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嬌寵王妃醒來了

第244章 垂錦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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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鵠!”接著是陳揚驚恐的哭喊聲,“鴻鵠你怎么了?”

花廳中人手忙腳亂,唱堂會也停了,又有幾個丫鬟和小廝飛快地跑出來。

楊暄停住腳步,站在臺階上,朝憑風使了個眼色,憑風便飛快地跑回花廳門口,朝里看去。

片刻后,憑風又飛快地跑回來,大喘著氣道,“王……王爺,是垂錦郡主她……她好像中邪了!”

“中什么邪?方才不是還好好的!”楊暄故作不信,轉過身繼續向院門外走。

“是真的!王爺!”憑風快步跟上他,語氣里頗有些幸災樂禍,“方才她還紅光滿面,容光煥發的,可方才屬下在門口看見,垂錦郡主她頭發白了大半,兩頰瞬間凹陷了進去,眼下一大片烏青,面色又青又白,就像是……像是被人吸干了血的干尸一樣!”

憑風話音未落,兩個何家的小廝就飛快地沖下臺階,跑入院中,向攝政王行了個禮便朝院門外跑去,應該是去尋醫者。

“此事與咱們無關,回去吧。”楊暄瞇眸看了一眼此刻炸開了鍋的何府花廳,淡定轉身離開。

夜半,含光閣。

夜風吹著天藍色的帷幔,帳中兩人緊緊靠在一起。

“你的破陣符果然厲害,”身穿雪白中衣的男子捋著懷中女子的長發,勾了勾嘴角,“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聽憑風說的,鴻鵠好像瞬間形同枯槁,變成了個垂死的老嫗一般,怪不得何夫人和陳揚的聲音里那樣驚恐。”

“若不是有師父的不死藥在,她今日就已經一命嗚呼了,不過如今也可讓她生不如死,”趙霜轉了個身,抬頭望著床篷頂上鑲著的的珍珠和翡翠,“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清楚記得當初自己被真火燒毀容貌,全身殘廢時,是如何盼望又懼怕著死亡。

師父的不死藥,是禮物同時也是詛咒,尤其對于垂死者來說,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如今,同樣的感受也能讓她的小師妹嘗一嘗了。

“那……皇上怎么樣了?”楊暄摟著她輕輕問道。

“我能算到,他還活著,在未央宮內。”趙霜抽回思緒,忽然警惕地轉頭看向男子優美的下頜線,“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弟弟死了?然后你好篡位奪權?”

“……”楊暄尷尬地紅了臉,“我是那種人嗎我?你別瞎想,咱們還是趕緊想想,怎么把阿淘救回來。我今天聽陳揚和鴻鵠的口氣,好像他們知道阿淘的下落。”

“哦?”趙霜垂下眼睫,冷笑一聲,“我不去找他們報仇,他們竟然敢找我的麻煩,既然這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她的聲音沒有多大,反而低沉輕微,像是夢囈一般,卻讓人覺得話語里帶著極大的力量,似乎隨時打算找人拼命似的。

“你別沖動,畢竟阿淘還在他們手上。”楊暄安撫地拍拍她的后腦勺,又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先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今夜出了這樣大的事,未央宮中定然已是亂作一團,不可收拾了。

“王爺,蕭縱橫那里,你可都安排好了?”趙霜微微合上雙眼,半夢半醒,“宮里……只怕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了。”

未央宮中那個傀儡吃了趙霜的符紙,自然是死路一條,不能再維持形態了。

鴻鵠若是知道自己的式神出了事,很快就會想到此事與蕭縱橫有關,若是從蕭縱橫口中得知是自己做的手腳就麻煩了,到時候只怕阿淘會更危險。

“放心吧,蕭縱橫已經離開上京,在黃泉路上了,”一陣冷風吹來,楊暄拉緊了帳子,揉著她腦后的長發道,“那個韶華,我悄悄派人將他藏到了國公府中。”

蕭縱橫作惡多端,楊暄這回沒有再手軟,給他再害人的機會,而是送他離開了上京,去了黃泉。

“也好。”趙霜微閉雙目,入了夢鄉。

時值后半夜,天幕上一輪明月高掛。

永昌侯府。

后院的抄手游廊上站著幾個醫者打扮的老頭,看起來個個德高望重,此刻卻都愁眉不展。

“張御醫,”陳揚從寢房中出來,向其中一個醫者拱手一拜,“不知我家夫人得的是什么病?為何突然……變成這樣?”

張御醫此時心中正打著小鼓。他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病癥,“回侯爺,老朽見識淺薄,實在看不出來,垂錦郡主的病絕非尋常,老朽……無能為力。”

“張御醫平時事務繁忙,不大出宮走動,自然沒有見過,”張御醫的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白胡子醫者就開口道,“侯爺,這病……老朽倒是見過,最近……最近城里還不少呢!”

“哦?”張御醫驚奇地看向那位永濟堂的李郎中,驚問道,“李郎中見過?不知……是什么病?”

“什么病老朽就不清楚,不過之前得病的……都是男子,”李郎中捋著胡須,接著說道,“老朽去病人家里出診過幾次,發現……病人的癥狀都是在半個月之內迅速衰老且無藥可醫,通常都撐不過幾個月。”

“李郎中說的是,”另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衫的顧郎中也補充道,“老朽也曾經看過一位類似的病人,也是個男子。老朽看過他渾身的經絡,患者的經絡不知因為什么原因斷裂,存不住精氣,只能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日漸消瘦衰老。不過……整個過程最快也要歷時十幾天,像垂錦郡主這樣瞬息之間變了容貌的,老朽還從未見過,因此,也說不好……”

幾位來自宮中和民間的醫者,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各自從自己的理解出發,開了一副方子,交給旁邊的丫鬟。

寢房內,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夫人,該喝藥了。”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在睡榻前點了一盞燈,想要服侍鴻鵠喝藥。

“滾開!”睡榻上頭發花白的女人手拿銅鏡,忽然一拂袖將燈臺和銅鏡全部打翻在地,“都滾開!我不需服藥!”

丫鬟嚇得一個趔趄,趕緊端著藥碗退了出去。

睡榻上的老嫗用絲帕掩口,斷斷續續地咳嗽。

許久,白發女子丟開手里沾了黑血的帕子,伸手摸了摸自己滿是褶子的臉頰,恨得目眥欲裂,“什么人破我術法!定叫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