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馭獸狂妃

第二百五十八章不過是一個死人

“臨王,他的心里從未有過我,恐怕他如今活著只是為了報仇。”巫師說著輕咳了幾聲,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我已經護住了你的心脈,雖然你也活不了太久,但終歸會讓你有個善終。”江蘺看似是對巫師的仁慈。

巫師苦笑,不過是她最后的利用價值罷了。

果然,第二天的上午,臨王就又找了過來,他的時日也不多了,不能殺了江蘺,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江蘺這一次似乎做好了一切準備在迎接他。

他的身側坐著粟滟公主,另一邊是妖靈,而他們的正對面正在彈琴的女子則是巫師。

巫師已經很多年沒有彈過琴了,今日,也是她主動提出的想要彈琴。

陰天,沒有陽光,風也有些冷,實在不是一個彈琴的好天氣。

可是巫師時日不多了,她沒有時間等待晴天的到來。

臨王從遠處走來,一路上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只是他的眼里也不再有巫師,因為他知道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巫師,而是另外一個附身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是江蘺的女人,一心想要殺他,所以他對她也無情。

只是沒想到她昨日中了他的招術,竟然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彈琴,也是奇跡。

到了近前,臨王的身上都是別人的鮮血,他怒視著江蘺,卻聽到了熟悉的音律。

當年他與巫師剛剛相識的時候,曾經一起譜寫過一首曲子,巫師當時十分喜歡,這首曲子,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如今,這個有著巫師皮囊的女人是如何知道的?難道她連巫師的記憶也一并接收了?

臨王不解的看向巫師,巫師也仰起頭,與他的目光相觸碰。

竟然有無限的柔情,巫師看著臨王如今的模樣,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她這一生只愛過血煞仙人,但是對于臨王,卻是另外一種感情。

他就像是一個知己,他們彼此懂得彼此,只是在一條不歸路上漸行漸遠,所以忘記了最初的感覺。

“妙兒?”臨王竟然一時有些癡迷。

就在他如癡如醉的時候,江蘺突然出手偷襲,臨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還是受了傷。

江蘺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后背,臨王的后背頓時出現幾個血窟窿。

他憤怒的將江蘺打開,大吼一聲,妖力重建,大殺四方。

江蘺和粟滟還有妖靈都還能閃躲,只是巫師已經無力閃躲了。

她只能坐在那里硬生生的被臨王的這一擊打中,然后吐血不止。

這一次,她知道自己是真的要死了,眼前甚至仿若出現了血煞仙人的模樣。

這樣也好,終于解脫了,再也不用承受相思之苦了。

“罷了罷了,都是過眼云煙。”巫師仰頭望著烏云密布的天空,眼角的淚水滑落。

臨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撲過去抱起了巫師。

巫師抓著他的手,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你我的相識本就是一場錯誤,臨王,忘了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妙兒,是你對不對?怎么會這樣,妙兒!”臨王有些后悔,他想要將巫師救活,所以拼命的給她輸入妖力。

可是巫師還是閉上了眼睛,但是臨王卻沒有放棄。

他這一生也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江蘺的母親穆王妃,可是她卻背叛了自己。

而曼妙對于他來說也是最了解他的紅顏知己,兩個人的關系甚至超越了情人,可是最終他卻親手殺了她。

這份痛,臨王無法承受,他在乎的人都死了。

“臨王,你這又是何必呢?不過是一個死人。”江蘺慢步到他的身后。

看到他痛苦的模樣,江蘺以為自己會很高興,可是不知為什么,他卻覺得煩躁不安。

臨王的頭發幾乎在瞬間就白了,他似乎已經不在乎周圍的一切,只是想將巫師復活。

江蘺蹲下身子,看著他執著的眼神,低聲詢問,“所以在你的心中,巫師才是最重要的人,那我的母后算什么?你既然從未愛過,為何還要折磨她?”

“誰說我沒有愛過你的母后?”臨王突然血紅的眼睛看向江蘺,“正因為我心中有他,才無法接受她的背叛!”

“她如何背叛你了?因為我的存在嗎?”江蘺發出一聲冷笑,“我是妖王,你覺得凡人能夠隨便就生的出我嗎?”

臨王一愣,一時竟然不知所措。

“我母后當初孕育我,不過是因為我找上門來,說起來也是巫師幫了忙,根本就沒有其他男人。”江蘺說道。

臨王不愿相信的搖著頭,“不可能,她一個人怎會有孕?”

“這就是你想要復活的這個巫師的功勞了,你這一輩子恐怕都是毀在了這個女人的手里。”江蘺大聲的說道。

臨王更加不愿意相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是因為你的多情,才會傷害到這么多的人,如今她們都死了,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做什么?真正該下地獄的人是你,是你!”江蘺大聲的怒喝。

臨王的心受到了強烈的震撼,他抱著懷中的巫師,一時出了神。

所以說其實巫師對他也是有過真情的嗎?所以才會介意他流連后宮,可是他們之間真的有過真情嗎?

“妖王,還和他廢話干什么,直接殺了他!”妖靈說著往前一步,就要動手。

江蘺冷冽的眼神瞪向妖靈,嚇得又往后退了數步,是她逾越了。

誰也沒有料到,臨王突然大吼一聲,抱起巫師就跑了出去,江蘺緊隨其后追了上去。

最后,臨王抱著巫師來到了懸崖邊,江蘺看著他,大聲說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贖罪了嗎?”

“你閉嘴!”臨王轉過身看向江蘺,“我放過你,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看在我對不起柔兒的份上,你是她的兒子,希望你好自為之。”

話音剛落,臨王便抱著巫師跳了下去,江蘺望著空蕩蕩的山崖,許久的愣神。

很好,都走了,他終于又是孤家寡人了。

這種感覺再好不過,江蘺知道他永生永世都只能與孤獨為伴,這是他的宿命,不可改變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