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宗政禹的武功,如果不想讓以誠發現的話,以誠肯定是發現不了他的。
他悄然潛入丞相府,摸進了丹霞苑,突然在后面的軒窗弄出了一點聲音,自然是要提醒他們:有人來了。
總不能貿貿然把她們下了一跳,萬一驚動了府里的侍衛,那丟臉丟大發了。
為何會深夜做這等不光彩的事?
他也不明白,就……
心血來潮吧,突然想見她,就來了。
但打死他都不會說出“我想見你”這話的,而是淡然說道:“左右無事,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左右睡不著便過來看看。若你睡了我便回去,沒睡就問問你,希維的事怎么樣了。”
希飏挑眉:“……”
怎么有點不信呢?
不過,他為什么而來、是不是說真話,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她又可以調戲他了——
“哦,要不你干脆留宿得了?天亮之前,怎么來的怎么走就完事兒!”
宗政禹給了她一個死亡凝視。
“瞪我也這么說!”她不以為忤,笑嘻嘻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吃點東西再說吧,我可是餓了。”
宵夜本就是提前準備好的,熱在鍋里,以誠很快就送來了。
宗政禹并沒有吃宵夜的習慣,本來也不怎么餓,但她招手讓他坐下吃,他也沒拒絕。
他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吃。
希飏的吃相不太文雅,速度還快,風卷殘云似的。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看她吃飯,會讓人覺得飯菜特別香!
宗政禹本來不餓的,也沒忍住,扶起筷子跟著吃起來。
他食不言寢不語,但希飏顯然沒有這種好習慣,一邊吃一邊說道:“對方太過狡猾,這次是我二哥吃了點虧。不過,趁機跟方家打好關系,也不能算毫無收獲。”
她抬頭看默默聽、默默吃東西的男人,問:“你跟我祖父那邊,查到了些什么嗎?”
“他有懷疑,但目前為止并沒有證據。”宗政禹把筷子放下,說道:“隱約感覺到身子不適的最初,應該是除夕宮宴過后。”
希飏點點頭:“是了。那毒性在他體內是緩慢發作的,剛開始并沒有什么感覺。或者說,今日感覺到一點疼痛,也就是那么一會兒的事,緩緩過去、明日又沒有了。隔一段時間后,才又會隱隱作痛。等到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看大夫,那一定是到了藥石罔效的時候了。”
宗政禹接著道:“但那一日,三品以上朝臣,皆可攜帶家眷入宮赴宴。另外,還有皇親國戚數百人不等。加上他們各自帶著的仆從,總共破千人是有的。如此龐大的人群,若想不打草驚蛇,查起來非常困難!”
這也是為何查了這么久,老爺子的病都快好了,也沒一點線索的原因!
希飏想了想,道:“既然急不得,那就慢慢來。”
宗政禹又道:“你祖父是說,除夕那日從宮里回來,因為飲酒稍微多了些,又在路上吹了冷風,感覺頭痛。正巧,是希錦昝經過,服侍他入睡的。”
希飏眸光一閃:“他很少出現,唯一會出來的,便是給他父母侍疾。所以,不會有人對此起疑!”
她抬頭與他對視,問:“你覺得幕后真兇是他,可能性有多少?”
宗政禹不做這種假設:“不能打包票。”
希飏撇嘴,繼續低頭吃東西:“算了,之前的事我沒有辦法管。”
但她來了以后的——
“宗政禹,紀秀秀與那人會面,是把自己的丫鬟都瞞著的。想要知道那個人是誰,不如直接捉住紀秀秀來問!”
宗政禹說的很實際:“紀家女,雖說不算非常尊貴,卻也不是說動就動的。”
希飏笑了。
她這張臉的長相算上等,但因為眼睛偏圓一點,顯得她的美貌并不驚人。
可這軀殼里住著一個瀟灑的靈魂,愣是讓這張臉多了充滿野性的囂張!
她雖然是在笑,但那笑容實在不算友好,帶著那么點兒殺氣地道:“以前的賬算不清了,就總結為老賬!這筆賬掛著一條人命,紀秀秀蛇蝎美人、手段陰損且狡猾,抓不到他的把柄沒關系。那就抹零、重新下場!”
“你打算如何?”宗政禹看著她這靈動的眉目,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在熠熠發光。
希飏沖他一笑,道:“本來吧,從蕭謙入手是最好的……”
話沒說完呢,被他冷眸狠狠掃過來,她不由又笑了,道:“你別激動,先聽我說完行不行啊?”
宗政禹忍了脾氣:“你說。”
但凡她敢說一句要去靠近蕭謙的話,他都能馬上把她拍死!
希飏一聳肩,道:“喏,未婚夫不同意,那我也尊重一下你。但還是得從蕭謙這里入手,只不過不是我去!”
她認真說道:“紀秀秀在蕭謙面前……哦不,在所有人面前,慣會裝模作樣。以前希陽都被她給騙了,真以為她是嬌柔的女娘。”
宗政禹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要撕破她的面具?”
希飏一笑,道:“她不是想嫁給蕭謙嗎?從小在定北侯府長大,習慣了侯府的榮光,若讓她回到紀家女的身份,雖然說紀家也不差,但她心理有落差!”
宗政禹順著她的話說道:“所以,你打算第一步,先讓定北侯夫人厭棄她?”
希飏攤手:“不是我讓,是她自己讓!”
“那你打算讓誰去推動這件事?”宗政禹又問。
反正他是絕對不允許她親自去的!
不說什么大局,只說她與蕭謙訂過親!
尤其,話扯回來,她與蕭謙訂親的事,還是他間接促成的。
打臉真疼!
希飏想都不用想,道:“當然是裘心嫻啊!”
“安寧?”宗政禹表示懷疑:“她能行么?”
希飏沖他曖昧地眨了眨眼睛,道:“手把手、親自教,不行也得行!手把手教如果還不會,那蠢死得了!”
裘心嫻是沒心機,不是完全沒智商!
雖然她覺得裘心嫻腦子不夠用,卻不代表裘心嫻真是個蠢蛋。只是那點智商放在充滿了陰私謀權的環境,實在是太傻白甜了些。
“你心里有數就好。”宗政禹也不想管她太多。
一來,自己累;二來,管不過來。
重點是:她不讓他管!
他又問:“皇后人選,你看中誰家女娘了么?昨日,不是對閭丘家女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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