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也想著今天晚上絕對不能讓張辰請客,這樣的朋友現在可是太少見了,幾乎絕種。這樣的朋友才值得真心交往啊,對朋友,他盧俊義也不會差的。這位還真是打小就崇拜和自己同名的梁山好漢盧俊義了,不乏仗義疏財,兩肋插刀的豪爽行為。
幾人來到了解石車間,商量著誰先來,結果都是你推我讓的,商量半天倒是商量出寧琳瑯是個女孩子,不管輸贏都可以不請客。隨后還是按年齡大小來排了順序。
田乃昘第一個走到解石機前,卻是不知道從哪里下手,盧俊義叫來兩個解石工人幫著弄。像這樣的事情就沒有必要請那些老顧問來了,人家是賭石專家,不是陪你們來玩的。
石頭已經由盧俊義提前觀察過并且畫了線,在他們五人之中,還是要數盧俊義對賭石了解最多了,雖然盧俊義也不是頂級的高手。
兩個工人先幫田乃昘把原石固定了,一個在旁邊幫忙穩著原石,另一個把電源接通,教田乃昘怎么用切刀。田乃昘接受的很快,聽完講解就戴上專用的眼睛開始操刀開切了。
“嚓、嚓、嚓”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一邊的石磊比正在解石的田乃昘還要激動,雖然現在不是他在解石,但是看著田乃昘就能想到等會兒他也會像那樣切開一塊翡翠原石,心里就是忍不住的激動。
石磊倒是不管誰輸誰贏,就想著自己也能親手解石了,就算不論輸贏,只要能讓他解石過過癮,他都很愿意請大家吃一頓高興高興的。
這家伙對輸贏也不是很看重,倒是對能解出什么樣的翡翠來比較關心,帶著一點緊張問道:“盧哥,你說田哥這塊原石能解出什么翡翠來,可能是玻璃種嗎?”
盧俊義真是被他打敗了,什么他都敢想啊,呵呵笑著,說道:“你以為玻璃種是什么,隨便拿塊石頭就能切出來?那還叫什么翡翠啊,直接弄塊玻璃掛脖子上不就完事了嗎。一千塊石頭里能出一塊玻璃種就夠讓人偷笑了,我那百十塊能出一塊高冰種我就知足了,還玻璃種。”
石磊還是激動的說道:“那可不一定呢,就算田哥的沒戲,不是還有我們這幾塊呢嗎,再說了,這幾塊說不來就有那一千塊里邊的一塊呢,許是我手里這塊就帶玻璃種帝王綠。”
盧俊義徹底的無語了,翻了個白眼差點沒昏過去,這會兒,他看著石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深深的刺激啊,不過這小子的精神倒是可取,就是不知道等下他的原石如果解出一塊狗屎地來,他還會不會這么有信心。
寧琳瑯站在那里也微微的笑著,這家伙太搞笑了啊,逮著哪塊石頭都看著像是帶玻璃種的。她雖然沒有接觸過賭石,但是要說起對翡翠的了解來,她可是不會比別人差,她們家族的珠寶公司理有著各種各樣的高級珍珠寶石,對于玻璃種的罕見程度可是很明白的。
田乃昘的第一刀已經切完了,盧俊義線畫得不錯,沒有傷著里邊的翡翠,還留有一層薄薄的白霧,隔著霧能夠看到一絲綠意,應該是切漲了。
石磊第一個興奮的叫了起來:“漲了漲了,田哥你牛啊,爭取切出一塊玻璃種來。”
田乃昘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著頭又去關心他的原石去了,田乃昘是玉器專家,對于翡翠的種水和稀有程度也是很了解的,哪有那么多玻璃種讓你解啊。在翡翠行當里,能夠得到玻璃種,一點不比在古玩行里撿大漏容易,一樣是考了眼力還得看運氣。
按著工人的提示,田乃昘很快的就把剩余的部分完成了,最后由工人幫著把霧擦掉,回到田乃昘手里的已經是一塊差不多網球大小的豆青種的藍綠翡翠,行了,今天就算是輸了請客也不賠,當然他不會在乎那個錢,只不過能自己親手解出一塊翡翠,心里有些興奮罷了。
輪到盧俊義解石就快多了,雖然他不是什么賭石專家,但是從小開始接觸各種玉石,對于怎么解石已經很了解了,而且他那塊原石并不大只有兩個拳頭那么大。
盧俊義并不用工人幫助固定石頭,但是還需要一個潑水的,另一個工人就站在一邊看著他解石。話說盧俊義解石還是比較專業的,像不像三分樣,看那架勢就知道他很有經驗了。
因為原石比較小,所以用了兩分鐘第一刀就切下去了,旁邊的工人立即拿了水上來,切面洗干凈之后,盧俊義拿起原石來,把切面對著自己看了看。
拿起砂輪開始擦石,又擦了一分多鐘,一邊的石磊又叫上了:“漲了漲了,又漲了,今兒還真是不錯啊,上午就看著漲了一塊,剛剛田哥的也漲了,現在盧哥你的也漲了。等著吧,待會兒我上去的時候,必定切出一塊玻璃種來。”
這下,周圍的人全都無語了,張辰也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這家伙難道就不能不這樣丟臉嗎,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盧俊義直接選擇了聽而不聞,繼續操鬧著手里的石頭,既然已經擦除這么大塊綠來,那就不用才切了,直接開始擦石,過了二十分鐘,一塊煙盒大小的冰糥種菠菜綠翡翠出來了,盧俊義的心情很不錯,他剛才也只是認為這塊原石能出油青種就很不錯了,沒想到會是冰糥種的,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張辰不能讓人知道他了解原石的內部結構,就請教盧俊義:“盧哥,你說我這塊怎么來好一點?”
盧俊義又看了看張辰的毛料,不禁搖了搖頭,這塊毛料其實不是它買來的,只是那個賣家捎帶手扔在他的毛料里邊的,當然,并沒有要錢。盧家是毛料大買家,沒有毛料商人會黑盧家的錢,更別說用表現如此差的毛料了。
這樣的毛料基本上就沒什么希望了,這是一塊鐵沙皮的毛料,不但有釘在石皮上的直癬,還有一片咖啡色的蠅屎癬,完全就是一塊不能賭的毛料。
可張辰既然選了,也不好讓他再去換,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塊毛料表現實在不怎么樣,你就照著這邊三分之一的地方直接切下去吧,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了。”這是大多數人遇到這類毛料時候的做法。
張辰對他這句話倒是有些佩服了,這三分之一的地方下去,正好是距離里邊翡翠不遠的地方,再擦一擦,就能看見翡翠了。
點點頭,張辰抱著毛料就上了解石機,找著三分之一的地方直接切了下去。盧俊義看著張辰在那里解石,心里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對于這樣的毛料,一般人都是愛搭不理的態度,而張辰的表情很認真,仿佛他面對的是一塊帶玻璃種的毛料一樣。
盧俊義心里對張辰的認識又高了一個檔次,這樣一個人,對待任何事情都是一樣的認真,有這樣的態度,何愁不成功呢。嗯,米大爺說的很對,態度決定一切。再看張辰,整個人穩穩的在那里,下刀時候的果敢和臉上堅決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剛剛接觸解石的人,完全就像是一個浸淫多年的老手,這估計就叫天賦吧。
一旁的寧琳瑯看著張辰,他好神氣啊,怎么他做任何事情都這么帥呢,真是好了不起啊。這就是我得師兄嗎,雖然他不允許我叫師兄,但在我心里,只會這么叫他。
很快的張辰就把那塊毛料分開了,負責上水的工人馬上把切面沖干凈,可是這眼睛就定在切面上了,喃喃自語的說著:“出綠了,這樣一塊石頭竟然出綠了。”
盧俊義也看出了不對,上前去拿起那大半塊原石對著切面一看,可不是出綠了嗎,這樣的石頭切出綠來,簡直就是大漲啊。
“張辰,漲了,大漲啊……”
石磊他們聽到也圍上來,這家伙聽盧俊義說張辰的毛料大漲,更加相信那塊在他看來表現很好的毛料可以解出更高品質的翡翠來。
張辰笑了笑說道:“是嗎,剛才也是覺得這塊原石感覺很不錯,雖然難看了一點,但好在有翡翠,盧哥現在怎么弄?”
盧俊義又拿起毛料看了看,指著切面上有斷斷續續白霧的一處,說道:“你從這里再切一刀,然后就可以擦了。”
張辰依言而行,又切下一刀,這次露出來的就是綠色的翡翠了。
盧俊義看著那濃濃的綠色,興奮的說道:“兄弟,你的運氣可真是好到家了,這樣表現的一塊石頭,你硬是給解出了油青種的蔥心綠,真是沒說的了。”
張辰呵呵一笑,說道:“看來我這運氣還真是不錯啊,最好是運氣再強烈一點,那樣還真說不準能解出玻璃種來,”
大家都笑了,都這樣的運氣了,還嫌不夠,您知足吧。
最后張辰的原石解出來的就如同他之前通過意念力看到的一樣,一塊兩包面巾紙大小的油青種蔥心綠。
寧琳瑯是女孩子,不好動這些刀刀鋸鋸的,就由她那可愛的師兄張辰代勞,最后解出來的,也是如張辰之前看到的一塊雞蛋大小的金絲種瓜皮綠。
輪到石磊的時候,這小子滿是興奮,滿是期待的上了解石機,當他的毛料切開之后,這個一直希望能夠解出玻璃種帝王綠的小伙子徹底傻眼了,他期待的玻璃種直接變成了干白種。
惹得大家一頓笑啊,盧俊義還打趣他說:“你小子這名字就不適合玩賭石,一共兩個字就有四個石頭,這賭出來的差不多也是石頭,干白種,哈哈……”
笑了好一陣子,盧俊義才直起腰說道:“你快別解了,這塊干白種都搭不起你浪費的那點時間。”
石磊也忍不住了,笑著說:“解,怎么不解啊,這個是我第一次解石,就算是塊狗屎地的,我也要解出來留作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