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如玉直白的讓人臉紅，云璟行聽完之后，也覺得自己過分了。

練兵訣竅，本就私密，更何況一官一匪，教會徒弟怕是會餓死師傅……

只是因為前些日子手底下死的人太多，弟兄們都有些麻木絕望，士氣低迷，他見小閻王身邊之人卻各個精神四溢，不免羨慕。

“是我唐突。”云璟行立即道。

“知道就好。”閻如玉哼了一聲。

“只是練兵之事不能說，那可否透露……如何讓兄弟們甘心賣命，又士氣高昂？”云璟行又道。

老將軍沒說話。

這種事他早就教過兒子，然而從他這里得到的經驗自然不如兒子自己去摸索出來的好。

再者，無論兒子怎么做，屬下都不可能如這鐵面閻王一般。

這鐵面閻王的人本都是走投無路的匪徒，他們無路可走，只要這閻王給口吃的，畫些大餅，稍待好些，眾人便會志氣滿滿，而那些士兵……軍戶出身，每年征兵，許多都不是自愿。

“有肉吃肉，有湯喝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此還不服，那便強勢鎮壓，這有何難？”閻如玉理所應當的說道。

“當然，主要還是本當家有錢。”閻如玉又補了一句。

她要是沒錢，大家伙跟著餓肚皮，還講什么忠心志氣？

民以食為天，其他的都是扯淡。

云璟行嘴角一抽。

是的，這土匪有錢。

拿他的云家槍辦了個拍賣，就賺了三十來萬。

不像他們這些士兵，每每等個糧草都得等的心力憔悴，萬一遇上康王這樣的，一個個都成了草芥，就這般日子，能有希望才怪。

云璟行不說話了。

“你們謝也謝了，東西也給了，可還有事？”閻如玉又道。

這態度，就差要趕人了。

她那么忙，哪有功夫見這些外人？

寧愿回山頭呆著，聽華蘭容念書給她聽，那黃鶯似的小嗓門，聽得人那叫一個舒坦呢！

老將軍正坐，清了清嗓子，問道：“今日來，為兩事，一是我兒救命之恩，特來感謝，另外就是閣下救城之事……”

“什么救城？不過就是覺著那烏索國大營里好東西多罷了，老將軍不要夸我，夸得多了，我都分不清自個兒是什么樣的人了。”閻如玉直接回道。

這些人吶，你幫了一次指不定就有第二次。

所以，態度要擺正，不能輕易就被忽悠了。

云老將軍一愣。

從來只見別人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攬的，還不見將功勞往外頭推的。

“不論閣下是為何緣故救城，救了便是救了，城內百姓以及康王性命也都多虧了你，這等大功，如今傳遍四方，雖說不知皇上會如何看待，但就算為了悠悠眾口，也會有一番賞賜……”

“老將軍還挺直接。”閻如玉多了幾分尊重。

這若是其他高官，管你什么救命之恩？依舊都不會瞧他們土匪一眼。

就如那龜孫子的康王，這會兒指不定還在罵她呢。

而且，人家也說了，皇上就算給了賞，那也是為了堵住別人的嘴，先將這功勞按下，至于以后會不會追究他們這些土匪之責，這又兩說。

也算是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