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沙心頭一凜,應道:“屬下明白!”
站在宗政禹的想法,當初無妄山,希蕓謀害希飏。希飏自己已經解決了,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去給她出頭。
如果沒有希蕓算計,他也不可能被希飏耍流氓、做了那等屈辱的事!
而希蕓不縮著脖子做人,還敢出來鬧事,那是真不要命了!
希飏腳上受了傷,進出皇宮便不方便,為了給他解毒、給希道清治病,她還得兩邊跑,極大影響了他!
所以……
希蕓,罪無可恕!
他又吩咐:“去查希家三房、四房的污點。盡快到手,交給希陽。”
聞沙有些驚訝,但又覺得意料之中。
攝政王不可能插手朝臣的家務事,可現在宗政禹插手了!
代表著什么?
聞沙私以為:這位希小姐,將來很可能是攝政王府的女主人!
宗政禹做了什么決定,希飏當然不知曉。
她回了丞相府,先是去探了希道清的情況。
希道清身子弱,聽完了希維的講述后,便睡了過去。所以她回來的時候,他還是昏睡狀態。
“祖父說什么了嗎?”希飏問。
希維搖頭:“他只讓我說,沒有主動說什么,我從頭說到尾,他只是臉色難看,并沒有什么話。我見他很累的樣子,說完了也沒敢問。”
希飏淡淡一笑。
果然是浸淫朝堂多年的權臣,還真的是老狐貍呢!
如果不是大哥入了他的眼、如果不是原主小時候聰敏,也得了他的偏愛,長房在這相府里的地位,說不定會更糟!
倒不是說,她去否認希道清對原主好這一點。
就是單純去思考,要如何鞏固祖孫感情!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陽妹,你說祖父這是什么意思?”希維雖然也算聰明,可面對希道清這樣的老狐貍,還是嫩了點。
若是他都能摸清楚希道清想什么,那還得了?
希飏說道:“不用管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用問為什么。”
她抬起頭來,對上二哥的眼神,道:“你只要知道,拿出你的本事來,讓祖父欣賞你,比什么都重要!”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只要他們拿下祖父,別的都不用擔心。
他們本來就是嫡出,哪怕父親還有另外兩個嫡出兄弟,可他們的后輩沒有希恒希維這樣優秀,那就是弱勢!
別的不談,希道清作為一家之主,他必定首選——能夠撐得起家業的做繼承人!
希維想想也是:“好,我知道了。”
這邊談好了,希飏找余氏過來說話。
她是一點兒也不拐彎,開門見山地道:“母親,余家可有哪個表姐妹,是堪得上母儀天下的么?”
原主因為十歲的時候那件事,對父母不親近,連帶的跟外祖家也不怎么打交道,她對余家還真不了解。
余氏不明白女兒想問什么,但是“堪得上母儀天下”這一句,卻叫人猛地一驚。
她臉色丕變,道:“陽姐兒你瘋了,這話都敢說!”
連忙看了一眼門外,又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屏退了身邊的人之后,才小聲道:“你問這個做什么,難道……”
“母親。”希飏絲毫不避諱,當著自家母親和二哥的面,說道:“咱們長房想要在丞相府立足,便要牢牢抓住祖父的心。這一點,你們肯定懂。”
兩人都是點點頭。
她又道:“丞相府想要在帝京立足、在朝堂立足,目前來說,跟住攝政王就對了。”
兩人再次點頭。
希飏來了個轉折:“但你們想過嗎?短則三五年后、長也不過十年八年,皇上長大了、想要親政了呢?攝政王能是霸權不放的人么?一朝君子一朝臣,到時候又會是什么光景?”
余氏雖然性子比較弱,但丞相府的大夫人,不可能完全不懂情勢。一聽女兒這么說,臉都白了。
希維也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想……把皇上那邊的關系也穩一穩?”
穩一穩,形容得非常委婉!
希飏唇角淺淺一勾,道:“做好兩手準備,很有必要。”
“可你不怕……”希維不是想要潑冷水,而是必須潑:“兩邊不討好嗎?”
對此,希飏卻是一臉從容,道:“皇上我不了解,不清楚。但宗政禹這邊……我能肯定,他并非如此短視之人!你可以說他心狠手辣,卻不能說他心胸狹隘!”
“也是。”希維欣然贊同:“攝政王雖然讓人懼怕,可我一直認為,他是君子!”
希飏聳了聳肩:“所以咯……也不著急,還有幾年時間,這些事都可以慢慢籌謀。但至少方向是可以這么打算著。”
她又問:“大哥還有幾日回來?”
“一個月后。”希維答道。
希飏點點頭:“夠用了!”
至于到時候如何安排兩個哥哥的婚事,那就是等希恒回來以后的事。
希恒老大不小了,雖然仕途很重要,但也是應當成親了!
一定要抓住宗政禹如今看重希家這一點,給希家爭取最有利的局面!
余氏看著女兒,越發感覺相當陌生,她還有點不安定,道:“陽姐兒,你如今跟家人關系好,為娘的很欣慰,可……過去的事,你真的不怨你父親了嗎?”
提到十歲那年的事,希飏一愣。
她不是原主,原主怨不怨她大概猜想:應該屬于又愛又恨那種!
埋怨是有的,但也絕對也是真心愛家人的。
只不過——
下不來臺,互相沒給臺階,所以一直拖著。
到了希飏這里,她認為:不管原主想不想,她想要改變頹勢崛起、護住長房這一脈,就必須冰釋前嫌!
見她沉默,余氏眼眶有點紅,道:“當年的事,你埋怨你父親,也是正常的。那件事的確是他冤枉了你,但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呢?你父親他知道真相后就后悔了,可你性子倔強不肯與他好好說話,這么幾年來便一直……”
“母親不用再說了。”希飏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長大了。”
她不能去說“我以前不懂事”,那是對原主的不尊重!
使用了原主的一切,她最沒有資格說原主不好。
所以,她說道:“父親性子的確軟弱,加上府里人多、復雜,他們見不得我們長房好,少不得挑撥離間。但,不管以往如何,以后我們一家人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不跟自己家人好,難不成對外人好去么?”
說著,她轉頭看向門口,道:“父親,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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