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耳邊不停念叨的聲音,玉清歡稚嫩的面容上露出一絲不耐。“安靜。”
“……”王安然瞬間無話了。
嘰嘰喳喳的聲音沒了后,玉清歡松了一口氣,但看著身側的青年是沒打算離開的,便扭頭回到了風清的旁邊。
風清看著面色難堪的徒弟,沉聲道“嗯?”
玉清歡瞥了一眼師尊,扁嘴道“這里安靜一點,師尊給我倒映一下,我看不見。”
聞言,風清看了一眼那笑得尷尬,手足不安的王安然一眼,再看看傻里傻氣的弟子,似是明白了什么,眸色微冷,看向紫靖唇角微動,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只見紫靖的面色瞬間變了。
突然感覺身側炙熱的眼神,玉清歡扭頭便看到紫靖掌門滿漢歉意的眼神,隱隱有一絲尷尬。
正想問什么情況的時候,便聽到自家師尊道。
“好好看切磋。”
“哦。”玉清歡乖巧的收回目光,乖乖的看師尊給她倒映的切磋場景。
一名青衣女子滿身血跡的站在臺中央,用劍支撐著身子,可依舊看得出已經是窮途末路筋疲力盡了。
“秋水,別打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對面的男人無奈道。
“多謝師兄好意。”名為秋水的女子倔強的搖搖頭,哪怕全身是傷但還是孤注一擲的拔劍刺去,可最終的結果依舊是被擊倒在地。
哪怕那男子沒有下重手,可秋水還是半跪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大片地面。
如此慘烈的切磋是少有的,所以引得不少人納悶,到底是為了什么,值得這個女子拼死也要贏了這局。
“就算你贏了,也不可能拜在晨曦峰主名下,你又是何必?”男人收回劍,既是憐惜又是敬佩道“還是認輸吧。”
“不。”一雙堅韌的眼神散發著決絕。
男人很是無奈道“你筑基中期的修為,拜哪個峰主為師都行,為何非要是晨曦峰主呢?”
“……”秋水沒有回話,眼神快速掠過臺上的青衣男子,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又充滿了力量一般,竟是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了。
這一幕驚呆著了眾人。
“繼續。”秋水劍指男人。
“秋水師妹,你還是認輸吧,再這樣你會死的。”男人煩躁不安道。
“繼續。”秋水沖上前。
也不知道女人被擊飛多少次,但她最終都倔強的爬起來了。
玉清歡疑惑道“晨曦是誰?怎么如此大的本領。”
風清也是蹙眉看向紫靖,表示不解,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讓一個筑基期的女弟子連命都不要,也要拜他為師。
紫靖指向臺上最下方的身影,道“是徂裎峰的峰主,結丹后期的修為,性子孤僻,名下只有一名弟子。”
玉清歡順著紫靖的手指看去,便發現是個清冷的男子,長相平凡,看樣子年紀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了,像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
也不像是很出眾啊。
風清道“兩人皆是水木靈根。”
玉清歡了然的點點頭,又追問道“難道必須拜靈根相同的師尊為師?”
風清搖頭“無需,師父引進門,修行靠個人。”
“那她為什么不要命?”玉清歡疑惑道。
聞言,風清搖頭表示不知了。
臺下,男人已經不知道將秋水擊倒是多少次了,但無論是爬著還是跪著,秋水都沒有放棄。
“師叔,秋水都這樣了,就不能判定她輸了嗎?”生怕自己把人打死了,男人只能求救于裁判。
裁判也是頭疼得很“不能,除非她不進攻,否則我不能違背她的意愿,結束此場比試。”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男人急了。
“不能,沒有……”話還沒有說完,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繼續。”
看著那血淋淋,又站起來的女子,男人徹底瘋了“你非要找死嗎?那我成全你!”
秋水半跪在地上,手中的劍已經拿不起來,滿是血污的臉上卻刻著一雙透亮的眼眸,那般的耀眼。
臺上,望遠峰主看著身側無動于衷的男子道“她為拜你為師,連命都不要了,你就沒點反應?”
晨曦淡淡道“按照規矩,她需得進入前十名,才有資格拜我為師。”
望遠峰主樂呵道“你還真是不近人情,也不知道那弟子是看上你哪里了?放著這么多的結丹后期師尊不要,非要你。”
聞言,晨曦眼神一閃,看向那早已看不出原貌的女子,沉聲道“我數十年前救過她。”
“原來如此,那也不算奇怪了。”望遠峰主了然的頷首“那時候她估計才幾歲吧,竟然還記得你。”
“嗯。”晨曦也是納悶,但卻不甚在乎。
臺下男人刺在秋水眉心的劍,猛地停住了,看著死不認輸的秋水,男人煩躁的將劍收回,怒吼道“老子認輸行了唄。”
話落,男人直接跳到場外。
而場中央的秋水則是直直的盯著裁判,鮮血順著眉心落下。
“秋水勝。”
當聽到這句話,秋水才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猛地放松下來,咚的一聲砸在地上昏死過來。
此時裁判才上前將療傷的丹藥放進秋水的口中,讓人帶下去了。
“倒是有骨氣……”裁判贊賞道。
這個年代,這種有氣節,不怕死的人格外的受人喜歡,而玉清歡那種善于權衡強弱的人,反倒受人不喜。
時間一晃而逝,眨眼睛十年時間已經過去……
上清宗的門口,一名白色的人影從外面緩緩走來,沒有像其他女子一般的御劍飛行仙姿飄渺,而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山腳下走上來。一般只有沒有筑基的練氣弟子才會如此。
當女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幾名弟子立刻收斂了不屑,滿滿的恭敬崇拜。
“小師祖,您歷練歸來了啊。”
玉清歡淡淡的頷首,徑直進了上清宗內,旁邊一名新來的弟子疑惑道“她是誰啊?怎么看著像是個冰美人。”
“把你的狗嘴放干凈!”旁邊的弟子立馬呵斥道。
“那可是無情劍尊的唯一弟子,我上清宗的小師祖,以十九歲稚嫩達到筑基中期的天才!”那名弟子唾棄一口“也是你隨意詆毀的?”
“告訴你哥,你明日可以不來了。我這里雖是小門小戶,但也不要沒眼色的蠢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