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又死哪兒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婚

拿過金冠,兩手觸碰,帝清歡走到男子身后,親自束起了那一頭黑絲,如墨的發絲很硬,一如他那的性子。

秦淮感覺頭頂那微涼的觸感,癢癢的酥麻,讓他身子竟是微微發顫,似是不能承受那金冠的重量。

再一晃神,面前已經出現一雙細膩白皙的手掌。

抬頭,便陷入那深不可測的眸子,秦淮竟是覺得,那深淵中滿是愛意,滿是求而不得的怨,滿是他……

只有他一個人。

“走吧。”

秦淮呆呆的將手放在那冰冷的小手上,冷冽的觸感讓他忍不住蹙眉,加重力量,執起了那夢寐以求的手。

一黑一白的身影一步步走上臺階,而那被遺忘的止戈神劍早已消失在秦淮的眉心。

一步,又一步,黑白褪色,紅色彰顯。黑暗的天際也不知何時高高掛起一個諾大的光球,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古劍派。

當帝清歡秦淮走到高臺時,兩人的衣衫早已變幻。

一襲云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邊流霞的紅衣,外罩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攔腰束以流云紗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那玲瓏巧致的身材,以及那修長有力的身軀。一摸一樣的喜服將那本是天造地設的兩人更是勾勒的纏綿悱惻。

慢步行走間,有芬蘼的鳳凰花瓣偷偷散進在寬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輕起伏,好似涌動無邊血色,又似天邊燃燒的火焰,從紅塵深處滾滾而來,似將燃盡這萬丈繁華。

兩人對視,說不出的曖昧纏綿,同樣的兩雙深邃黑眸,皆是柔情四溢。

“吉時已到,婚禮開始!”青凌揚聲道。

“坤厚載物,德合無疆,本是天作之合,今日佳偶天成……秦淮,清歡結為夫婦。”

帝清歡看著面前的男子,心滿足極了,忍不住伸手撫摸那冷峻的臉龐,仿佛能看到那張清冷絕艷的臉那對她笑。

師尊,我們終于名正言順的成親了……

可秦淮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淡,那透過他回憶某人的眼神,他豈會看不出。師尊的一舉一動從逃不過他的眼睛。

滿心歡喜再次被澆了一盆冰水,從頭冷到腳,凍得他臉色發白。

“秦淮……”

帝清歡踮起腳尖,輕吻那冰冷的薄唇,合上眼眸的她,并沒有看到秦淮那滿眼的怨恨。

淺嘗即止剛欲離去,就被狠狠的抱入,那巨大的力量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之中,可生澀卻強勢的動作,卻以滿口血腥落幕。

察覺出帝清歡的抗拒,秦淮加大了力量,疼痛血腥讓帝清歡蹙眉,卻終究沒有推開他。

臺下的眾人震驚的看著那被劍芒阻攔的情景,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只知道最初時,秦淮強勢的將太上師祖摟入懷中……

帝清歡疼得睜開眼眸,清晰的看到那雙冷寂淡漠的眸子,以及那深處的嘲笑鄙夷,似是再嘲笑她的忍讓或是享受喜悅。

面色一白,心臟如同重錘砸下,疼得撕心裂肺的。

帝清歡闔上眼眸,掩去那滿心的蒼涼悲哀,當她再睜眼時,已是平淡無波。

平靜的推開秦淮,并沒有用多大力量,男子的身軀順從的離開,那緊握的雙手早已分開,只留下冰涼,曖昧纏綿的氣氛只剩下冷漠。

劍芒散去,帝清歡嘴唇紅腫,隱隱透著血絲,秦淮卻是一臉淡漠的站在一旁。

眾人看著兩人之間的暗芒洶涌,有些摸不著頭腦。

“禮成。”青凌趕緊道。

帝清歡頷首,直接消失在原地。

本以為她可以接受他的恨,可真的觸及那怨恨的眸子時,她才發覺她那般難受,難受到她難以承受,難受到她第一次選擇了逃避……

留在高臺上的秦淮看著身旁空蕩蕩的身影,眸色愈加深沉幾分,尤其是察覺眾人怪異的目光后,更是殺氣凝重。

“小師祖……”青凌遲疑道。

“……”秦淮緊盯著殘留余溫的手,不言不語。

“小師祖,今日是洞房花燭夜,你該回了。”青凌硬著頭皮提醒道。

秦淮冷冷的瞥了青凌一眼,身上的紅衣碎裂,地上殘屑滿地,手指翻動,已更換為一身黑衣,眨眼間消失在高臺上,只留下不悅的呵斥聲。

“下次成親,喜服不要太花哨。”

青凌張口欲言,可那乘劍而去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小師祖,這喜服可不是我準備的……”

青凌看著那精致的喜服殘衣,神情微微復雜,太上師祖既然親自準備了喜服,那對秦淮并非無意才是,明明兩人情投意合,為何變成如今模樣。還有小師祖剛才那句話,難道是想重新結一次婚,還是重娶一夫人?

后山禁地中,帝清歡坐在湖邊的椅子上,桌前擺著一壺茶,看著瀟灑自如的模樣,只是那泛紅的眼眸卻是提示著她的不平靜。

秦淮嘴角勾出冷笑的弧度,冷冷道“師尊,準備在這里坐一夜?今夜可是好日子。”

帝清歡回首,看著那黑暗中如同煞神的男子,慢騰騰的站起來,一步步走向秦淮,不待秦淮反應,身上的黑衣就被撕去。

“既然不想穿紅衣,那就別穿了。”

清冽的聲音驚醒了秦淮,看著幾近赤落的身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猛的上前拽住了帝清歡的手,那力量捏得那瘦弱的手腕咯吱作響。

“你到底有過多少個男人!”

帝清歡淡淡道“數不勝數。”

“呵呵,都是那人的替身。”秦淮松開手掌。

“替身?”帝清歡道。

“難道不是?楊云年輕時的投影我見過,可是與昨日那男子像極了。”秦淮冷冷道,滿臉的諷刺不屑。

帝清歡嘴角動了動,終究什么解釋都沒有說。

“怎么,作為你的夫君,我連提他的資格都沒有?”秦淮嫉妒得猙獰了面孔。

帝清歡終是忍不住道“秦淮,我的夫君唯有你一人。”

“我一人?呵呵。可笑,師尊,你可是說過你從不說謊的。”秦淮絲毫不信“我還真是懷念以前那個不懂情愛,不懂世俗的師尊,而不是眼前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一巴掌狠狠的落在那臉上,留下紅色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