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

第530章 你回到我身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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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禮官朗聲道:“昔我皇考,龍脈綿延,今我圣上,恩澤四海,太子之女,秉承天家血脈,聰慧過人,端莊賢淑,今賜以金冊、金寶,享公主之尊榮,特冊封安陽公主,領公主之俸祿,以孝為先,以德為本,以才為輔,共筑家邦之和諧,共享天下之太平。”

左側又唱——

鳳冠霞帔添華彩,安陽公主出深閨。

宮花簇擁映紅顏,龍鳳呈祥喜氣融。

駙馬英姿氣軒昂,白馬銀鞍映日光。

今日共結秦晉好,兩心相悅永不忘。

右邊道:“于吉日良辰,天清氣和,安陽公主已長成,宜當許配良緣,以繼宗廟之嗣,綿延皇室之血脈,光耀門楣,永享福祿。此詔既出,萬民咸知,天地共鑒,日月同輝。”

曲畢,禮成。

迎接公主的奢華車輦由一女官駛來,車的周身插滿了大紅色的鮮花,車外的邊緣四角站著八名穿著吉利的侍女,其中四位左手挎著籃子撒著花瓣,還有四名負責撒喜糖與綁著紅繩的銅錢。

待謝桑寧入車內,裴如衍上馬,公主出降的車隊從北正門出宮,沿著全城繁華的街道繞了一整圈,灑下一路的喜錢喜糖,最后至安陽公主府停下。

謝桑寧雖是坐在車上,卻也是一路挺著腰端坐著,累極了。

此生也沒穿過這般高的鞋底,光在皇宮里走的幾步路,都令她腳疼。

待馬車一停下,便有一只手探入車內,謝桑寧將手放上去,另一只手用團扇遮面,剛出馬車單腳踏在階梯上,便被人攔腰抱起。

聽身后一陣歡呼,她用團扇擋住臉頰,只留一雙眼睛望著裴如衍,她在扇下小聲道:“你難道又是三日沒吃好飯,怎的還瘦了?”

裴如衍差點以為她是在說他沒勁兒,還將她往上顛了顛,穩穩地抱在懷中,往寢殿的方向去,低聲與她道:“見不著夫人,自是吃不下的,哪像你……”

后頭的話,不需他說,她也明白了。

謝桑寧的團扇不遮自個兒的臉了,直接遮住他的嘴,“你懂什么,酒足飯飽我才能思你呢。”

以防叫外人聽了去,她聲音很小。

裴如衍聽清了,可算是知道團扇為何要用來遮臉了。

團扇之下的嘴角,怎么也壓不下去。

這次婚禮幾乎邀請了全京城的權貴與五品以上的官宦,包括剛才在宮中觀禮的,也一路趕來吃席。

共八十八桌席面,皇家父子出了宮,與輔國公主、宣王、皇后、寧國公夫婦坐在主桌。

裴如衍抱著謝桑寧,一路進了公主府的寢殿,將她放在了床榻上。

床榻邊站著四名宮女,以紫靈為首,她們穿著水綠色的長裙,扎著雙環望仙髻,各自手中捧著托盤,異口同聲地念著吉利話——

“愿公主與駙馬,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隨即,四人站成一排,齊齊揮手,將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物灑滿床榻。

“公主與駙馬福壽安康,早生貴子!”

謝桑寧的團扇又遮擋住自己的臉,坐正了身體,“退下吧。”

“是!”四個丫頭喜氣洋洋地福了福身,踩著輕快的步伐跟小喜雀似的出了房門,再將門帶上。

偌大的房中只剩下兩人獨處,謝桑寧觀這間房,比原先在青云院的臥房還大些,倘若是一個人住,晚上恐還要害怕呢,好在是兩個人睡,也不會覺得冷清。

“公主在看什么?”裴如衍站在榻邊,也不坐下。

謝桑寧聞聲朝他看去,伸手小幅度地在他腰上推搡一下,“你怎也這樣喚我了?”

裴如衍樂在其中,低著頭彎著唇角,忽蹲下身來將她的嫁衣裙擺往上掀,待露出厚底的繡鞋,看那厚底足有食指那么長,他笑意收了收,親自替她將鞋脫去。

她穿著白襪,腳被揣在他懷中,感受著腳底被輕輕按摩著,謝桑寧的腰背也挺不直了,只想往榻上躺下去。

她也的確是這樣做了。

卻忘卻了滿床的紅棗桂圓。

饒是她穿得嫁衣足有九層厚,也覺得咯人得緊,“嘶。”

“怎么了?”裴如衍蹲在床邊抬頭,已是瞧不著她的臉了,只聽她抱怨著紅棗咯人。

“你先坐起來。”他道。

謝桑寧倒是想,可是起不來,“頭太重了。”

裴如衍聽了忍不住想笑,抿著唇憋了會兒,站起身欲過去扶她,只是手伸到她身前,見著床榻上躺著“任人宰割”的夫人,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謝桑寧正要伸手等他拉呢,就見對方把手收了回去,轉而朝著她壓了下來。

她下意識閉了眼,然而重量沒有在她的身上,又緩緩睜開了眼,只見他的臉近在咫尺,身體與她相隔一拳距離未曾碰到,他單手撐在床榻上,另一只手往她腰下探去。

“天,天還亮呢。”謝桑寧舉著團扇蓋住自己的臉。

忽聽他低笑一聲,也不知是惹他笑話了還是叫他爽到了。

謝桑寧感受到腰下探入了一只手,原來不是那個腰下,是另一個腰下。

他摸索著,將她壓在腰下的桂圓一顆顆撿出來。

謝桑寧是沒臉見人,不肯將團扇移開,分明是老夫老妻了,可是裴如衍的眼神,卻一點兒都不清白。

她覺得自己也沒說錯,天就是還亮著呢!

正想著,扇面上就被壓上輕微的重量,一顆顆桂圓與紅棗被放在了團扇上。

他一次次伸手取物,慢慢地,謝桑寧身下是不難受了,可團扇愈發地重。

終是忍不了他的戲弄,“你越發過分了。”

裴如衍聽聞,笑著道:“好吧。”又抬手將一顆顆紅棗拾起,放到一邊去。

也不嫌累。

既不起身,也不壓下去。

謝桑寧覺得悶了,將團扇挪開,直視他的眼睛,“你不許看我眼睛。”

他倒是聽話,下一瞬就將視線往下移,看著她白皙的脖頸。

謝桑寧:“你怎么不去前院陪賓客?”

裴如衍目光上移,掠過她亮亮的眸子,再上移,看著她足有十斤重的頭冠,抬手去拆卸,“怎好叫公主等著呢,賓客自有人陪。”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謝桑寧蹙起眉,垂放在床榻上的手抬起,半握住他的手腕。

裴如衍成功將頭冠卸下,挪到一邊去,“你不喜歡這個稱呼?”

她雙手抬起,捧住他的兩頰,“不喜歡,很生疏。”

裴如衍不覺得生疏,俯身湊到她唇邊,如蜻蜓點水般碰了碰,這樣就不生疏了。

“央央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謝桑寧點點頭,當然記得,“沈桑寧和裴如衍結婚的日子。”

裴如衍聽聞,慢慢壓下身去,貼在她身上,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披散下來的秀發里,“是你回到我身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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