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果斷閉嘴,把手遞了過去。
在床上他好不容易占的那點上風,下了床后蕩然無存!
所以說,只有讓她的嘴沒空懟人——譬如昨夜,她只剩下哼哼唧唧,即便騷話還是會說,好歹不氣人了。
這樣,他才能有贏面!
希飏哪里知道他在腦補、回味。
她專心給他診脈,過了一會兒得出結論:“果然,只是暫時壓下去了,不代表沒事。”
她指了指床榻那邊,道:“躺下吧,我先給你施針。半個時辰后,應該還能去給午宴收尾。”
宗政禹看了一眼那張床,沒忍住想起昨晚顛鸞倒鳳的情景來。
內心有些癢,有點食髓知味了。
可……
男未婚女未嫁的,昨晚若不是特殊狀況,他也不會同意。
也只能想想!
他清了清嗓子,過去了。
希飏先是給針囊消毒,隨后過來。
宗政禹已經脫了躺下,她一眼看去,看到他身上有不少抓痕!
不嚴重,都很細小,有些破了一點表皮,有些則是劃痕連皮都沒破。
當然,他的肩膀上,還有她的牙齒印!
察覺到她目光停滯,宗政禹順著一看,眸中不由染笑:“小貓爪子還挺尖!”
本來希飏是真沒有什么難為情的,什么睡完了后次日甜甜蜜蜜、眼神拉絲兒的,在她這里不存在!
那種齁甜的心情,一般存在于被戀愛洗腦后的男男女女。
戀愛腦,看個小魚吐泡泡,都是愛你的形狀;打一個蒼蠅蚊子,都是對方保護我的證據;雙方擁抱一下,就感覺到了地老天荒、歲月靜好!
而在她這里,就是成熟男女的激情碰撞,下場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可……
宗政禹這帶著一點兒寵溺意味的“小貓”稱呼,順利讓她……yue了!
“已經抓破了,那又怎么樣?”她哼了一聲,道:“不服你今晚爬上我的床,抓回來啊!”
宗政禹吸了一口氣。
他為什么會以為,她再狂狼也是個女人,多多少少會有點羞澀感呢?
終究是他錯付了!
希飏選好了金針,在他身上摸索穴位,又道:“別五十步笑百步好嗎!先前我穿衣裳的時候,可也是瞧見了!你給我留的那些印子,不見得少哪兒去!”
幸虧古代的衣裳都包裹得緊緊的,把她鎖骨都給蓋住了。
這狗男人偏好啃鎖骨,她鎖骨上簡直沒一塊好皮了,全都是吻痕!
放到現代,高低去絕味鴨脖,買一百個鴨鎖骨給他啃個過癮!
她這一說,倒是讓宗政禹心情舒爽了許多,卻還是忍不住嗆她一句:“我還當你不拿昨晚的事當一回事兒。”
主要是,她的態度太冷靜了!
把提起褲子不認賬、把吊無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希飏在他身上落針,提醒道:“我勸你閉嘴,一會兒我要把你扎個半身不遂,攝政王的位置我都敢頂上,簾子都不掛我就敢聽政,你信不信?”
宗政禹:“……”
所以,她到底有沒有把昨晚當回事?
可這問題若是問出來,他又沒臉,只能自己慪著!
希飏嫻熟下針,沒多久就完成了。
她坐在腳踏上,癱在床沿,道:“等著吧。”
宗政禹蹙眉:“你怎么還坐下面,坐上來!”
便是太醫出診,都不可能坐在腳踏上,跟個奴仆似的。更何況她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他已經有夫妻之實的人!
在宗政禹的心里,無妄山那一次不是他主動的,所以不算數。
昨夜才算真正做夫妻!
如果希飏知道他腦子里都是這些,大概會笑噴。
堂堂的攝政王,竟然整了個戀愛腦。
所以說——太過純情的人,很容易被感情欺騙!
這要是在現代,睡完后她直接丟一千塊錢在床頭,穿好衣服就跑路,他這種人,怕是要落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吧?
不過希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沒有兜圈子,直接道:“坐在這里靠著舒服。”
她這一說,宗政禹想起來她沒有“端正儀態”那玩意兒了!
坐沒坐相、站沒站姿,就是在床上做那等事,她也不走尋常路,喜歡獨辟蹊徑。
本該作為承受方的她,愣是喜歡占據主動地位,他一個不留神,就能被她反壓,騎在他身上興風作浪,讓他完全失控!
“你就不能注意一點兒儀容儀態!”宗政禹開始頭疼,以后她過門了,這個攝政王妃應該怎么當?
希飏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樣子,我何必在你面前惺惺作態?我要是端著個殼子,對你裝模作樣的,你就好受了?”
順著她的話,宗政禹一想:不太行!如果真如她所說,骨子里這般鬼馬的人,竟然假惺惺地對他卑躬屈膝,他是片刻都受不了!
希飏的話還沒說完呢:“再說了,就算你喜歡,不見得我就得順著你!你是好受了,我不好受啊!人生在世,誰活著都不容易,憑什么要委屈我、來成全你?委屈你來成全我行不行啊?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分道揚鑣、背道而馳,各自歡喜、互不打擾不就好了?”
一頓炮轟!
宗政禹:“……”
話說得歪,也不好聽,但感覺很有道理怎么回事?
非常符合她的脾性:率性而為、隨興而發。
凡俗規矩,條條框框太多,所謂的“正道”,是容不得她這樣的,會將她當做異類、當做“邪道”。
但實際上,她活成了別人夢想的、卻不敢做的樣子!
重點是:她心性堅定、剛毅,無論別人碎嘴她什么、指責她什么,她都不當一回事,依舊故我。
明著看,她是活得灑脫、波瀾不驚。如她的名字,風之所揚,無蹤無際、無可捉摸;
而實際上,她不受任何人影響、不被任何外力阻擋,有一種神擋弒神、佛阻滅佛,毀天滅地的氣勢!
這樣的人,人世間絕無僅有。
而這樣的她,竟然被他宗政禹給遇見了!
這一瞬,宗政禹心中升起一個念頭:指尖清風留不住,且栽梧桐引鳳棲。
既然她性子如風,便給她曠野、給她山澗,她自會停留!
宗政禹不知道自己的內心,在此時此刻,悄然綻放了一朵叫愛情的花。
他只是看著她,素來冰冷的眼眸,此時繚繞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道:“你要如何,便如何好了。”
希飏一愣,轉頭看向他,有點難以相信:“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本書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作者的話:
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電話:18868193136舉報郵箱:2295129276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