著兩個酒壇,一個已經空了,一個喝了一半了。

韓武總共喝了三碗。他本不善飲酒,只是酸酒聞著香喝起來更香,那種果子酸中帶著一絲甜的醇香讓人很難把持。

韓武覺得酸酒應該不算酒,更像稍微發酵的果汁。

酒肆中人影漸多。

韓武看了一眼天色,快到用晚膳的時辰了。

“我得回去了。”

韓武要回去給大韓氏送飯。

大韓氏不會將秦地語連屋門都不敢出,吃飯只能靠韓武給她送。

公子慶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韓武感覺他的臉色沒什么變化,想來不會有問題便起身走了。

若是韓武早一些知曉后來發生的事情,他一定不會就這么走了,便是生拉硬拽也要帶公子慶一起走。

韓武在路上遇到小吃鋪,買了幾個包子和餅子。這是留著明天做早餐吃的。

回到客棧,跟柜臺里的掌柜要了一桌飯菜,叮囑他們送到房間里。

韓武回到房間時,大韓氏正坐在窗口縫補衣裳。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是伙計送飯菜過來。

韓武開門接過飯菜。大韓氏會下意識看向窗外,不讓人看到她的臉。

離開芮都已經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幾乎天天都在外奔波的日子,大韓氏變黑了也變得沉默寡言了。

她也是習武之人,練的雖不是拳腳,一柄長劍舞起來也是虎虎生風。

好在她身體本就不錯,一路過來沒有生病之類的拖后腿。

只是過大的生活變故,還是對她的jing神造成了一些影響。

有時候,大韓氏會覺得心身俱疲。她很想跟韓武說不要走了,隨便找個地方過日子算了。

她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是可怕的。若是她真的對韓武說了這些話,只怕她就要被丟下了。

大韓氏選擇沉默,不僅是不敢說話,也怕自己開口后說錯話。

所以,即使屋里只有大韓氏和韓武兩個人,大韓氏也還是不愿意開口說話。

韓武剛才跟公子慶一起只是喝酒,沒有吃東西。

這會兒他也有些餓了,就招呼大韓氏一起過來用膳。

大韓氏放下針線,默默坐到桌邊,主動擺好碗筷,又給韓武舀了湯。

韓武坐在對面看著,和藹地露出笑容。

其實,酸酒還有一個特點,公子慶卻沒有告訴韓武。那就是酸酒的后勁兒足。

一般喝了酸酒后要過一會兒才會開始上頭,且酒勁比其他酒還要厲害。

韓武喝了三碗酸酒,這會兒才開始上頭了。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對。

大韓氏被韓武笑得莫名其妙,隨即臉紅地低下頭,順手往韓武的碗碟里夾了些菜。

韓武突然的笑容令大韓氏心里輕松了一些,莫名地心情都好起來。她心里也許在期待著今晚的夜色。

只是韓武吃著飯又犯起了困,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大韓氏聞到了韓武吐出來的酒氣,忽然變得失落起來。

原來是喝醉了啊。

大韓氏忽然很想嘗嘗那個酸酒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剛吃過飯,韓武就躺倒在床上,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害得大韓氏不得不扶著他硬灌下好幾杯茶水。

大韓氏收拾起碗筷放在房門口,又回到窗口拿起了針線。做些針線活能讓她心情平靜下來。

天色黑了下來,大韓氏點燃屋子里的油燈。

秦國人喜歡用魚油做燈油,屋子里會有一種很好聞的香味。

很晚了,隔壁房間還沒有動靜。公子慶還沒有回來。

大韓氏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她不太喜歡公子慶這個人,總覺得他來了后韓武變得有些頹喪。

剛離開芮國時,韓武意氣風發,一點都不像被驅逐的人那邊失意。而遇到公子慶后,韓武會莫名其妙沉思,看上去心事重重。

大韓氏對此只能看著無法做什么。三人行一路,她是最無關緊要的人,也是隨時可以被拋下的人。

大韓氏放下針線,把明天出發需要帶的包袱整理好,然后上床合衣躺在了韓武身邊。聽著韓武平穩的呼吸,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當官兵踹開房門時,大韓氏剛醒過來還沒弄明白身處何地。而韓武壓根都沒被吵醒,依然呼呼大睡著。

一番雞飛狗跳的折騰后,韓武和大韓氏被帶到了駐守太桓城的兵營里。

大韓氏在客棧里受驚崴了腳,韓武不得不半扶著她。而韓武被硬從睡夢中驚醒,吹了一路夜風后頭腦終于從酒勁中清醒了。

官兵倒也沒有為難他們,就是把他們帶到了兵營的大牢見公子慶。

公子慶此刻窩在一堆茅草上,背靠著土墻睡得正香,連呼嚕聲都透著香甜。

韓武上前廢了好大勁也沒把公子慶叫醒。很明顯公子慶睡得那么死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醉了。

韓武無奈看向一旁的官兵:“官爺,家弟喝醉了,恐一時叫不醒。不如官爺直接告訴我,家弟惹了什么禍?”

官兵也是一臉無奈,干脆把事情說了。

原來公子慶在一甲酒肆喝醉了酒,發酒瘋的時候打傷了人。好巧不巧,受傷的人是一名輪休的官兵。

現在呢,公子慶就丟進了軍營大牢,而傷兵則被送去了軍營的軍醫那里。

為了抓公子慶,官兵們沒少廢了事。又正好是夜里,大家都在氣頭上,所以剛才去抓韓武兩人時氣勢沖了些。

官兵無奈看了一眼草墊上睡得正香的公子慶,對韓武兩人揮了下手。

“你們跟我來罷。”

這名官兵好心,沒跟他們繞彎子,直接帶他們去見了秦乙。

秦乙就是被公子慶打傷的官兵。

他不是普通士兵,而是一名小隊長,收下管著五個兵。而且秦乙跟官軍的上層有不太清楚的關系。所以此人在軍營里有些勢力。

秦乙臉上手臂上腿上全都纏了繃帶。最嚴重的似乎在腿上,醫師說至少三個月不能行動。

秦乙也不跟韓武廢話,干脆開出了價碼。

“既然你們是士族子弟,想來家里不缺錢。一口價,一百金把人帶走。二口價,五十金打折一條腿。你們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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