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

第212章 他死了,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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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衍離開后,主屋內,丫鬟在房中收拾打掃,擦書案時看見沒鎖的抽屜,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鬼使神差地打開抽屜。

抽屜里放著一個金貔貅,她眼眸都被黃金光芒照亮,伸手碰了碰,目光又被壓著的一封和離書吸引。

到底還是不敢偷拿,她將抽屜闔上后,屋內響起嚴厲的斥責——

“夏香!”

玉翡突然出現,“書案不需要你打掃,只需要收拾飯桌。”

夏香藏起心虛,握著抹布走過去,“對不起,我忘了……玉翡,我可以跟你商量個事嗎?”

玉翡審視地看著她,“你說。”

夏香尷尬地露出笑容,“九年前,我七歲的時候就在四小姐身邊伺候,眼下四小姐要回來了,我想去四小姐身邊伺候,你在少夫人面前得臉,你幫我跟少夫人請示一下好嗎?”

聞言,玉翡并未答應,而是皺起了眉,“那么多年了,四小姐也未必記得你,你何必非要過去,你可得搞清楚公府的主子是誰。”

夏香落寞道:“我不像你,少夫人也不會記得我是誰,玉翡,求你幫我跟少夫人說一說,結果如何都沒關系。”

玉翡猶豫地打量她一陣,“知道了,你先打掃,不許再去書案那邊。”

“嗯嗯。”

那頭,裴如衍抵達書房,反手就將書房關上。

先是理了理衣袖,然后正襟危坐在書桌前,將手冊擺到桌上,從容地翻開第一頁。

再看了一遍,才往下看。

“我當時想,如果我嫁的是他,會如何。”

“我不知道,但我看著沈妙儀從得意到失意,她就像一只耀武揚威的公雞失去了雞冠,每每朝我叫都沒了底氣,我就知道,她過的并不好,她機關算盡也并不幸福。”

“再后來,裴徹大概習慣了娶我這件事,雖偶有冷言,但不再刻意針對,我也多有忍讓,只要忙起來,就無暇去計較他。”

“二房歸京,我頭一回見到二房一家,四小姐裴寶珠厭惡沈妙儀,也看不上我,我很少與她碰面,每次碰見,我都感覺她像沒了腦子的孔雀。”

“她回京不過幾日,日日出門赴宴,從她的口述中,京中心悅她的公子不少,然而根本無人上門提親,她鬧出不少笑話被裴如衍禁足在家。”

裴如衍看到這里,微微皺眉,緊接著就瞧見下一行畫了個笑臉。

笑臉后面:今生想避免緋聞笑話,可以直接將她禁足在家,控制起來。

裴如衍失笑,還認真沉思了片刻,提筆在后面批注——

可行。

再往下看,他的笑容又消失了。

“裴如衍和沈妙儀關系不睦,裴寶珠為了換個大嫂,想了出詭計,頻頻約密友洛小姐上門,制造洛小姐和裴如衍偶遇。”

“某日風和日麗,我在花園的角落喂貓,正巧聽到裴寶珠和洛小姐的對話,我不想生事,故躲在角落沒有出來,也因此被迫偷窺,看著洛小姐撞在裴如衍的身上,聽著洛小姐道歉后大膽做出邀約,結果被裴如衍一頓斥責,義正言辭地說她沒有廉恥之心。”

“洛小姐跑了,他卻沒走,因為我身邊的臭貓叫了,他站在那兒朝我看過來,我嚇了一跳,明明被樹擋著,他還是發現我了。”

“裴如衍走過來,白貓當即撲到他身上,他離我遠遠的,面上是一片冷色,他說——”

“我跟她沒什么,你就當沒看見,不要胡說。”

“他說完就冷漠地走了,我以為他是在警告我不許瞎傳,我向來口風緊,一直沒跟人說過,但或許是洛小姐后期又糾纏于他,我從別處聽到了他和洛小姐的緋聞,我當時好害怕啊,真怕他以為緋聞是我傳的,我真的沒有啊!在這個家里已經如履薄冰,我不想得罪他。”

“今生想來,我也許是理解錯了,可能他的重點,是前半句。”

“前世所發生的事,距今已過數十載,我記憶模糊,關于裴如衍,我只記住比較重要的幾件,這算是其中之一。”

“(笑臉)今生若要阻止洛小姐的糾纏,可以不讓裴寶珠與其來往,不邀請她登門。”

裴如衍輕嘆一聲,閉上眼,仿佛代入其中,睜開眼時,低頭在后面批注:也行。

“八月,揚州洪災,浮尸遍野,九月,二房分家。”

“十月,我懷孕了,婆母對我的態度緩和,段姨娘也一改囂張,府中人人開始恭維,唯有沈妙儀冷嘲熱諷,說我的孩子生下來,也襲不了爵位。”

“時隔數月,我再次看見裴如衍,他忙于公務消瘦了些,看見我時,還對我說恭喜,他仿佛還有什么話想說,但裴徹突然出現,我感覺裴徹臉都要綠了,當時我想可能是在外面賽馬輸了,無非就是這點事。”

“裴徹當時突然牽我的手,將我牽走,他頭一次在人前牽我的手,就像是當天吃錯藥了一樣。”

“那時的我,沒有回頭,倘若我回頭看一眼,是不是能發現什么端倪?”

可是就算發現了,又能怎么樣。

“長子滿月,公婆和裴如衍都送來了禮物,裴如衍送了長命鎖。”

“可惜,他自己沒有長命。”

“后一年的冬日里,天未亮時,陳書提醒他上朝,里間久久不應,陳書推開門,發現了趴在書案上,了無聲息的他。”

“他死了,很突然。”

裴如衍一直沉默,書房中,沒有半點聲響。

他忽然意識到,前世死時,或許就坐在現在的位置上。

而他和央央,真的沒有交集。

也許有,不,一定有,他把貓都送她了,怎么會沒有別的交集呢?

只不過時間太久,他于她而言,只是個不重要的過客,所以她記不得了。

所以,在她的敘述中,他就這么突然的,死掉了。

晶瑩的水珠滴在了紙張上,正巧覆蓋了“死”字,暈染開,直到看不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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