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嬌寵王妃醒來了

第229章 誰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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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聽茶被撞得東倒西歪,手里拿的藥碗也差點摔到地上,不禁有些來氣,“跑什么跑?!要撞死人啊!”

“聽茶姐姐!”小丫鬟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抱住聽茶的手哭了起來,“何玉棋她……她好像不行了,都開始說胡話了!方才還將奴婢錯認成了王妃,拿雞毛撣子往奴婢的頭上一陣打呢!”

小翠說著指著自己頭上,頭發上沾著幾根凌亂的雞毛。

“不行了?”聽茶聞言也有些慌神,醫者明明說何玉棋她只是偶感風寒,怎么就不行了?“我進去瞧瞧!你快去請王爺王妃!”

“是!”綠衣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出了院去。

屋里,油燈昏黃的火光搖曳,白墻上一個披頭散發的黑影正在晃來晃去。

睡榻邊緣抱著木柱子坐著一個身穿雪白中衣的女子。

女子面目猙獰,頭發披散下來,幾縷長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上和頸上。

不可能!死的人明明應該是趙霜!侯爺說過,那毒無藥可解,趙霜這幾日肯定是在強打起精神,其實已經病入膏肓,沒幾日可活了。

哈哈哈……何玉棋剛剛獰笑了幾聲,忽覺心口一陣劇痛。

怎么自己這幾日身子也越來越不好,連東西都看不清了似的?

不不,只是風寒而已,不會有事的。

何玉棋正靠在木柱子上垂著頭,昏昏沉沉地胡思亂想之際,忽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

“美人,您喝了藥,早些休息吧!”聽茶端了藥上來。

藥?何玉棋回過神,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藥碗,又捂著嘴咳起來。

這藥怎么吃了這么久還不見好?還越咳越厲害?

她心里納悶,卻還是顫巍巍地接過藥碗,大口喝了起來。

趙霜還沒有死,自己怎么也要打起精神,看到她先死不可。

“王妃呢?王妃這幾日怎么樣?”喝完了藥,身穿中衣的女子將藥碗還給聽茶,咬著唇問道。

聽茶自然知道她想問什么。

這幾日何玉棋每日都問趙霜的消息,若是回答說趙霜沒事,她便摔碗砸東西,若是說趙霜身體不適,她又馬上高興起來,所以梅芳院的丫鬟如今為了讓她高興,盡是瞎編些謊話來騙她,今天說王妃頭疼,明天說王妃腿疼。

“王妃她……陪著王爺去明家……給明將軍賀喜去了。”聽茶低著頭,收拾了藥碗,放到旁邊的桌案上。

“她還走得動路?”何玉棋覺得奇怪,昨天那個小丫鬟明明說趙霜的腿疼得下不了地了。

“是坐馬車去的。”聽茶隨口說道,又給她背上墊了個大迎枕,“美人,早些休息吧。”

“趙霜呢?”何玉棋靠在大迎枕上,忽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連聽茶的樣子也看不清,只看見個模糊的人影,急得大聲咳起來,“咳……咳咳!趙霜她在哪里?”

聽茶搖了搖頭。何玉棋一著急,竟然直呼起王妃的名諱,可見是真瘋了。

“奴婢方才……已經派人去請王爺王妃了。”聽茶小心扶著她顫抖的身子,心中唏噓不已。

難道真是像小翠說的,過不了今晚了?怎么這樣快呢?

何玉棋又低著頭咳嗽起來,渾身冷汗。

“聽茶姐姐!”小翠忽地從外飛跑進來,看見何玉棋連忙下跪行禮道,“美人!奴婢去請王妃了,可春心姐姐說,王爺和王妃去明家吃酒還未回來!”

“胡說!怎么會亥時了還不回來?”何玉棋聲色俱厲,轉頭就將床頭一個珠寶盒子砸了過去。

“砰”得一聲,小翠閃身躲過了一擊,珠寶盒子砸在地上,蓋子摔開,里邊的金銀首飾“嘩啦”掉了出來。

金光閃閃,價值連城,比屋里的燈火還要耀眼,可此時屋里的三人卻都沒有心情去看那些珠寶,也沒有去撿。

人到了生死之際,這些錢財,這些身外之物又還有什么要緊呢?

“回美人,春心姐姐說……是王妃突發重疾,昏倒在了明家,王爺決定留宿在明家,連夜請了醫者去瞧病,醫者說……”小翠抬起頭,她很想大聲說出后半句話,報復這女人最近每天打在自己身上的巴掌,可是卻看到聽茶沖她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改口道,“醫者也束手無策,王妃到現在還沒醒呢。”

依著小翠的性子,只要說出王妃懷孕的消息,定然能將何玉棋氣得一命嗚呼。

聽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看小翠的樣子就知道她想說什么。何玉棋已經是油盡燈枯,就算沒有那最后的一句話,她也活不過今晚,何況她已經癲狂了,自己和小翠雖然是丫鬟,也不用與這種人一般見識。

小翠的話音剛落,何玉棋模糊的雙眼就好像突然看見了什么,忍不住大笑出聲來。

那是誰,一身華服,滿頭珠翠,卻躺在王爺的懷里一動不動?是趙霜,她死了!

陰森恐怖的笑聲回蕩在梅芳院靜滯的空氣里,聽茶和小翠都恨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

幾聲大笑之后,何玉棋忽又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方才的景象都看不見了,恐懼占據了她的心,語氣也軟下來,“聽茶!聽茶,我怎么看不見你了?”

“小翠,去請何大人和何夫人。”聽茶吩咐了一句。

“是!”小翠得了令,撒腿就跑。她心里篤定,何玉棋肯定是瘋了,與這個瘋子呆在一起太危險了!

何玉棋一身雪白的中衣,脊背被汗水打濕,長發凌亂,在燭火照耀下顯得格外詭異。

年紀輕輕的少女,卻好像陰曹出來的女鬼一般。

“聽茶,我看不見了。”她又說了一聲,這回語氣又更軟下來。

“美人放心休息吧,是奴婢把燈火熄了。”聽茶鎮定地扶住她的手,讓何玉棋緩緩躺到睡榻上。

即便是躺下了,大熱天蓋上棉被,她的身體還是不停地打著寒顫。

“聽茶,問……為何讓小翠去請我爹我娘?”何玉棋躺在睡榻上,睜著空洞的眼眸望著床篷頂上,“我這副樣子,不想見人,何況……天晚了呀!”

“美人,你安心休息吧,別想其他的事,”聽茶放下了帳子,“等何老爺和夫人到了,奴婢再叫你。”

四下里寂靜無聲,何玉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到了接近天明的時候,何達和何夫人才慢悠悠地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