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外面傳來了一陣淋淋漓漓的水聲。
沈醉容坐在浴桶里豎起耳朵聽著,直到聽到門被打開又關上,屋內又趨于平淡后,這才從浴桶里站了起來。
伸手去夠搭在屏風上的衣服,動作間注意到自己左手腕上有一圈淺淺的青色的指痕。
沈醉容皮膚白皙,因此這道痕跡在她皮膚上看起來格外的明顯。
嗯?什么時候碰到的?
沈醉容認真想了一圈,最后才猜測到應該是傅郁之拽她的時候留下的。
她撇了撇嘴,將衣袖往下扯了扯,遮蓋住了那道痕跡。
從屏風后面出來的時候,抬眼間突然被站在門口的那道身影嚇了一跳。
“你...你怎么還在這里啊?”
傅郁之抬眼看了他一眼,眉頭微皺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太高興。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
傅郁之邊說著邊朝著沈醉容走去,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沈醉容本來在單獨與傅郁之相處的時候心里就格外緊張,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傅郁之這樣直白的看著她。
她現在身上只穿著薄薄的一層里衣,本來準備去衣柜那里拿件外衣穿上的,但是實在沒有料到傅郁之竟然還呆在這里。
傅郁之還在朝她逼近,沈醉容咽了咽口水,腳下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被心里打著算盤的某人看到了,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般,嘴角朝上勾起,看起來頗有幾分痞意。
傅郁之舉手朝沈醉容的臉側摸去,沈醉容心一緊,身子也跟著一抖,想也沒想的就開口輕輕的喚了一聲。
“喂.........”
聲音雖然小,但肯定是能讓傅郁之聽到的。
話語聲制止了傅郁之繼續伸手的動作,但是傅郁之的手離她極近,仿佛一蜷縮起手指,就能夠碰到沈醉容粉紅的耳尖。
“怎么了?”
傅郁之看著她慌亂閃躲著的眼神,盡量穩住聲音問。
當朝攝政王第一次在心里出現了一種罪惡感,覺得自己像個欺負人的惡人一般。
沈醉容緊抿著嘴唇,稍微往旁邊躲了躲,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想干嘛......”
傅郁之方才那個眼神絕對不簡單,而且現在還離自己那么近,沈醉容不得不讓自己心里提防起來。
想明白了以后,沈醉容抬起稍帶些怒氣的狐貍眼看向他,仿佛只要傅郁之流露出一點不對勁的心思,她就可以抓住他的把柄一般。
“我給你擦頭發啊。”
說著,傅郁之停頓在沈醉容耳邊的手又繼續朝前伸去,直到摸到了那條搭在屏風上的布巾。
傅郁之將布巾往沈醉容頭上一蓋,隨意的抬手揉了幾揉,最后在沈醉容伸手擾亂的動作下才停了下來。
沈醉容扯下頭上的布巾,看著站在她面前裝作一本正經樣子的傅郁之,一股氣憋在胸腔里發泄不出來。
看到傅郁之微微瞇著,帶著笑意的鳳眼,沈醉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
“你......”
沈醉容想開口說教他,但最后卻還是找不出一個理由來,被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這時,一只大手突然隔著布巾放在她頭上揉了揉。
“喂,你不會是方才掉下去腦子進水了吧?怎么現在連說話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