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出家后,前夫跪著求原諒

第89章您是在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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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懇求您,以后在心里判我死刑的時候,告之我原因?”司馬恒看向許妍的側臉,以一種玩笑的口吻說著。他清冽純凈的眸底,是猜不透許妍所思所想的無奈。

——“司馬恒還有什么可不滿意的。從剛才處理疫病的事,就能看出來百官已經放棄沈皓了。都不用等到下個月,現在朝中就沒有人敢和他對著干。”

黑貓跳到許妍的腿上,不住的好奇司馬恒低沉的情緒從何而來。

如果她只單單站在司馬恒的角度,肯定開心到飛起。

許妍余光掃了眼司馬恒,輕笑道:“一個即將拿到自己想要東西的人,不該是高興和得意的嗎?你怎么反倒患得患失起來?”

“那是因為他們看不到隱于暗處的危險。我也看不到,但我知道它的存在。”司馬恒眉間輕蹙,到底還是想拉攏許妍。只要許妍站在他這邊,就無所謂許妍所謀為何了。

等姐姐的孩子生了,他便除掉沈皓,讓姐姐垂簾聽政。到時一切都會好轉的,北邊的流寇,南邊的燕軍,還有無數的災民。

沉默良久的許妍,想到沈雙鯉先前的囑托。她撫了撫貓背,淡淡道:“陪我去看看京外的災民吧。”

“好。”司馬恒斂去思緒,隨許妍起身。

兩人乘馬車到京外二十里地,除去把守的官兵,就是數個簡易的帳篷。

闕奴拿著兩塊白布遞給司馬恒、許妍,躬身向司馬恒匯報:“主子,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但他們說里面太危險,您二位最好在外面看看。”

司馬恒沒說話,用白布蒙上口鼻看向許妍。許妍走,他便走。許妍停,他便停。

——“姐姐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還沒走近,黑貓就聽到各種咳嗽聲,以及衣衫單薄,瘦如柴骨的災民,心里是又怕又不忍。

許妍腳步忽而一停,看著數十官兵圍著大土坑。像下餃子般,把災民一個個推下去。

引路的官差順著許妍的目光望去,又見司馬恒面色一沉,忙解釋道:“這些都是染病的災民。為了防止疫病擴散,所以先把病癥嚴重的災民處理干凈。病癥輕微的,關到一起再做觀察。”

——“他們怎么手里還舉著火把?難道是想把這些災民活活燒死,就地掩埋嗎?”

黑貓話音未落,官差便用油桶潑向坑底,陸陸續續的把火把扔了下去。

霎那間,慘叫、求救聲不絕于耳。

許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處理災民的大坑。

一批人燒死后,扔下一層干草。復而又將一批災民推進土坑,直至尸體快要填滿土坑,官差才開始讓人把這些尸骨淹埋。

“您是在怪我嗎?”司馬恒陪著許妍目睹著這一切。

從日出看到日落,從起初的震驚看到麻木。

這一切的確是他策劃的,不管是疫病、災民都是他手里的工具,想利用便利用,想犧牲就犧牲。他眼里只有司馬家的盛衰,只有不斷攀升的權利欲。

但那又如何,從古至今的世家皆是如此。

許妍單手負后,一臉的淡漠道:“我只是在想,你我與災民有何區別。”

災民因為天災人禍而亡,司馬恒將來也會因大梁亡國而亡。

那么她呢,她因為什么?

她比災民,比司馬恒都要可憐。她不止不知道自己死的原因,連記憶都是殘缺的。

——“姐姐你是在諷刺司馬恒,還是覺得司馬恒會和慘死的災民一個下場?”

黑貓對美人的容忍度很高,但司馬恒這種草菅人命的做法,實在是太令人厭惡了。

闕奴收到司馬恒的眼色,便把官差、奴仆等人引到別處。

司馬恒聽出了許妍的言外之意,似有所感道:“您還是在怪我了。”

“理無常是,事無常非。”許妍和司馬恒想要的不同,所以也就沒什么指摘司馬恒的。

事實上,她骨子里比司馬恒更冷漠無情。

作為一個修行之人,除了得道成仙的追求外,首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人族。而今,她就站在這里,看著一群人把另一群人殺死。

“您在憐憫這群螻蟻嗎?或者我應該問,您所求為何?您是想百姓有朝一日,不被官吏欺壓,不再為溫飽奔忙,只單純的享受生命、生活的本身嗎?

呵,即便仲尼在世,以禮法推行文德。即便農耕之人,將圣賢之道口口相傳,又有多少人能從容且真心奉行正道?世人與苦難是相依相存的,是不斷在苦難中尋找出路,又轉頭扎進苦難。

這與你我,與對錯無關。”司馬恒神色如常,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凈。

人人都做的事,為何他做不得。難道就因他位高權重,便不算人人中的一員了嗎?

黑貓簡直被司馬恒的詭辯邏輯氣樂。

——“真想送給司馬恒一句孔明的話,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許妍對司馬恒的一套說辭,并沒有放在心上。她所求的,與苦難、圣賢之道、功名利祿無關。

這些說給司馬恒聽,司馬恒也未必會懂。

她轉身穿過來往的官差,準備打道回府。

“您是不是心底里瞧不上我?”司馬恒隨許妍進了馬車。他看著許妍始終冷靜如初的眉眼,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但凡親眼見過方才那番場景的人,都會恨他視生命如草芥。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前,一如司馬恒的心。他渴望與許妍站在同一戰壕,確切的說,他想把自己和許妍綁定。若是尋常女子,用婚姻、財富,甜言蜜語以及所謂的真心,就能輕易得到。

但許妍不同,就算他和許妍成親,許妍也不會因為他是丈夫而放棄許妍想做的事。

許妍靠著馬車,看了司馬恒一會,淡笑道:“為什么要瞧不上?論冷血、自私,你可比我差遠了。”

“您……”司馬恒錯愕的看向許妍,心像是被人扔了顆石子,泛起點點漣漪。

他與許妍之間并沒有男女之情,而是一種同類相認的雀躍和激動。

——“司馬恒絕逼喜歡你。”

黑貓看著司馬恒突然亮起的雙眸,下著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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