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天空不知何時已經烏云密布,雷霆閃爍,黑壓壓的云層仿佛要壓下來一樣,天地間都開始昏暗起來,只有閃爍的雷霆驚起光明,卻讓人心生忌憚。
碩大的雷霆轟隆作響,霹靂啪啦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第一道雷劫終于降臨。徑直劈在玉清歡的頭頂。
雖說第一道雷劫不是特別兇厲,可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承受雷劫,哪怕是當年的風清都沒有做到。
轟!轟!轟
雷霆許是被玉清歡的輕蔑所激怒,接二連三的劈下,幾乎沒有停留,絲毫不給玉清歡喘息的時間。
可待到七七四十九道雷劫過去后,玉清歡依舊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除了身上的衣服被毀壞,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傷痕。
可這就是這樣強大的玉清歡,看著頭頂醞釀的心魔劫時,眼底竟是滿滿的恐懼。
可身為無情劍道的傳承者,最不應懼怕心魔劫的她,此時卻那般的驚恐,仿佛在面對什么生死劫難一般。
“來吧。”冷冽的聲音微微顫抖。
轟!最后的心魔劫終究降下。
玉清歡的臉色瞬間白了,堅挺的身軀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全身因痛苦而顫抖,絕色的容顏此時猙獰恐怖,冷汗伴隨著青筋再顫動,整個人仿佛是在面對恐怖的事情,緊閉著雙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抹痛苦蜷縮的身子一直匍匐在地上,本該很快結束的心魔劫,卻整整持續了半個月。
當玉清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大口鮮血噴出,全是淤血,臉色依舊慘白,似是受了重傷。
“完了嗎?”
一雙紅得嚇人的眼睛帶著濃烈的痛苦,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手中緊握的鈴鐺被鮮血滲透,泛著淡淡的紅色。
玉清歡闔上眸子,隱去萬般情緒,開始打坐起來,又過了數日臉色才恢復了紅潤,重新回到那個冰雪女神,但身上的冰寒卻是更加濃烈幾分。
“第一天才,結丹卻花了一個月,還差點身死道消。呵呵,真是可笑。”濃濃的嘲諷聲。
玉清歡抬頭看向上清宗的方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師尊……”
三年后。
一抹黑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上清宗的石階上,路過的人紛紛恭敬疑惑的看向那個強勢冰冷的女子。
“這人是誰?怎么沒見過。”
“那身氣勢,至少是結丹期的師叔了吧。”
“是啊,怎么從未見過。我上清宗有如此強大年輕美貌的結丹師叔嗎?”
新進的弟子們紛紛疑惑的猜測著。
突然上方走來一清風明月般的白色男子,手中拿著一把紫色的扇子,高貴沉穩又不失威勢。
“參加大師兄。”眾人紛紛行禮,眼底露出敬佩。
大師兄不到四十歲,便已經是筑基后期的高手,可是年青一代的最強者。
可就是這樣強大的大師兄,卻目不斜視的徑直走向那個生人勿進的黑衣女子。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女子的身影越加清晰的時候,王安然臉上的自得便漸漸沒了,本以為拼盡全力,可以與她并肩同行,可如今看來,她早已將他遠遠甩在后面,甚至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了……
“參見小師祖。”王安然的笑容有些僵硬。
玉清歡自然看得見那個鶴立雞群的男子,只是面對出眾風雅的王安然,依舊眉眼淡淡,甚至冷漠。
“嗯。”
王安然雙拳緊握,看著已經錯身離去,絲毫不曾停留的女子,有些恍惚。
這便是無情劍道嗎?十幾年未見,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那就是小師祖?風清師祖的嫡傳弟子?我修真界的第一天才玉清歡?”眾人紛紛睜大眼睛看向黑衣女子的背影。
雖然隔了老遠,卻依舊難以直視那抹攝人心魄,令人心悸的背影。
“小師祖時常在外歷練,很少在上清宗內,你們自然沒見過。”老一輩的弟子徐徐道來。
“看小師祖的氣勢,應該是結丹中期了……”一結丹期峰主的感嘆道。數十年沒見,當年的黃毛丫頭竟然已經達到他的層次。
“小師祖比大師兄的年紀還小吧。哇,還讓不讓人活了!”
“真的是天才啊!”
“指不定風清師祖飛升后,第二個飛升的便是小師祖了。”
“小師祖天賦實力都好,就是性子冷了些。如果沒有修煉無情劍道,指不定大師兄還有機會結為道侶。”
上清宗再次熱鬧起來,皆因為玉清歡的強勢歸來。
而此時的玉清歡正站在云舒殿的門口,看著緊閉的殿門,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復雜。
“師尊,弟子歸來,前來拜見。”生疏而冷漠的聲音。
殿門猛地打開,當風清看清殿門口的女子后,額頭忍不住緊緊皺起。
“進來。”
玉清歡規矩的走進去,徑直坐在最下首的椅子上。
“結丹成功,已是中期修為。”玉清歡回稟道。
風清看著那張冰冷的容顏,莫名心煩。“甚好。”
此后,多年未見,風清竟是不知道說些什么,玉清歡也沒有說話,兩人靜靜的坐著,一人品茶,一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殿內瞬間恢復了寂靜,甚至氣氛凝滯。
風清突然開口道“聽有人說,你的結丹雷劫出了些差池。”
聞言,玉清歡的眼底閃過一道殺意。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偷窺她結丹!不對,她的結丹在孤島進行,怎么會有人知道此事?
“弟子自大了,小瞧了結丹雷劫,受了輕傷。”
風清看著面色尋常的弟子,總覺得其中有什么問題,可還沒有來得及追問,就被玉清歡打斷。
“師尊,我累了,先回房休息,過幾日便會探查藏劍圖。”
話還沒有說完,玉清歡就已經站起身子,風清不由得雙拳緊握,眼神有些復雜。
“好。”
玉清歡淡淡道“弟子告退。”
話落,便徑直出了殿外。
看著那已經消失在殿門的背影,風清揚起的手,慢慢放下……
第二日清晨,當玉清歡打開房門的時候,便看到桌子擺放著幾碟小菜,還有兩碗素粥,眼底不由閃過疑惑。
“突然想吃些粥,陪我用些。”風清道。
玉清歡搖頭道“辟谷多年……”還沒有說完,當觸及那雙淡笑的眸子時,口中的拒絕又改為“吃些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