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并不知道因為葉青璇的無心之失,導致他被卷入事件的漩渦,置身于風口浪尖,一夜之間,名動京城,風頭一時無兩,甚至有蓋過秦君臨的趨勢。
他此時正坐在后院的白果樹下,沉心靜氣,讓自己的每一個身體細胞都舒展開來,沐浴在靈氣之下,瘋狂的向煉體第三層發起沖擊。
驀然間,那微閉的雙眼猛的睜開,一道精光如電閃一般射出,眉頭隨之暗暗一皺:“有人來了。”
來人的速度很快,幾乎在他聽到遠遠傳來的輕微腳步聲的時候,就是有一道風聲響起,兩道人影,自院墻外邊跳了進來。
領先的光頭男人眼光沉沉的看著那幾只在院子里盤旋的曜鳥,一聲冷笑,伸手一收,那曜鳥立即落在他的肩膀上,隨手收入了懷中,沉沉的目光,這才落在了江楓的身上,飛速打量了幾眼。
與此同時,那個刀疤女人,冷眼看向江楓,張口說道:“沈斌是你殺的對不對?”
“沈斌?”江楓一聲冷笑,不悅的道:“我不認識什么沈斌,你們找錯地方了,趁我還沒發火之前,滾出去!”
“嘿,年輕人好大的火氣。”中年男人淡淡一笑,悠悠說道:“沈斌身上的味道,此地最為濃郁,就算人不是你殺的,也和你有著莫大的關聯,你也別想否認,我們岐黃門的手段,素來不會出錯。”
岐黃門?
江楓心中暗暗一驚,剛才聽刀疤女人提起沈斌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聯想起了那個被他殺死的沈先生,本還心存一絲僥幸,這時聽中年男人自報家門,就是知道,殺死沈先生一事,終究是暴露了。
他有想過在發現那只古怪的小鳥之后,岐黃門很有可能會找上門,但也沒料到岐黃門的人會來的這么快,沒有二話就鎖定了他。
再一看這突然出現的二人,江楓又哪會不明白,這二人在岐黃門中的地位,只怕比之沈先生略高一點。
“聽你這話的意思,就算那個什么沈斌不是我殺的,你也會殺了我對不對?”江楓冷冷說道。
“沒錯,就算我暫時沒辦法確定人是你殺的,但你必定是知情人之一,就這一點,你必死無疑。”中年男人篤定的說道,好似此刻,江楓已經是一個死人。
說著話,目光四下一掃,落在了那棵白果樹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旋即又閃過一道精光,哈哈大笑道:“難怪我一進這院子,就發現這里有幾分古怪,原來是這棵樹的問題。”
“那是……”刀疤女人這時也看到了白果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苦樹了。沒想到我們岐黃門尋遍天下求而不得的奇珍異寶,居然在燕京就存有一棵,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中年男人得意不已的說道,渾然沒有在意江楓的存在。
那女人也是一笑,說道:“恭喜了,一旦我們把苦樹的消息傳遞到給門中長老,必有一份不菲的報酬。”
“那是自然,不過現在可不是談話的時候,沒看到有人不歡迎我們的出現嗎。”中年男人輕蔑的說道。
“小小一個先天高手,又能翻出什么浪花,隨手殺了就是。”刀疤女人一聲譏笑,手腕一抖,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直接一劍刺向江楓的胸口。
從她說話到拔劍再到一劍刺出去,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毫無間隙,江楓一看到這女人出手,心中就是悄然一寒,情知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這人至少是黃級初期的境界,難怪如此托大,絲毫沒見自己放在眼里,舉手投足之間,想殺就殺了。
眼見劍鋒朝胸口刺來,江楓腳下一折,人影一晃之下,避開三尺,刀疤女人本對自己這一劍極有把握,卻是沒想到江楓輕而易舉間就避開了,嘴里發出輕輕的“咦”的一聲,反手,劍尖在空氣中一蕩,卷起一陣冷風,削向江楓的脖子。
森冷的劍芒刺破空氣,寒意逼人而來,立時讓江楓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看來,先天境界,果真和黃級境界是有差距的,也難怪裴遠山老爺子當rì和一個黃級高手交手之后,身受重創數十年而難以痊愈,硬生生被毀掉大好前途,終生止步于先天境界。
但若就此想殺了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刀疤女人這一劍削向脖子的時候,江楓再度人影一閃,退后兩步,堪堪避開這一劍的鋒芒。
刀疤女人這時才饒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嘴里說道:“果然是有點門道,難怪可以殺掉沈斌,不過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躲過我幾劍。”
說著話,又是一劍挽起劍花,兩劍并做一劍,分上下兩路,攻向江楓的胸口和面門,江楓見她劍招的變化,臉色無形之中變得凝重了點。
他此時看得出來這刀疤女人不過是黃級初期的境界,內氣并不如何充盈,但這一手劍法,卻是刁鉆之極,很難對付。
但如果僅僅是對上這個女人,雖然需要費上一點周折,江楓還是有必然的把握將她永遠留在這里,讓他忌憚的是一直沒有動靜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氣息沉靜,比之這刀疤女人更是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若是沒看錯的話,只怕已然是黃級中期的境界。現在的他,可還沒絕對的把握可以以一己之力戰勝這兩個高手。
這一劍,江楓并沒有躲開,反而在刀疤女人出劍的那一刻,人影一閃,直接朝她的懷抱沖撞過去。
因為他也很想知道,先天境界,到底離黃級境界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劍鋒襲面,刺的江楓面頰生生的疼,他眼眸微沉,幾個閃步,避開刀疤女人的兩劍,握起一拳,轟向刀疤女人的胸口。
刀疤女人身材高大,但反應卻極為迅速,感受著江楓的拳風,腰肢如風中楊柳一般小幅度扭動了一下,迅速避開了江楓的攻擊,然后人影一閃,倒退三步,笑吟吟的盯著江楓,說道:“原來并不是先天境界,倒算得上是半步黃級境界了,真殺了你,小姑奶奶我還覺得可惜了。不殺你呢,又是不可能的,還真是令人為難的緊呢。”
話音落,就聽那中年男人不耐煩的說道:“這么多廢話做什么,趕緊殺了,別耽誤我大事。”
刀疤女人嬌媚一笑,說道:“別著急,好不容易遇到這么好玩的家伙,一下子就殺死了,豈不是過于可惜。”
“哼!”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大概是知道刀疤女人的脾氣,也對她的實力有著強大的自信,轉過身,大步走向那棵白果樹,仔仔細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不停的感嘆,仿若那棵樹,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江楓遲遲不展露全部實力和刀疤女人正面交鋒,試探刀疤女人的實力是一方面,最為重要的就是等中年男人露出松懈的一面。
這時見中年男人走到白果樹前,后背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毫不介意他存在的模樣,心中就是一聲冷笑,握起一拳,主動朝刀疤女人發起進攻。
刀疤女人冷冷一笑,手中軟劍迅速一蕩,劍尖如靈蛇吐信,發出嘶嘶的聲響,卷向江楓的雙眼。
她快,江楓卻更快,蓄氣于右手,揮起一拳轟開卷來的軟劍,與此同時,左右握拳,攻向刀疤女人的胸口。
刀疤女人臉色一變,厲聲道:“我看你是找死。”
左手亦隨之抬起,一掌拍來,江楓等的就是刀疤女人出手,一拳一掌相交,借助著刀疤女人這一掌的力道,他人影騰空而起,直接朝白果樹下的中年男人方向沖了過去。
落地之時,右手往雜草中一伸,一塊銹跡斑斑的鐵塊被他握在了掌心中,隨手往下一切,斬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聽到背后勁風襲來,嘴角浮現出一抹戲謔的冷笑,看也不看,反手就一巴掌揮了出去。
“咔嚓”一聲,骨頭被切斷的聲音輕微響起,中年男人吃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斷掉的手掌,轉而臉色扭曲的盯向江楓。江楓則是沒有任何遲疑,手中的廢鐵又是攔腰一削,削向中年男人的腰。
趁其病,要其命,他素來不是什么善良之輩,更何況這兩人是前來殺他的,就更加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又一劍,突破一切阻攔,直接削向中年男人的腰間,中年男人低聲狂吼,可一切都是那么無濟于事,一道鮮血如噴泉一般噴向半空之中,中年男人飲恨倒地,整個身體已經變成兩截。
變故突生,刀疤女人想要上前援救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中年男人被江楓斬斷手之后再被斬斷了身體,那眼中幾乎要噴出一團火來,揮動手中的軟劍,瘋狂的朝江楓發起進攻。
江楓任由中年女人發動攻擊,沒有任何花哨的,直接拿起手中的廢鐵,直接砍了過去,刀疤女人下意識的架起軟劍抵抗,可又如何抵抗的住,江楓直接一下,砍斷她手中的軟劍,攻勢不絕,橫抹刀疤女人的脖子。
刀疤女人見鬼一樣的看著江楓,渾然不敢相信,小小一個先天高手所在之地,竟然是己方二人的埋骨之所。
嘴里喃喃發出一絲絲沙啞不明的聲音,噗通一聲倒地,再無任何聲息。
四周一片靜謐,空曠的院子里,只有江楓粗重的呼吸聲,斷斷續續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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