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血腥味希飏也睡不了,抬起頭來看他,問:“你受傷了?”
車上比外面更黑,根本是什么也看不見。
宗政禹的夜視能力要比她好很多,瞧了她的輪廓一眼,道:“小傷,沒什么事。”
“你怎么不早說,我這萬一把你傷口給撞了怎么辦!”希飏也不靠著他了,坐直了問:“傷哪兒了?我看看?”
“黑燈瞎火的,你看得見嗎你看!”宗政禹惱了:“有完沒完兒!”
希飏:“……”
被訓斥了她也惱了,直接往旁邊一躺,沒好氣地道:“得,我拿熱臉貼冷屁股了。就興你有氣性,誰還沒點兒脾氣了!”
不要臉歸不要臉,但心里不好受,她也是會生氣的。
關鍵,她要真生氣了,可是哄不好的!
宗政禹:“……”
他低頭睨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
希飏轉頭就睡著了,兩人就這么一路回了京城。
城門關閉對攝政王來說,不是什么問題,一聲令下便開門讓他們進。
回了藥鋪安撫希恒和希維,這一場綁架也算告一段落。
聽完希飏說自己的遭遇,希恒依舊揪住源頭不放:“你沒事是好,但究竟是誰在背后做的事,總不能就這么算了!”
希維立即附和:“是啊陽妹,既然那個顏沛不想殺你,你應該跟他問清楚的啊!你還故意不問!”
提到顏沛,本來就不說話的宗政禹,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希飏這人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覺就不記得自己生什么氣了。
她瞧了他一眼,道:“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那顏沛看上去就是個隨性而為的主兒,骨子里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今天我以退為進不去問他,來日說不定他會主動告訴我。”
頓了頓,她說得嚴肅認真:“還有!他是這條道上的,消息比我們靈通。若來日再有什么人去找他那什么樓、或者是他的同行,來謀害我們,到時候說不定他還能給我們通個氣兒?”
所以,她這是以小博大。
交顏沛這個朋友,只好不壞。
當然——
宗政禹不同意:“本王座下暗部的消息,未必就比不得歡喜樓!”
希飏這才知道,顏沛是歡喜樓的樓主!
可她還是堅持:“那不一樣!你攝政王的人馬,對于江湖上的小道消息,必定沒有他們精確、并且更豐富。”
宗政禹冷眸瞪她。
森冷的氣勢鋪開,希恒和希維都感受到了壓力。希恒還好,淡定自若;希維是沒忍住身子下意識往后傾!
好可怕!
然而希飏卻是毫無畏懼,對上了宗政禹的雙眸,道:“宗政禹,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一定要殺顏沛的嗎?”
“問這做甚?”宗政禹的臉色更黑了:“看上他了?”
他踩的點,令希飏十分無語。
如果不是他們的關系相對特殊,她還真懷疑,他是戀愛腦還是怎么的?
能不能把格局打開,不要只看情情愛愛的這點屁事兒?
咱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行不行啊?
問個問題而已,怎么就得出結論:你看上他了?
她翻了個白眼:“宗政禹,你好好說話行不行?我問你這個問題,決定我是否以后要跟顏沛來往!倘使你跟他是勢不兩立的對敵,那我就不好做夾心餅干了,對吧?可如果你不是非要滅了他不可的話,他手里有很多資源,我要不利用利用,都對不起我被綁走這一回!”
雁過拔毛,才是她的行事作風!
宗政禹還沒說話,希恒倒是先開口:“據我所知,朝廷對江湖幫派的容忍度還是相當高的。一般說來,只要他們不惹事,朝廷對他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是事實。
所以,宗政禹沒有反駁。
希飏也就明白了:“行,那我知道了!”
宗政禹再一次瞪她。
希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怎么,你要跟我比誰的眼睛大啊?不高興哪一點就直接說,給我一個眼神我體會不了!”
“罷了,不早了,都回去吧。”宗政禹站了起來,沒有說下去的意思。
見狀,希恒也道:“的確是不早了,飏妹,我們回府吧。”
希飏搖頭:“你們把藥喝了再回去,今天有這個疫癥病人,我作為密切接觸者,還是不要到處亂跑的好。”
宗政禹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也沒說什么。
兄弟倆都喝了藥,希恒還要勸說:“飏妹,你看起來安然無恙的,還是回去的好。”
主要是,看攝政王是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說,也還未婚,是吧?
希飏不是理解不了他的意思,但還是搖頭:“大哥你要是不放心,明日再來看我就是了。若非藥鋪還沒有弄好,不然為了安全起見,我應該讓你們都留宿的。”
希恒還想說什么,希維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大哥,陽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我們回去吧。”
宗政禹依然沒說話,但依舊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希恒看了他一眼,臉色不虞,卻也只得走了。
他何嘗不明白,重點在他妹妹的態度,不在宗政禹!
上了馬車后,希維才道:“大哥,陽妹與攝政王的事,你少管。”
“怎么?”希恒面色凜然,道:“你就樂意看著男未婚女未嫁的,就這么三更半夜、瓜田李下?當哥哥的看著也不管?”
希維擺擺手,道:“嗐!大哥你也不想想看,陽妹要真是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的女娘,人攝政王還不見得喜歡呢!”
“喜歡?”希恒一怔。
希維理所當然地道:“可不嗎?你看不出來嗎?攝政王就喜歡咱們陽妹這與眾不同的性子,方才陽妹一開口就是一大串,張口閉口就稱呼攝政王的名諱,你看攝政王也就是臉色難看了一點兒,可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卻沒有半點生氣,不是嗎?這樣還不算喜歡,什么才叫喜歡?”
希恒:“……”
他竟然還比不上希維的洞察力?
希維也不居功,道:“大哥你們這些文人,就愛多想。其實陽妹干什么事都心里有數,她比我們更清楚要如何跟攝政王相處。你只管讓她自己干就完了!”
雖說他的確是對希飏有種莫名其妙的信心,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一個鍋一個蓋,什么鍋就配什么蓋!
希恒嘆息一聲,道:“倒是我迂腐了。”
只是疼愛自己妹妹,不想她名節受損,主要還不是怕別人戳她脊梁骨,而是怕將來攝政王不珍惜她!
如此高位,倘若她受了什么委屈,娘家人想要幫她出頭都難啊不是嗎?
可希維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他只能閉口不談了。
藥鋪內,送走了哥哥,希飏見宗政禹依舊坐著,便道:“你要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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