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這樣的說話方式,調笑中帶著真誠,也讓李斯特和李建明白,張辰還是以前那個張辰,還是那個在晉大附中時候的同學,并不是龍城張家的闊少爺書友上傳
大家都沒有改變原來的態度和熱情,又沒有不入眼的人攪合,接下來的聊天就很愉快了張辰說起了晚上在三晉衛視錄節目的事,李建和李斯特在龍城也都算是比較耳聰目明的,自然知道一些事情,對嚴秋和胡淼的評價都很高,而那兩個錄播節目的支持人,因為有寧琳瑯這個女性在場,就不好多說什么了
聊了一會兒后,李斯特問道:“張辰,你那個博物館有多大啊,我每次去京城都想參觀一下,可每次都是整天忙乎,晚上那你那里又不開門,結果就是一次都沒去成現在你這個博物館館長在這兒了,可得給我說說,我對這個也很感興趣,買是不敢買的,長長見識倒也很有意思”
張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問題,笑著道:“多大,這還真不好說,你肯定不會問我面積,規模上的話,藏品有差不多兩百多萬件,明年有望突破三百萬件,展出的有七十萬左右,這個在介紹里邊都有,具體的數字因為隨時都有可能變化我也不是太清楚”
“乖乖,這也太了不得了,幾百萬件古董,這得值多少錢啊,要是都買了的話,幾十輩子都足夠揮霍了這么多東西你是怎么收攏到一起的啊,就是一件一件拿也得好一段時間的,要不你是大收藏家呢,厲害”李斯特聽的兩眼發直,說出話來也不怎么有智商了
李建在一邊很是鄙視地說了一句:“你就是個敗家貨,真不想和你再說下去了”換來的是李斯特一個毫無所謂的眼神,這下是鄙視加氣急了
張辰也是給李斯特逗笑了,道:“李斯特,你這可就想錯了,那些東西可不全都是能賣得了的就算是全都能賣,也不一定有人能吃得下唐韻的兩百多萬藏品中,只要是古物文玩這一類的和藝術品這一類的就幾乎都是精品,最便宜的是一塊銀元,賣好了也要在百萬以上,那么大的量你讓我往哪賣去
而且唐韻的很多東西都是備了案的連出國展覽都要提前申請,賣給老外是想也別想,我個人也不會那么做,但是在國內能買得起的人也就少數那么一撮所以啊,你看著唐韻每一件東西都珍稀無比有不少都是無價之寶,可我還真沒辦法去變成錢,那些東西不可能算到財產里邊的”
李斯特這下算是多少明白點了,唐韻的藏品基本上只能是藏品,轉換成錢的可能性很小搖著頭道:“我說張辰,那我就有點想不通了,你花那么多錢,費那么大勁把這些東西收羅起來到最后還不能換錢,這樣可就是無底洞啊,你們這些搞收藏的到底是什么心理呢?還有你說的那個銀元,最便宜的也要一百萬,可我聽說一般也都是百八十,幾百的就很了不得了怎么到你嘴里一下就升值了一萬倍啊?”李斯特現在表現得就像個好奇寶寶
李建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吐了一口郁悶之氣道:“我說李斯特,你這話咱們之間說說也就行了出去以后可別再跟別人說啊,非說不可的時候記得附帶上一句‘我不認識李建’,太丟人了簡直你說的百八十那種叫做袁大頭,只是最普通的銀元,張辰那里展出的全部都是罕見的稀有貨我到京城的時候去唐韻看過,上邊的人像不一定都是袁世凱,孫中山和其它的軍閥人物都有,反正是一塊也沒見過,估計你小子也沒見過
還有你說的那什么無底洞理論,是膚淺啊了一定的份兒上,那就已經無所謂錢不錢的了,最主要的就是樂趣和研究,而且到了那個份兒上也就不缺錢了這古玩行里都有個說法叫做‘撿漏’,這個你應該聽說過,一般人手里的好東西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撿漏得來的,根本就不可能花太多的錢
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你沒去過唐韻你就不知道,那人流才叫火爆啊唐韻的六個展館每天一共要接待三萬人,一人兩百塊的票價,按他們一個禮拜四天的對外開放來算,一年要收多少門票你不會算不來,只要不是海開了造,怎么可能是無底洞呢”
李建好一頓說,把李斯特羞得快呆不下去了張辰也笑著道:“李斯特,你真的不用擔心,唐韻除了李建說的門票收入之外,還有很對交流和開發等方面的收入,要比門票收入還高很多,足夠唐韻運轉還有盈利了而且這就是我的職業,也是我的愛好和理想,絕不能讓那些璀璨的古代文明從我的手里失傳和斷流,就算唐韻不賺錢,我還有其他的產業在賺錢,總歸是能貼補一些的,還不至于是個無底洞”
張辰這番話可是發自內心的,如果真的要他從其他產業抽錢貼補唐韻,他一定是毫不猶豫的話說出來也是正氣凜然,讓李斯特和李健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打從心里對張辰敬佩起來
張辰說著就想起了上次李斯特家里公司的事情,道:“李斯特,你們那個公司的事完后你抓緊去一下京城,我這次回去就又要去歐洲那邊了,我給你安排一個人,你到京城以后就去找他到時候可能領你你去見一下車廠的領導,你過去以后也別客氣,有什么條件就直接提出來,相信只要不是太過分的都沒問題,以后也省得你總是為了這事跑來跑去”
李斯特是真心要感謝張辰了,這年月的4s店和車廠打交道太難了,關系差點的都是孫子和爺爺的區別,關系好點的也得是小弟見大哥,想賺錢實在是難以前往車廠跑,幾乎每個月都要去,幾乎每次去了都要賠笑臉說好話,說身心俱疲那是一點也不假
現在總算是看到解放的曙光了,張辰的身份無疑是很牛的,他說能夠見到車廠的領導那就一定能見到,自己只要不提出過分的要求對方也肯定會很給面子,這么一件熬人的事總算是要過去了
“那我這邊應該準備點啥不,紅包你看是給多少合適還有那位中間辦事的朋友,我們該怎么感謝一下?”李斯特要把最關鍵問題先搞清楚了,省得到時候給張辰丟臉,讓人家笑話不會辦事
張辰也知道平常時候這種事肯定少不了類似的勾當翻了個白眼,道:“你回去自己琢磨一下,看看車廠里有幾個領導是比較重要的,每人備上兩瓶好汾酒,再來兩盒雪茄就夠了到時候他們也不一定敢收你的紅包你給紅包就等于讓他們難堪,如果覺得有必要,那就在事后再辦,這事也沒個具體的數字,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
張辰是愛車一族,對于汽車方面有不少了解,李建也是有著年輕人對機械的喜愛,幾個人接著又聊了一些汽車方面的話題
聊著聊著就轉到了同學的話題上李斯特雖然已經能開始改變了但還沒有從原來那種狀態走出來,問張辰道:“張辰,王文濤的事我們都聽說了,現在聽說在市當理貨員呢,是不是有點搞過頭了啊,再怎么說都是同學一場能行的話還是放他一馬”
對于李斯特這種心態,張辰是是在看不上這人當做朋友處處是沒問題的,他永遠都不會害你但是當做合作伙伴或者同事就很危險了,因為他本人所特有的東郭先生屬性隨時都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危害
有句話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戰友”,李斯特本人并不傻,并沒有豬的潛質,但是他性格善良得有些過分了,雖然還遠達不到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戰友的程度,但是卻很容易讓人利用,這對于他自己和別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這也就是張辰只給他在目前的4s店基礎上幫忙,而天辰國際和中亞環球也有國際汽車和機械品牌的華夏代理權,卻不會放一個兩個到他這里經營的原因這人只能做個小富即安的富裕百姓,沒有奪取潑天富貴的命格,也沒有那個野心
同樣的問題,在李建的嚴重就能看出不同的味道來,朱俊父子出事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李建也想過是不是張辰下的手,但是到后來卻主動忘記了那回事朱俊和他老子出事,是因為自己的屁股不干凈,如果他們自身沒有問題,別人怎么能供給得到呢,而且那種人是在是禍害,早一天除掉早一天好
沒好氣地等了李斯特一眼,道:“婦人之仁,李斯特你這人啊,就是太過于為別人考慮了你也不想想,王文濤是個什么德性,上學時候就是出了名的馬屁精、嘬腳趾的貨色,上高三了還欺負初一的孩子,高一的他都不敢正眼看,這種人渣你覺得有必要為他說話嗎?”
李建的這個總結很有趣,也很到位,把張辰也給逗樂了,笑道:“李斯特,你這可就真的說錯了,我真沒把王文濤怎么樣,我在同學會之后都沒再見過他,我能怎么他了啊我壓根就沒動過他一小指頭,他被人收拾那會兒我還在萬里之外的美利堅呢,我和她是在建能發生點什么啊,正動他的是別人
這也怪他自己不長眼,跑到我店里去訛詐,想要三折買下一千多萬的珠寶首飾,結果沒成功不說還打上了軍機處一號首長的孫女主意,人家要收拾他,我怎么去管,而且你也想想看,我憑什么要管他,救下他來咬我嗎?
李斯特,你還記得我在同學會時候跟你說的那些話嗎,”
話是笑著說的,可張辰的語氣卻并不是很爽利,王文濤這樣的下三濫不值得任何人為他求情如果不是因為李斯特這個人的人品還算不錯,也能夠熱心幫助別人,還有著中學時候的友情基礎,張辰都要懷疑這家伙是不是虛偽到了極度,看似陽光實則陰險趨避了
張辰這時候也沒了什么談性,索性把最終的目的達成,然后即要回家睡覺了這兩天的行程安排很緊密,在家里根本待不了多少時間也就是晚上能睡一覺,張辰可不想再萬變浪費太多的工夫
李建和李斯特都是見過那位京城內記者的,張辰就向他們打聽關于京城記者的消息,這可是把自己的身份披露的罪魁禍首揪出來收拾一頓不至于但是卻要多多提防一下,也得看看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是從什么渠道得知自己消息的張婭和張奾姐妹的事情在張辰心里還敲著警鐘呢,記者有時候很恐怖的
李斯特這時候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很不合適了,對于自己胡亂給王文濤求情的事很不好意思,張辰幫了自己家里那么大的忙自己卻要給人家添堵,怎么說都說不過去啊他能夠看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有那么多年的同學情誼,張辰怕是早就拍屁股走了,哪還有心思再說什么呢
現在張辰問到京城記者的事情想必這件事對他比較重要之前一直不愿意表露身份,現在卻被這個記者暴露了,出門還帶著那么多保鏢,他嘴上說沒什么,但是情況卻不一定就很輕松
這時候李斯特也有心補救一下自己剛才的過失,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首先開口道:“那記者是個女的,大概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長得挺漂亮的,拿著《燕云時報》的記者證當時記者正在她手里,名字那塊被她給捏住了,也沒有看到她叫什么,瞄了一眼好像是姓楊的她是打電話約的我,當時還正上班呢她提出就到公司來找我,我也沒在意就同意了
見面之后先是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后就開始聊關于你的話題說是要根據你的故事改編一本書什么的我之前那想過你是什么身份啊,她那么一說我都開始有點暈了,聽著又是要出書,也就只剩下配合對方了
那個記者問的挺仔細,你上學時候都有什么愛好,學習成績怎么樣,平常生活中有什么講究,有沒有什么習慣性的動作和表情,還有什么上學時候又沒有戀愛過,表現出來過什么志向沒有之類的,亂七八糟問了我一個多鐘頭
我當時就剩下感嘆你的身份了,腦子里又想為什么你會那么低調,還琢磨朱俊那你的名號刺激你時候的樣子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幾乎是問什么就答什么,這樣不會給你造成影響?”
張辰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影響,我就是想知道一下,這個記者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跑到龍城來調查我的過去,她這么做的最終目的又是什么”
李建在李斯特說的時候,也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接受采訪時候的場面,畢竟他是干刑事專業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要比李斯特強很多張辰這么問出來,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簡單的,李建業希望能夠幫助道張辰,幫他解開這個謎團
道:“我當時被采訪到的問題和李斯特說的都差不多,大致上也就是那些問題,少數不同的也是根據個人情況而提出的問題,主題沒什么變化只是我和那個記者見面的時候是晚上了,不需要工作也不用加班,又是在安靜的環境里,能夠觀察得仔細一些
在我看來,那個記者本身并不像是記者,雖然她的很多問題也都是直指要害而且很精煉老到,能夠從你哪怕是并不完整的回答中找出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有的問題也讓人沒辦法回避或者繞彎子,但是她的氣勢和氣質并不像是一個老到的記者,像是一個咄咄逼人的大小姐
我注意觀察了她的穿著打扮,還有她隨身佩戴的一些東西,巴布瑞的風衣、夏奈爾的肩包,這些基本上都是國際名牌和精工細作的精品她用來記錄采訪內容的工具也都是高檔用品,萬寶龍的筆、蒂芬妮的筆記本,錄音筆用的也是最好的,這些東西都不是一個記者能夠承受的
在采訪我之前,她已經能先后采訪了不少的人呢,包括你大學時候的老師同學,小學的老師,還有晉大附中的老師,我差不多算是最后的了那么多的采訪量,只有她一個人來做,連個助手都沒有帶,這明顯是不合適的啊”
說到這里,李建又想到了一個關鍵提高了一點聲音道:“哦,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她不只是《燕云時報》的記者她采訪我的時候名片夾不小心掉出來,我看到上邊的單位抬頭是京城晨露文化傳播公司,她那個名片夾也都是蒂芬妮的
我當時也是很震撼于你的身份,沒那個腦子做多的觀察了能記起來的就這么多,也不知道對你有用沒有”
按照李建的推斷,李斯特所說的采訪內容應該是和所有人都大同小異的,唯獨他發現記者姓楊這一點很有用而李建的專業眼光和觀察力,卻發現了不少的問題《燕云時報》并不是關鍵,那個名片上的晨露文化才是真正的目標而且這個人明顯并不是真正的記者,只不過是有著記者的專業素養,至少還很可能是一個出身富裕家庭的女性
可這樣的人為什么要來調查自己的從前呢,而且還對自己目前的情況很了解,張辰很是想不通這個問題要說能夠混到《燕云時報》記者證的,那倒是能夠有不少,但是又能夠對自己很了解的卻并不會很多能夠知道自己從前經歷的就少了
如果是一些京城的大家氏族子弟又沒必要干這種無聊的事,想了解直接來問自己就好了,哪有那么麻煩啊想來想去張辰也只覺得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對龍城張家不滿,想從自己這里打開突破口,然后從內部攻擊這個堡壘要塞
這種想法讓張辰很不舒服龍城張家不論內部外部都是鐵板一塊,根本是針扎不進水潑不進這種想法也有些太幼稚了但是在同時,這種想法卻又很無恥很下三濫;自己是丟了二十多年后才回到龍城張家的,這些人不就是想要用自己的身份做文章嗎,或者是說想找到自己不是龍城張家人的依據
張辰的內心很憤怒,尤其是在和捆蛋斗法之后,張辰對這種陰謀和算計已經是零容忍了,這樣的齷齪小人,一定要給他揪出來,然后恨恨地暴揍一頓,在丟到地上踩兩腳,讓他和他的家族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敢把主意打到龍城張家來,這樣的人不但膽大包天,而且還是居心叵測,天回到他或者他的家族背后站著什么人
和張辰不一樣,寧琳瑯卻是想到了另一個方向,一個張辰根本就沒有印象,完全不會去考慮的方向也許是因為女性天生的那種敏感,在李斯特說出那個記者是女的,還很漂亮,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又是姓楊的,寧琳瑯直觀地就把目標鎖定在曾經和她攤牌未果的楊晨燕身上
有著大家世族大小姐的驕傲和脾氣,經營的也是和媒體關系很密切的影視制作和文化傳播,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可以購買奢侈品,能夠輕易搞到《燕云時報》的記者身份,這一切都太吻合了
還有一點是加值得懷疑的,也是寧琳瑯最終確定的關鍵那就是楊晨燕這個瘋女人做夢都想搶走張辰,以她的性格和手段,來到龍城對張辰的從前做調查和了解是必然的,她沒有別的途徑,也沒有可以給她提供資料和信息的人,只能是來到龍城親自操作這一切
寧琳瑯覺得很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和張辰說一下,這個女人太恐怖了,不防著她一點實在不安心拽了拽張辰的手,道:“師兄,我突然想到一個人,和這個記者很吻合,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這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你看會不會是楊家的那個楊晨燕啊,在我看來也只有她能干出這種事了”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張辰之前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想,楊晨燕早就被他忘干凈了,這時候寧琳瑯一提醒,張辰也覺得很有可能了
馬上就問李建和李斯特,讓他們說說那個記者的長相和特征,然后自己找來一張紙,按照他們所說的會出一幅圖幾乎就是楊晨燕素描的像來,李健和李斯特看過之后都確定就是這個人
張辰這時候也就明白了,感情是這個瘋女人在搞鬼,看來上次沒有深刻教訓她是一個大錯誤啊,這次事畢之后一定要好好把這事處理一下,總被一個女人惦記著可不是什么好事,何況你還是一個瘋子一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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