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的話再次得到了眾人的贊同,圍觀的人群中不論是攤販商戶,還是來市場里淘寶的,都鼓起掌來,對張辰公正的行事和謙和的態度表示贊佩。
“專家就是專家,看看人家說的這話,就是有水平,難怪這么年輕就有那么高的成就呢。”
“可不是嗎,就沖這公平的態度,也足夠人們學習了。”
也有張辰的崇拜者在一邊大聲說著:“張先生說得好,我祝博古藏談節目越辦越好,也祝你的唐韻博物館有更大的發展,為古文化做更多的貢獻。”
張辰當年在學校也接受過很多人的祝賀和恭維,但是卻從來沒有這么真心的,謙虛道:“我謝謝大家的祝福,我也希望能夠為古文化多做一些貢獻,想要把古文化的精髓挖掘并且傳播開來,不是幾個人能夠做到的,還需要更多人的支持和關注,我和大家共同努力吧。”
任志不敢對張辰的鑒定有質疑,也沒有那個能耐做出質疑,他也相信張辰不會專門針對他。這件事有了張辰參與進來,他更是沒可能逃避賠償,否則會對他大為不利,他以后還想在古玩圈子里混呢,這時候必須得保住面子。
心不甘情不愿地,用很無奈無奈的語氣和李三道:“既然你這件東西確定是乾隆官窯,我也不賴你的東西,可這畢竟不是皇家貢品,我就按市場價賠你吧,一百萬不高也不低,你看怎么樣?”
李三只是擺地攤的,還從來沒有在一筆買賣上賺過這么多錢,一時間有點拿捏不準了,眼睛帶著求助的味道瞅向張辰,希望他能夠給個意見。
張辰在之前已經給這只碗做過定價,差不多就在九十萬到一百二十萬之間,點點頭道:“嗯,一百萬雖然不是最高,但也不算低了,這個價格還算合理。你這碗雖然碎了,修補修補也能值個五萬左右,好點的話興許還能上十萬,一百萬就一百萬吧。”
任志本想著賠出去一百萬把那只碗收下來呢,要知道剛才李三給他的開價也不過就是六十萬,可張辰這么一說,這只碗和他可就毫無關系了。要是自己眼力再高明一點的話,早就能收到一只完整的乾隆官窯了,看來自己真的是學藝不精啊,馬上風那老東西還真是沒用,一點正經本事也沒傳授,跟著他盡他的倒霉了。
遞過去簽了字的支票,任志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一百萬啊。可李三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差點讓他的血改道從嘴里噴出來了。
“張先生,如果不是有您幫忙,我這事還不知道怎么解決呢,這碗我也不留著了,送給您當個紀念吧。”
任志心里大罵:你個混蛋加三極的,老子給了你一百萬,也不見你說點什么,連句謝謝都沒有。他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你就要把碗送他,這可是最少都要值好幾萬啊,真是個敗家玩意兒,活該你一輩子擺地攤。
在心里罵過之后,他也沒臉在這兒待著了,趁著大家都注意張辰的時候,一個人灰溜溜地跑了。邊跑還邊罵馬上風,老東西自己不學無術還害人不淺,這個師傅是不能要了,跟著他一點好沒學到。以后還是聽張辰那句話,自己多多看書,多多學習,估計也要比跟著老東西強多了。
張辰可不能收下這碗,不說自己稀罕不稀罕,就是憑著這么多人的信任,他也不能收這么重的一份禮物。
擺手道:“謝謝你的盛情,你這件東西我真的不能收,這可不是一包煙一杯茶,這是一件很重要的證物,它能夠證明在兩百年前,我們的工匠就可以燒制出這么精美的瓷器,是很值得收藏和研究的文物。如果你自己不愿意收藏的話,我給你推薦一個地方吧,京城博物館你知道吧,你給這位石老先生打電話',就說是我介紹你去的,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
李三接過張辰寫了電話'號碼遞過來的便簽,再次感謝道:“這怎么好意思呢張先生,您不但幫我解決的難題,還幫著我給東西找出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了。要不這樣吧,我這攤兒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是我平時跑鄉下收上來的,您看著挑兩件,算是我對您的感謝吧。
雖說是大恩不言謝,可我這心里卻過意不去啊,貴重的東西您肯定不缺,我也沒那本事送您,就這點不入眼的小玩意兒,你要是再拒絕,那可就是打我李三的臉了。”
看來這李三在處事上還是個挺講究的人,做人貪心沒那么重,也知道知恩圖報,這時候要是拒絕了他,還真就讓他面子上下不來,以后難免要給市場里的同行調笑。
張辰覺得李三這個人還不錯,干脆在他攤上看看,有什么差不多點的,就收上一件,也算是遠了李三的面子,沒合適的就隨便拿一件最不值錢的好了。
“好吧,我就看看,不過咱們可是先說好了,我要是在你攤兒上撿了漏,你回頭可不準罵街啊。”張辰應下了李三的話,同時也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李三也笑著道:“看您這話說的,張先生,我李三也是行的正坐得端的爺們兒,走了寶是我自己眼力不夠活該,怎么能埋怨別人撿漏呢,都這樣的話,這市場就不用干了。再說你還幫了我這么大的忙,即使送你兩件也說得過去,而且我這攤兒上除了這只碗也就沒什么好玩意兒了,哪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您也就是給我面子罷了。”
張辰是牛建國半路上請來的,果然簡簡單單就把事情處理了,這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了幾分面子,雖然他是聽到姜圣懿喊張辰的名字才注意的,可好歹也是他第一個發現張辰的啊。
見張辰要在李三的攤子上選東西,這么多人圍著可不合適,對著圍觀的眾人打了一個羅圈揖,亮起嗓門兒道:“各位,事兒已經解決了,大家也都長見識了,張先生還有自己的事要忙,這就散了吧,趁著天色還早,想淘寶撿漏的可要加把勁兒了。”
事件結束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都散開了,只有少數的幾個人還在原地等著,想看看張辰會選什么東西。
有不少人在走前都主動和張辰打招呼,不為他專家的名頭,也不為他能夠鑒定出這只粉彩碗,只為他能夠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去說話,為他對自己喜愛的古文化做出的貢獻。
洛湘怡之前只知道張辰是龍城張家的外孫,自己有偌大的買賣在經營,沒想到今天跟著姜圣懿來找張辰買首飾,居然看到這這么一出。
帶著點難以置信的口氣,問姜圣懿道:“圣懿,原來張辰有這么大的名氣啊,剛才還糾纏不清的兩個人,就因為他的幾句話,居然就這么把事情解決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即使是他大舅來了,也不見得能這么順利就解決。”
姜圣懿也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面,對張辰一樣有些敬佩起來了,翻了翻眼皮,道:“這個我也是第一次見識,以前壓根兒不知道這家伙這么能耐,張沐姐成天和張辰在一起,她應該知道這些的。”
兩人同時看向張沐,張沐這時候當然是自信有余了,張辰可是她的弟弟,語氣中顯露出一絲對張辰的驕傲,道:“小辰的能耐大著呢,在國際收藏界都有不小的名聲,上次我們去荷蘭,有一個歐洲最有名氣的古董商,一看見他馬上就遞名片了。除我們師伯和太師叔這些收藏界的大師老會長以外,就連藏協里的那些老前輩們都對小辰很客氣的,他說話很管用的。”
張辰聽著張沐在那兒逮住機會就宣傳他的事跡,無可奈何地笑道:“得了小沐姐,咱就別自吹自擂了,我在這個攤兒上看看,完后咱們再到前邊走走吧。”
李三他們這邊的攤位張辰本就沒打算過來,如果不是牛建國認出他,請他來給主持公道,他就要帶著姜圣懿和洛湘怡兩人往商鋪區轉了。今天主要就是帶她們來見識一下的,淘寶只是順帶著的事情,看了天棚區也要到商鋪區看看,感受一下不同的古玩經營氣氛。
張辰一直以來都認為,與人為善總是沒壞處的,今天無意之間撞到了李三和任志的事,又意外地給人拉來幫著做鑒定,果然得到了回報。
李三強烈要求張辰在他的攤子上挑兩件東西作為饋贈,張辰也是為了周全李三的面子才同意的,可現在看來,他還真得挑上兩件了。
天棚區的商販手里大多數都是普通玩意兒,其中還混雜著不少蒙外行和老外的東西,但是真正的好玩意兒也還是有的。人往高處走,眼力好的鑒定師都在大商鋪里行走,所以說越大的買賣里邊,撿漏的可能就越小,一多半的漏都是在地攤上撿來的。
這些小攤販們的路子很野,指不定就跑到哪個山旮旯里邊去憋寶,經常能夠遇上一些流傳幾百上千年,但是卻沒有人認識的好玩意兒。賣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隨便給個仨瓜倆棗的也就順回來了,這里邊就有很多重量級的收藏珍品。
李三的攤兒上就有這么幾件東西,整整齊齊地一摞碼放在邊上,那個位置是商販們最不重視的,一般都放一些不好賣的和沒什么價值的東西。
幫忙歸幫忙,撿漏歸撿漏,這兩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這幾件東西很明顯已經被李三認定為處理貨,留在他手里不是被別人撿了漏,就是賣不出去處理了或者丟棄了,還不如在自己手里能體現出它們本身的價值呢。
張辰隨便在李三的攤子上掃了幾眼,的確是在沒有什么特別值得收藏的東西了,最有價值的也不過就是幾件民國時候的木雕,對于他這樣的收藏界老蟲來說,完全入不了眼。
指著邊上一摞在意念力之下有兩層藍色光芒的瓦片問道:“你這東西倒是有點意思啊,看起來像是琉璃瓦,不過又和正常的琉璃瓦大相徑庭,你從哪兒弄來的啊?”
李三看了那幾塊白琉璃瓦一眼,道:“嗨,說起這個來還真是失敗。這是上次去包頭時候帶回來的,當時也是覺得有點意思,可這回來都好幾個月了,連個問的人都沒有,估計是嫌這東西晦氣吧,興許是辦白事用的也不一定。”
張辰又撿起攤子上的兩件現代仿牙雕,估計也就值個幾十塊錢,對李三道:“行,這兩件做的還算精致,我就拿你這兩件當個紀念吧。你這幾塊瓦我看著也有點意思,白事也是事啊,我帶回去琢磨琢磨,但是這個就不能白拿了,你也是做買賣的,你開個價吧。”
李三頗有點難為情地道:“張先生,您選的這兩件攏共才不到三十塊錢,還要花錢買這幾塊破瓦,我哪好意思要您的錢啊,你喜歡拿走就是了。”
張辰可不能白要了這幾塊琉璃瓦,哪怕是花十塊錢買了,也不能白要,這個將來都是要鬧麻煩的。道:“什么是什么,我只是說幾句公道話,又不用我出什么大力,也不用我花錢費事的。就你從包頭帶回來這一趟,里邊的辛苦也有些價值的,你還是開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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