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嬌且媚

第六十七章 天光正好

天光熹微。

“咚!”

楚遲從床上翻滾到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閑云雙腿無力的從椅子上滑落下來,捂著自己的腦袋在地上哀嚎。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中,天邊霞光浮現,暖橘色的日光落在兩人身上。

楚遲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天邊的云霞。

“殿下。”守在門外的臨懸和臨淵推門而入,急忙將楚遲扶了起來,探了探楚遲的脈息后將一枚藥丸送入楚遲口中。

無人管轄的閑云只能自己一邊哀嚎著一邊爬了起來,罵罵咧咧的從懷中掏出藥來,“你們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眼里面就看到你們殿下嗎,我這么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家摔到在地上竟然都無人問津,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然而他的碎碎念并無人搭理,楚遲反身就撲到墨初床前了,“道長,快來看看初兒。”

楚遲回頭,扯著嗓子大吼。

腦中那些紛繁復雜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想確認,他的初兒還愿意和他回來不?

閑云覺得自己氣都還未喘勻便被暴力的丟到了墨初床前。

“哎,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回來了。”話到一半,閑云反手就抓起了墨初的手腕,屏氣凝神細細探查起來,最后終于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回來了,貧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成的蓮花燈和人魚燭總算是沒有白費。”閑云長長松了口氣,下一秒便被臨淵拎著衣后領從屋中拎了出來。

“喂,怎么回事兒啊你們?”真是見了鬼了,不是說大陳的人都是知書識禮的人民嗎,怎么這一個個動不動就動手,比大秦的那些莽夫還要令人討厭。

他張著嘴巴想要說話,臨懸卻已經拍著閑云的肩膀,和臨淵一左一右將他架了出去。

“道長辛苦了,咱們帶你去吃頓飯吧,算是答謝道長了。”兩人都是陪著楚遲從小到大的心腹了,不說是楚遲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但絕對是最懂楚遲心是的存在。

他們急吼吼的將閑云拎出來,可不就是為了這位嘰嘰喳喳的道長好嗎?

要知道,殿下心情起伏激蕩的時候,是最可怕的時候。

閑云扯著自己的衣襟,“咳咳咳,喝酒可以……別抓著我的領子呀,一副要被扯壞了。”

“哦。”臨淵趕緊把手放了下來,三人剛到門口便聽見“咚”的一聲響了起來。

三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一扇厚重的大門“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發出一聲鈍鈍的悶響。

而門前,木棉郡主抱著一特別粗壯的木頭,正目光狠辣的看著門后勾肩搭背的三人,手中的木頭又是“咚”的一聲落到地上,她幾乎快要喜極而泣了。

“嗚嗚嗚,師傅,您終于出來了,徒兒等您等得好苦啊。”

頭頂上似乎有幾只烏鴉“哇哇哇”的飛過,場面寂靜了一瞬間,木棉郡主突然放聲大笑著沖到閑云身邊,抱住閑云扯著嗓子吼了出來。

“嗚嗚嗚,我以為師傅您被楚遲那家伙綁架了,徒兒正費勁千辛萬苦去救您呢,嗚嗚嗚……”

“師傅,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兒啊,整整一天一夜過去了,徒兒真的是一日不見師傅如隔三秋。”

“打住!”閑云才不吃木棉這一套,一根手指抵在木棉的額頭上,頗為嫌棄的看著木棉,“你也知道師傅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了?”

木棉含淚點頭。

“那你還不快讓開,想把師傅餓死嗎!”閑云食指一用勁兒,木棉便像是兔子一樣竄開了。

“嗚嗚嗚,師傅先去吃飯吧,徒兒去找楚遲安家伙算賬!”她挑開,三兩下就避開了臨淵和臨懸,大聲嚷嚷著往里面跑去,“楚遲,我王兄到了,你啥時候去見他啊……”

閑云看著下巴快被驚掉的臨淵和臨懸,不自然的摸了摸鼻頭,“那什么,飯還吃嗎?”

乖徒兒的哥哥來了,他還是快些溜走好了,不然情況恐怕是不妙。

可是“咕咕咕”,肚子不爭氣的叫個不停,閑云摸了摸自己輕飄飄的幾個口袋,望著臨淵和臨懸笑得格外諂媚。

而一路沖進去的木棉站在窗外好奇的看了眼屋中,便自發地不再說話了。

楚遲雙手捂著墨初的手,正睡得沉沉。

床上那個面若嬌花的姑娘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眸,目光溫柔的看著手邊的男人。

歲月靜好。

不知怎的,木棉腦海中突然冒出這么一個詞來。

他們在那里,便像是一副畫一樣。

墨初眼眸輕輕一轉,便看到滿眼驚嘆站在窗外的木棉。

木棉對上墨初溫柔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撓頭咧嘴笑了起來,心底暖呼呼軟綿綿的,似乎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憐惜之情浮現出來,教她不忍心對眼前的姑娘說什么重話。

甚至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她抬起手臂,伸出兩根手指,在手臂上做出一個悄悄離開的動作。

墨初便被逗笑了,輕輕點了點頭。

木棉又像一只靈活好動的兔子一樣溜走了。

剛轉身走出沒一會兒,楚言也急吼吼的往里面走來了。

“公主,公主別進去了。”木棉見到風風火火的楚遲,才陡然覺得心頭那謹小慎微的“呵護之情”消失下去,急忙沖到楚言跟前。

“木棉姐姐,我哥哥呢,初姐姐呢,他們怎么樣了?”她受了楚遲囑托,昨日一直陪著木棉郡主,豈料只不過是太累了在旁邊的小客棧中小憩片刻,這孔武有力的木棉郡主便抱著大木頭把木府的門給撞開了。

楚言額頭上涌現出幾條黑線,甚至來不及上妝便急急趕過來了。

“好得很,他們還在睡著。”

楚言越過木棉,似沒聽到一般又往里間走去,走出好遠才愣愣站住。

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木棉,“他們?”

“是啊,他們睡著呢,公主憋屈打擾小倆口了,這不好。”木棉笑得意味深長,楚言卻是把木棉的掰開來揉碎了才懂了木棉是什么意思。

“你是說?”她眼中露出一絲“懂了”的意思,卻仍是悄悄墊著腳尖走了過去。

透過窗戶,她卻是大失所望。

就真的只是“睡著了”而已。

自家哥哥真是不爭氣,怪不得楚伯伯日夜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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