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楓的目光落在秦君臨身上的時候,秦君臨亦是死死的盯著江楓,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本還以為,有大山出馬,江楓必定吃足苦頭,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小命,卻是沒想到,去掉半條小命的人竟然是大山。
包廂內的一幕,讓他心悸的很,對江楓的怨憤,更是加深了幾分。
不同于秦君臨不加掩飾的怒火,余先生看著江楓之時,雖說目光極為銳利,但銳利之中,又是極為平和。
他只是看著江楓,眼中臉上,都沒有任何情感的流露,但這樣的看著,卻又仿佛要將江楓給看穿透一般。
秦君臨和余先生來了,花姐和馬連豪都是坐不住,起了身來,江楓卻依舊是端坐著不動,淡淡說道:“秦君臨,道個歉就離開吧,我不想看到你。”
“道歉?”秦君臨冷笑:“江楓,我看你簡直是不知死活,你還真以為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不道歉你來做什么?”江楓隨意說道。
“我——”秦君臨話語一滯,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話,是啊,不道歉他來做什么?
來看江楓的笑話?江楓不看他笑話還差不多。或者說來找江楓的麻煩,可或許江楓對秦家稍有忌憚,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如何找江楓麻煩?江楓不找他麻煩,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臉色憋紅了一些,秦君臨轉移話題說道:“大山是你打傷的是嗎?”
“大山?哦?”江楓笑了笑,說道:“我可沒打他,不過他比你老實多了,一進門來就跪下向我道歉,大概是磕頭磕的有點累了,所以才站不起來吧。”
“你放屁。”秦君臨被江楓擠兌的面紅耳赤,怒聲說道:“江楓,要說你向大山磕頭道歉我還相信,他向你磕頭,根本就不可能。”
“是嗎?那你說,你向我磕頭道歉的話,會有幾分可能?”江楓卻并不動怒,含笑說道。
“你在做夢!”秦君臨想也不想就道。
他話剛出口,就見江楓手指一彈,江楓手中的兩根筷子,化作兩道利箭,打在了秦君臨的膝蓋上,秦君臨吃痛,腳下一軟,“砰“砰”的一聲,雙膝落地。
變故發生的太快,秦君臨始料未及,身體重心不受控制的前傾,雙膝落地之后,頭部不可避免的往前方垂下。這一跪一垂,伊然是變成向江楓下跪道歉的姿勢。
“秦君臨,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情,看似是不可能的,卻偏偏每天都在發生,你說我在做夢,那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些什么?”江楓戲謔的說道。
秦君臨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跪在了江楓的面前,盡管是被江楓用小伎倆造成的,并非本意。
但下跪就是下跪了,這一事實,無法辯駁,秦君臨此生哪曾經受過這樣的屈辱,羞憤的恨不能一頭撞死在地上,反應過來之時,他趕忙雙手撐地,要爬起來。
那膝蓋卻是一陣發麻,根本就使不上勁,秦君臨人還沒站起來,又是再一次跪了下去。
“秦君臨,你還真是客氣,道歉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何必再來第二次呢。”江楓悠悠說道。
秦君臨一張臉紅成了豬肝的顏色,他知道自己不管說什么話都是徒勞,唯有站起來,才能避免再度被江楓羞辱,只是費力的,顫巍巍的,強行要站起來。
看到這樣的秦君臨,花姐和馬連豪一陣面面相覷,均是有點心驚膽跳,今天這事,因為拂了秦君臨的面子,固然是結下了梁子沒錯,但也不至于鬧的你死我活。
可江楓讓秦君臨下跪,這等于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打秦君臨的臉,且不說以秦君臨的驕傲來說,這種羞辱,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就算是秦家那邊,如果得知江楓做了這樣的事情,也必然會怒火中燒的。
這樣的一幕,并沒有讓二人覺得痛快,反而是臉上流露出了憂慮的神色。尤其是馬連豪,這時都恨不能沖上去把秦君臨扶起來,然后告訴秦君臨江楓不過是開個玩笑,讓他不要介意。
可馬連豪又很清楚自己不能那么去做,一來是這根本就不是玩笑,二來,秦君臨根本就不可能不介意。
掙扎了幾下,秦君臨終于勉強站起身來,只是還是站得不穩,搖搖欲墜的隨時要跌倒的模樣。
余先生搭過去一只手,說道:“站好了。”
秦君臨感激的向余先生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江楓,算你狠,看來你是打算要和我秦家斗爭到底了。”
“我明明欺負的是你,你卻偏偏要搬出整個秦家來,這時還真是有意思的很。”江楓無所謂的說道。
“我代表的就是秦家,怎么,害怕了嗎?”秦君臨惡狠狠的說道。
“怕?”老實說,在江楓的人生字典中,還真沒有怕這個字,他會退縮,但那不過是實力不濟之下明哲保身之舉,和怕沒有半點關系。
相反,一旦出現讓他后怕的對象,那么,只會讓江楓遇強則強,不斷的錘煉和磨礪自己。
“秦君臨,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廢話,就算你代表秦家,秦家要對我做什么事情,盡管放馬過來就是。”江楓淡淡說道。
“好……好……江楓,你記住今天這話,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到時候等你落在我秦家手中,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還如今天這般硬氣。”秦君臨喘著粗氣說道。
“我是否硬氣,根本就不是你所能評說的,你還不夠資格的很。”說著話,江楓人影一閃,就是到了秦君臨的面前,甩手一個巴掌朝秦君臨臉上扇了過去。
反正已經打臉了,江楓就決定痛痛快快的打一次臉,就算是他不可能就這么要了秦君臨的小命,也必然要讓秦君臨留下一段終生難忘的印象。
江楓的手扇出去的時候,余先生眼中猛然爆出一抹精光來,隨之一伸手,朝江楓的手拍了過去。
看到余先生出手,江楓手腕一折,從一個余先生始料未及的角度,依舊還是扇向秦君臨,余先生出手就是為了要阻止江楓朝秦君臨下手,他是和秦君臨一起來的,江楓讓秦君臨下跪,雖說是始料未及,但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這時,他就站在秦君臨的身旁,要是還讓秦君臨被江楓給打臉了,他的這張老臉,也就別想要了。
江楓變招很快,余先生變招也絲毫不慢,就在江楓手腕一折的瞬間,余先生的手,如毒蛇出洞一般的朝江楓的手腕處敲了過去。
二人此時距離很近,手腕挪動的范圍很小,都是在以快打快,寸步不讓,余先生這一手,讓江楓明白,如果他的手腕被敲中的話,肯定會被敲的骨折。
那手順勢再度一折,不攻秦君臨,反而朝著余先生敲來的手拍了過去,余先生倒也沒想到江楓年紀輕輕,對戰經驗卻是如此的豐富和老辣,臉上表情變得凝重了幾分,又哪會讓江楓拍中,手臂飛快往后一縮,然后變敲為抓,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江楓的手臂抓去。
江楓這時哈哈一笑,說道:“難怪秦君臨今天有底氣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原來是請來了高人。”
說著話,動作未曾有半點停滯,右手五指呈鷹爪式,以一樣的招式,朝余先生的手臂抓去。
余先生表情微有些驚訝,對江楓此舉有些困惑,但當感受到勁風襲來之時,余先生那臉上,立時多了幾分青紫之色。
一模一樣的招式,從他們兩個手中使出來的時候,表面上看來并無多大的不同,但唯一的破綻就是,余先生長的太濃縮了,他的手臂,連江楓手臂三分之二的長度都沒有。
如果手臂也算是武器的話,這么一來,余先生和江楓之間比較起來,無疑是有拿匕首和長刀對砍的意思。
匕首雖然鋒利程度不下于長刀,但對砍起來,明顯是舍長取短,未傷人,己先傷。
察覺到江楓的意圖之后,余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怒火,迫不得已之下,手腕再度一縮,然后左手一抓秦君臨,抓著秦君臨往后退去。
江楓既然要打秦君臨的臉,又如何能讓秦君臨如此退走,余先生退,他迅速跟進,手腕一抬,如電閃一般抽了出去。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結結實實的抽在了秦君臨的臉上。
耳光響亮,秦君臨被打的一陣發蒙,眼神都呆滯了不少,余先生卻是震怒不堪:“江楓,你放肆。”
“現在說這話,不覺得太晚了嗎?”江楓冷冷說道。
如果秦君臨今天不惹他的話,他就算是知道秦君臨來了花田會所,也懶的去動他,秦君臨既然主動挑事,那么自然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所謂放肆,也明明是秦君臨放肆在先,現在和他說這話,簡直就是笑話。
“好,好,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囂張的很,你剛才說秦少沒資格對你怎么樣,那你看我呢,是否有這樣的資格。”
說著話,余先生松開扶著秦君臨的左手,一步往前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