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嬌且媚

第九十八章 我來看看

然而兩人半個字都不敢多說,飛快將門打開了來,看著墨夫人沖出了府門,火急火燎的叫著馬車。

半晌,馬車到了門口,她像是火燒了眉毛一樣,猛地從婆子背上跳下來,三兩步上了馬車。

“去秦府!”

坐在馬車中,墨夫人握緊了拳頭,心急如焚,“姝兒,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等著娘親!”

秦相府,白皤高揚,王泓的棺木明晃晃停靠在靈堂中。

靈堂陰寒,燭火悠悠,一滴滴白蠟從頂滴落,一直滴落到那香樟木的桌案上。

哭聲幽幽,兩排婢女有一個算一個,個個白衣飄飄,頭戴小白花,伏在地上正哭得凄慘。

而最正中,是滿臉驚恐和茫然的墨姝。

她被秦相夫人揪著頭發,摁著頭,被迫跪伏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好幾個響頭。

“哭,給我使勁兒哭!”秦相夫人一看到墨姝那張與墨夫人有三分相似的臉便覺得一股無名之火竄上眉心,手下更是用了十分兒勁兒。

墨姝哪里還敢放聲大哭,緊緊抿著嘴巴,只有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一見到墨姝這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秦相夫人便更覺得那火氣“噌噌噌”往上竄去。

“啪”,一巴掌甩在墨姝的臉上,秦相夫人狠狠一推,將墨姝推倒在地上,“今日若是哭不出來,你這賤人還想見到明日的太陽?”

她站在墨姝身后,整張臉瘋狂而扭曲,“不是心心念念都喜歡我家泓兒嗎,現在他就躺在你面前。是要我吩咐人把你塞進去,還是自己爬進去?”

墨姝驚得連連擺手,“我不要,我不要……”

她戚慌無助的回頭去看站在門邊的墨柏,大聲哭道,“哥哥,哥哥,救救姝兒,救救姝兒啊……”

“救你?”秦相夫人冷冷哼了一聲,“救你的人不是他,把你送給我家泓兒人,卻正是你這位好哥哥,墨柏。”

秦相夫人冷冷的嘲諷的看了墨柏一眼,“你的前程重要,還是你的妹妹重要?”

她的目光像是一道鋒利的刀子,干凈利落的劃開墨柏心底那不堪言出口的秘密,將它晃晃暴曬于天地之間,將他們之間那岌岌可危的親情關系也暴曬于天地之間。

原來骨肉親情,真的比不過如花前程。

墨柏平靜的看著秦相夫人,眼眸一轉淡淡的看著被摁在地上掙扎不已的墨姝,唇角微微動了動,“事不宜遲,夫人。”

斷斷六個字,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重重落在墨姝身邊。

她一直以為即便是墨柏再冷心冷肺,他也不可能將自己作為禮物送給秦相夫人的。

所以當墨柏讓她出門的時候,她是半點懷疑都沒有。

即便是方才被秦相夫人抓著頭發,滿身狼狽的扣在堂中,她依舊認為墨柏終究是會救自己的。

畢竟,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妹。

于是墨姝的眼神陡然絕望而陰狠起來,掙扎的動作猛地加大,扣住她的丫頭一個猝不及防便被她掙脫開來。

“夫人,小心!”丫頭驚呼一聲,墨姝已經像是一陣旋風一樣沖向了秦相夫人。

以自己的身體作為炮彈,重重撞在秦相夫人身上,只聽見“咚”的一聲,秦相夫人猛地后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愣是沒有回過神來。

然而墨姝的目標顯然不是秦相夫人,她要逃!

電光火石間,墨姝一腳踢在秦相夫人的下巴處,趁著眾人都撲向秦相夫人的時候,她飛快沖向門口。

門口的丫頭全都被赫得很了,一個個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墨姝一只腳踏出了靈堂。

靈堂白皤驚起一陣清風,墨姝眼中閃過一絲絕處逢生的喜意,下一秒她便徹徹底底跌入絕望。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斜里刺出,半分情面都不留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從那只手往上看去,是一張清雋的臉,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臉上無悲無喜,就像是看一只被捏住七寸的毒蛇一樣,冷淡又薄情。

“墨柏。”墨姝顫抖著,第一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了出來,“你就這樣恨我?”

她想不明白,墨柏為何不讓墨初陪葬,偏偏要讓自己?

墨柏冷冷看著她,唇色蒼白幾近透明,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的枯槁,“母親做了那樣的事情,你不知道?”

墨姝眼底的恨意一僵,整個人突然慌亂起來,“你……你說什么,你……你什么意思,不是我……與我無關。”

“無關嗎?”墨柏眼底揚起一抹嘲諷,“怎么可能無關呢?”

話音落,靈堂中的眾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回過神來的秦相夫人更是恨不得將墨姝食肉啖血,眼神中帶了明晃晃的殺機,“待下去換衣裳!”

她冷冷的聲音落下,墨柏手起刀落,一個利落的手刀落在墨姝的后頸處,她輕輕哼了一聲,便倒在墨柏懷中,昏睡過去。

而后,他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來,溫柔的送進墨姝口中。

“什么藥?”秦相夫人厲聲喝道。

“只不過是讓她少受些痛苦罷了,夫人不必驚慌。”即便是如此情況下,他依舊一副溫潤的模樣,仿若躺在他懷中即將要送入棺中的女子是什么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秦相夫人淡淡瞥著他,見那藥丸入口,便命令人將墨姝抬了下去。

而就在此時,秦相府大門被叩響,守門的人一瞧見墨初便如同是老鼠見了貓兒一樣,飛快的撒丫子往屋中跑去。

“夫人,夫人,那……那墨二小姐來了?”

秦相夫人聞言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她怎么來了?!”

下意識驚慌之后,秦相夫人的目光迅速落到墨柏身上,“是你。”

墨柏那紋絲不動的神情終于出現了一道裂痕,他輕輕搖了搖頭,“夫人,不是我。”

“不是你?”秦相夫人愣住,又問道,“她身旁可有旁的人?”

守門小廝急忙道,“只有一個看起來很兇的丫頭,沒看到旁的人。”

她眼珠子一轉,心頭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