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兇猛:這個小娘子,我搶定了

第394章 在朕這,什么都是透明的

“臣逾越了。”謝太師端正站姿,恭敬道。

“秦國初立,事務重,趁著休沐,太師好好放松放松。”

“天下未定前,咱們只能盼望團圓。”楊束擱下茶杯。

“牌九,去閣樓取茅道子的《闊論》,讓太師帶回去。”

“臣告退。”

謝太師又驚又喜,帝王的恩威并施,楊束用的如此自然,便是在燕帝身上,他也沒瞧見過。

登基才多久,楊束的成長實在驚人。

謝太師此刻就好像看到了一顆小樹苗撐起了枝葉,讓人不自禁的想知道未來的高度。

是就此停止?還是參天大樹?

從前,謝太師一心在民生,時刻盯著帝王的言行,防止他昏了頭,但現在,謝太師只覺得血熱了。

還有什么比見證一個雄主的成長,更讓人心胸澎湃的?

楊束會是千古一帝嗎?

光一想,謝太師氣息就重了,激動的面紅耳赤。

少年時讀史書,哪個學子不渴望生在英明神武的帝王時代,追隨他,建宏圖霸業,叫萬國臣服!

若能遇此君王,死而無憾啊!

“茶涼了。”楊束輕敲桌子。

侍女連忙進去,給楊束換茶。

在楊束的目光下,她手抖了抖,實在承受不住威壓,撲通跪了下去。

“皇上,您以往都不續茶的。”

楊束掀起杯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杯口,“什么事情,一成不變?”

“溫水里待的太久,你已經沒了開始的細致謹慎。”

“不必在前院伺候了。”

“皇上……”侍女正要求饒,府里最知道,皇上最體恤下人,錯了只是讓改正,從不重罰。

楊束目光下掃,杯蓋落了下去。

侍女手腳一顫,呼吸都不敢了,更別說求楊束收回成命。

“奴婢,奴婢告退。”

侍女喉嚨使勁咽了咽,似是要將跳出來的心咽回去。

提著茶壺,侍女行了一禮,每一個步驟,都堪稱完美。

“榮午。”楊束低喚。

“屬下在。”秦王衛大步進屋。

“訂制十口棺材,送往陵川。”

“是。”秦王衛恭聲應,低著頭,不敢與楊束對視。

拿下吳州后,皇上身上的帝王之氣越發濃郁了,讓人不自禁的想臣服。

“皇上,公孫先生回來了。”方壯進屋稟道。

“他若求見,直接將人帶去書房。”

楊束起了身,抬腿去練武場。

將長槍組裝好,楊束凝望百米外的靶子,咔嚓上膛后,楊束手移向扳機。

熟悉了這么久,也該聽聽響了。

就這個位置!

楊束瞳孔微縮,果斷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割裂空氣,以極快的速度穿梭。

蹦,木屑橫飛,中間的紅心裂開,圓洞冒著絲絲黑煙,暗處的秦王衛瞧著這一幕,眼角跳了又跳,口水不受控制的分泌出來。

好大的威力!

打在身上,會死人的吧!

楊束抬起頭,目光沉靜,第一槍,出去了。

沒在刻意瞄準,楊束不斷上膛,直到清空彈夾。

靶子如同蜜蜂窩,慘不忍睹。

等槍的溫度下去,楊束幾個呼吸間,將它拆了。

現在,便是沒有鄭哨,楊束自己都能做出槍。

摸上一摸,他就知道問題出在哪。

槍、黑火藥有了,大炮也該上了。

驚喜嘛,不給足怎么行。

一步到位,送他們上西天!

“九總管,新年好啊。”門口,公孫緒滿臉的笑意,行禮的時候,腰深深彎了下去。

“公孫大人,新年好。”牌九回以同樣的熱情。

難怪方壯說斗不過,這姿態屬實是低,笑的也真誠。

他二舅家的孫子向他討壓歲錢,都沒公孫緒有誠意。

要早見了公孫緒,錢都能少掏點。

“還請往里通報一聲,濰縣的特產,九總管泡泡水喝。”公孫緒把一個布袋子塞進牌九手里。

牌九看了看他,打開布袋就去瞧。

娘咧!

人參啊!

還是極好的品質。

“太貴重了,使不得。”牌九假意推回去。

“送到九總管手里,那就是你的,再說,一根人參,又哪里貴重了,以您的身份,再好的東西,也用得。”

公孫緒拍了拍布袋,收攏牌九的手。

牌九哪被這么捧過,只覺得公孫緒怎么看怎么順眼。

“公孫大人稍候。”

牌九收起人參,滿臉笑容的道。

書房里,楊束扯了兩根人參須給牌九,“是辛苦了,拿去泡水。”

“何家藥材鋪收購人參的價高。”

“謝皇上。”牌九含淚收起兩根人參須,皇上自己舍不得吃,卻分給他,此等厚恩,只有赴湯蹈火,才能報答一二。

一路過了檢查,公孫緒來到書房。

“參見皇上。”公孫緒跪伏在地,連頭發絲都透著對楊束的敬畏。

楊束眼皮都沒動,翻看著各地呈上來的年終總結,好像瞎了聾了,沒發現公孫緒這么大個活人。

足足一柱香,楊束才抬起頭,笑著開口:“回來了。”

“前朝官員的政績,朕已經看過了,青州這地,倒是認真去做了,就是勤奮有余,沒什么腦子。”

“其他的,裝了幾天就裝不下去了。”

“錢應連、朱同罷官,充沒家財即可,車裂之刑,過了些。”

“皇上英明!”公孫緒腰再低了低。

楊束輕吹飄上來的茶葉,神情悠然,并沒叫公孫緒起身。

直到公孫緒腿顫動,楊束才掀起眼皮,“賈洼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你抄他的家,沒任何問題。”

“不過,后山的萬兩白銀,去了哪?”

楊束語氣淺淡,好像問的是昨晚吃了什么。

公孫緒冷汗瞬間出來,臉白了,他抬頭愣愣的看著楊束,明明并不魁梧,此刻卻如同大山,將他壓的動彈不得。

公孫緒頭重重磕在地上,喉嚨干澀,“臣該死!”

楊束站起身,繞過桌子,站在公孫緒面前。

看了會,他彎下腰,把人扶起來,“在朕這里,什么都是透明的。”

“退下吧。”

楊束坐了回去,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公孫緒往外走,一向恭順的他,連禮都忘了行。

沒有懲處,就是最大的懲處,不管他怎么將功折罪,這事都會像刀一樣,懸在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