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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綰這一趟,太有收獲了。
回府后,先美美地泡了個澡,躺在床上后,又睜眼看著房頂,腦海里細細捋著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
葉北寧和姜以沫暫時被她打出腦海里了。
其他的……
君玄澈今晚,忽然提起了她的哥哥。
而且是因為天昌國忠遠侯府一事,難不成,哥哥早就知道了蔣氏真正的身份?
姜綰翻了個身,也不知道哥哥現在怎么樣了。
天快亮時,姜綰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剛睡下不久,房門被人拍得‘砰砰’直響,姜綰煩躁地睜開眼,朝門口吼了一聲,“誰啊?”
“是我。”姜宗成含著怒氣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姜綰抓了抓凌亂的頭發,煩死了!
披了件外衣,便穿上鞋子,走到門口。
醞釀了一下情緒后,打開,露出標致的微笑,“父親,早啊。”
“這都什么時辰了,還睡著!”
姜宗成瞪著她,又道,“你回府后,有多久沒有主動去拜見你的祖母了?非要等著我來提醒你嗎?”
“作為小輩,長輩生你氣是應該的,但你不該不知懺悔!”
“一會兒去給你祖母請個安!”
姜綰見又是這種事情,打了個哈欠,“好,我知道了。”
“快點,我在門口等你。”姜宗成說著,往茶青院的院子里走去。
姜綰見他有些反常,皺了皺眉。
片刻后,梳洗了一番的姜綰,打開門,見姜宗成正坐在院子里,真的在等她。
姜綰把青舞召喚過來。
“一會兒我給你使眼色的時候,你就把我架子上那本冊子,扔到姜宗成面前,明白了嗎?”
青舞點頭,“明白!”
姜綰走向姜宗成,“父親,我們走吧。”
姜宗成幾次偏眸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父親有話和我說?”姜綰停下腳步。
姜宗成嗯了一聲,“是有那么一件事情,想著還是需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先坐。”
“父親請說吧。”姜綰盈盈一笑,在他身旁坐下。
反正八成不是什么好事,聽聽也無妨。
姜宗成望向她,神情有幾分的局促,難得緩和幾分語氣,“近來,北王和以沫,走得很近……”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打量了一下姜綰的神情。
姜綰一臉會意,點點頭,“是啊,我聽說了,以沫妹妹和北王郎才女貌,般配至極。”
說完,她似乎也猜到了,姜宗成接下來想說什么了。
既然葉北寧和姜以沫有意,那么姜宗成就有意促成這樁婚事。
但,姜以沫名義上,到底是個庶女。
若嫁給葉北寧,恐怕也只能當個側室。
姜宗成又怎么舍得,讓他的寶貝女兒,去當個側妃。
那怎么辦呢?
只能抬一抬姜以沫的身份了。
姜宗成對她的話,感到滿意,“今早,你蔣姨娘過來找我,哭了一場,稱以沫與北王兩情相悅,奈何以沫是個庶女,身份受阻,無法讓皇上下旨賜婚。”
“所以……”
“為父想抬你蔣姨娘為平妻,這樣一來,以沫和你一樣,都是府里的嫡女了。”
“你意下如何?”
姜宗成說這段話的時候,心里頭是滔天的怒火和憋屈。
若非盛聆音這個賤婦,捏著他的把柄,他何至于讓他的以沫,只能委屈當個庶女。
姜綰摸了摸下巴,輕輕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
“父親想抬蔣姨娘為平妻,直接去做便好,不用知會女兒的。”姜綰一臉善解人意。
姜宗成捏緊拳心,“為父與你母親到底還未和離,若要抬平妻,需得知會她一聲。”
“綰兒,你愿不愿意,替為父跑一趟凈慈寺?”
姜綰:嚯,敢情在這等她?
姜綰垂下眼眸,怯怯地看了眼姜宗成,“可是,女兒與母親多年未見,母親想必也是不喜歡我,不如,父親和我一起去?”
“不必,你一個人去便好,你……”
姜宗成說到此處時,姜綰朝飄在半空的青舞使了個眼色。
青舞會意,趕緊飄到圍墻的地方,嘩啦一下,把姜綰提前備好的冊子,扔到了姜宗成臉上。
“啪!”
姜宗成突然被一本冊子扇了一巴掌,整個人沒反應過來。
“什么東西啊?誰啊?”
姜綰起身,抓起冊子,往圍墻的方向看了過去。
又低頭,打開冊子的第一頁,“三月廿……”
剛讀了一個字,冊子就被姜宗成搶了過去,看也沒看,就直接將冊子撕得粉碎。
姜宗成一臉陰鷙的望著圍墻的方向。
剛剛,分明就是有人在圍墻那里偷聽,然后扔了這些東西過來!
盛聆音!
這就是你在府里安插的眼線嗎?
究竟是誰!
姜宗成怒不可遏,甩了甩衣袖,走出了茶青院,一出去,就驚天一吼——
“沈易!”
“把剛剛經過這里的人,統統抓起來!”
不一會兒,沈易來報,“老爺,剛剛無人經過此地。”
院內的姜綰聳了聳肩。
繼續回房間補眠去。
雖然今日用一本假冊子,蒙蔽了姜宗成,但姜宗成既然起了這份心思,怕是還會再來找她。
姜綰不能再坐以待斃。
黑心蓮的毒,無色無味。
等了這么久,是時候該給蔣氏服下了。
聽蓮院。
“姨娘,父親真的答應,要想辦法讓皇上給我和北王賜婚嗎?”
姜以沫聽到這個消息,便急匆匆地來到了蔣氏這里。
蔣氏斜靠在軟椅上,閉眸養神,“哪里這么簡單,在這之前,你這個庶女的身份,始終是個阻礙。”
“又是庶女!”姜以沫氣得咬著唇。
昨夜,明明感覺到,北王是深深愛著她的。
姜綰是嫡女又如何,北王照樣不喜歡她!
“你急什么,總是這般耐不住性子。”蔣氏睜開眼,從軟椅上坐了起來。
這時,院內的嬤嬤從外面走進來,手里端著一壺剛剛泡好的花茶,是蔣氏平日最愛喝的。
嬤嬤將泡好的花茶,倒入茶杯里,遞給蔣氏。
蔣氏示意嬤嬤先出去。
屋內又剩她和姜以沫。
蔣氏端起茶杯,輕輕地聞了聞飄香的味道,感覺到一陣的心曠神怡。
慢慢的,唇角勾起一絲陰狠的笑來。
“既然盛聆音活著不肯讓位,那么死了,總不該繼續占著主母之位吧?”
姜綰的煥顏散,已經浸入五臟六腑,時日無多。
盛聆音,你也該陪著你女兒,一起去死了。
蔣氏想著,輕輕地抿了一口花茶,溫暖的茶入口,卻是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溫度。
姜以沫心中一駭,“姨娘這是,要殺了盛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