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出家后,前夫跪著求原諒

第102章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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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妍用芙蕖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眉間輕鎖,狐疑道:“馮憐?”

——“會不會是沈皓特意讓馮憐來許府找姐姐?不可能啊,沈皓死前恨不得把姐姐帶走。”

黑貓猜不透沈皓打什么算盤。也著實想不明白人都死了,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王權霸業再好,沈皓也帶不到地府去啊。

“馮憐一早就來了。當時我看您還沒醒,就讓他在大廳先坐著。”芙蕖問起馮憐的來意,但對方只搖頭,一句也不說。

她那時忙著沈雙鯉、顧輕舟離京的事,只得將馮憐晾在一旁。

這會子見許妍醒了,便想到馮憐了。

許妍走出里間,俯身坐到貴妃榻上。沈皓的用意,不用深思她也明白。

不就是怕她和司馬恒一樣,某一日架空沈雙鯉。所以特地派馮憐來,時時監視她這個別有用心的人。可是沈皓也不想想,天下還沒定,君臣先互相猜疑,會有什么結果。

她實在懶得評判沈皓的腦子,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帶他進來。”

芙蕖扭頭給身旁的婢女遞了個眼色,暗想著應該是宮里出事了。

“馮公公來了。”少頃,門外傳來奴婢的提醒聲。

馮憐慢吞吞的邁過門檻,緩緩的走了進來。他腰板似是挺不直,始終微曲著:“許尚書。”

“什么風把馮公公吹來了。”許妍拿過芙蕖遞來的熱茶,見馮憐消瘦不少。之前肉乎乎的雙下巴,都沒了蹤影。

話音未落,馮憐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好家伙,馮憐這是想干什么!”

這陣仗著實把黑貓嚇了一跳。這、這……沈皓就算死了,馮憐也不至于jing神錯亂成這般吧。

芙蕖上前兩步,躬身想攙起馮憐,卻被馮憐推開。她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站在一旁:“馮公公,您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您坐下來和我們姑娘好好說。”

“有件事想請您幫忙。”馮憐神情憔悴,聲有些哽咽。他本就生的老實可親,待人一向友善。

現在卻這么低聲下氣的跪在許妍面前,不禁讓人唏噓。

許妍低頭喝了口茶,慢條斯理道:“您是皇上的人,一言一行皆代表皇上。所以,您真的確定要繼續跪在我面前說話嗎?”

馮憐愣了愣,還沒緩過神就被兩個婢女攙了起來。他坐到太師椅上,面色凄凄:“皇上臨終前交代了,讓我守好長公主。敢問許尚書,長公主身在何處?”

——“沈皓居然把馮憐留給沈雙鯉?”

黑貓跳到許妍的腿上,不可置信的看向馮憐,不知道沈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就許妍這頭腦,這手段和對沈雙鯉在意的程度,哪里還需要馮憐來保護。

芙蕖眼中閃過片刻的嘲諷,又恢復以往的親和。呵,先前放任司馬恒算計沈雙鯉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沈雙鯉是自己的妹妹。如今死了,倒想起這一茬了。

許妍轉著手里的茶杯,杏眸輕彎,淡笑道:“哎呀,這可怎么是好。長公主前日去游歷天下,馮公公想要見她,怕是不大可能。”

“游歷天下?”馮憐錯愕的看向許妍,一時不知道許妍說的是真是假。

這天下都要大亂了,許妍竟放心沈雙鯉去游歷天下?!

還是說,許妍不相信他,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他?

馮憐嘆了口氣,郁郁道:“尚書您就別開玩笑了。”

“皇后生了嗎?”許妍倚在軟榻上,明知故問道。

司馬家愿意讓馮憐出宮,便表明馮憐,以及沈皓死的消息都不重要了。

馮憐如實道:“是個小公主。”

——“何必呢。不管皇后生不生,生的是男是女,司馬家都要謀反,何必非等到這個時候。姐姐也是。反正都要對司馬家下手,何必和馮憐周旋。”

黑貓知道司馬恒難逃一死后,什么都無所謂了。

她活了幾輩子,錢沒守住,男人的心也沒搞到。好不容易有個養眼的皮囊,沒看幾天就要嗝屁。呵,何苦來哉呢。

許妍瞥了眼喪里喪氣的黑貓,轉而看向馮憐,揚眉笑道:“原來如此。”

“現在您能告訴我長公主在哪了嗎?”馮憐無視芙蕖送上來的茶,注視著許妍的雙眸,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他答應過沈皓,一定會護好沈雙鯉。讓天下永遠姓沈,讓臣民永遠臣服于他們沈家的人。

芙蕖見許妍不說話,便替許妍開了口:“您來的不巧了,長公主的確不在府上。不過您要是真的想要見她,得在許府多住些日子。幸運的話,半個月后有機會能見到。”

馮憐見許妍不吭聲,想必這就是許妍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沒關系,只要能見到沈雙鯉,多久他都愿意等。

“如此也好。”馮憐看主仆二人不打算向自己透露底細,便知道他們在防著他。這么多年了,他看的出許妍真心實意為沈雙鯉好。

既然他們的心是一樣的,只要讓許妍相信自己不會傷害沈雙鯉,許妍自然就不會防備他了。

馮憐想通這一點后,起身辭行道:“這段日子,就叨擾尚書了。”

“您隨我來。”芙蕖收到許妍的示意,沖馮憐一笑,將其帶出了窈梨院。

后半日,黑貓蔫蔫的趴在桌上,像是死了夫郎般生無可戀。

許妍打坐完,將黑貓抱起,忍笑道:“別難過了。這個時間點,應該還能見司馬恒最后一面。”

——“真的嗎?!哎呀呀,我就知道姐姐天下第一的好。”

黑貓當即站起身,跳到許妍的腿上。用腦袋蹭了蹭許妍的胳膊,抱著許妍的手指撒嬌道。

下一刻,門窗悄然關上,一人一貓消失在許府。

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沒等許妍趕到司馬家,京都的城門就先一步打開,候在城門外的災民蜂擁而至。

饑一頓飽一頓的災民什么也顧不上,見到吃食就偷,偷不成便搶。后來不滿足于吃食,任何好東西都成了他們的目標。他們就這么以小股為賊,大股為匪的方式,沖斷大梁最后一條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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