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一閉關,就是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一個星期,燕勁生了幾起不大不小的事件,秦家方面,秦老爺子于五日之前,以年紀老邁,身體不適為緣由,對外宣布將秦家交予了秦國富管理.
盡管秦家的這個第一家族的稱號,因為江楓之故略有些動搖,但是,短期內無人能夠取代卻是毋庸置疑.第一家族的家主之位交接,自是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往后連續幾天時間,秦家內部賓客不絕,這些賓客,有的是前去恭賀秦國富,更多的則是去探望秦老爺子,試探秦老爺子此舉的真正用意.
秦老爺子有苦難言,自是一口咬定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精力不濟,無法繼續操持秦家,需要長時間修養,不過這一說法自然無法讓人相信,敏銳者嗅查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江楓.
江楓才回燕京不久,秦老爺子就宣布退位,很難讓人完全撇去這二者之間的關聯,加之前段時間花田會所失火,而花姐又是和江楓之間的關系頗為不清不楚,花姐出事,秦老爺子下臺,這樣的聯想,讓人動容.若此事為真,江家崛起之路,將無人能擋了.
另外就是,燕京的幾個地方發生了幾起規模極大的破壞事件,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但是警察過去之時,卻是不曾看到一個當事人,仿佛那些打斗之人,都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樣的案件最終注定成為無頭冤案,但是,三大隱世家族方面,卻是因此察覺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燕京的氣氛,表面的平靜之下,內里,卻已悄然緊繃!
晨曦微露,春日的清晨,寒意極重.
一道人影,靜坐于空曠的后院之中,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坐了多久,其頭發眉梢,都是沾上了晶瑩的露水,看上去如同一塊石頭.
終于,在第一道陽光照射入后院的時候,這道人影動了,只見他一根手指忽然伸出,繼而揮出.
揮出去的剎那,那陽光,都仿佛是被切割成絲絲縷縷一般,無形的勁氣,四下激射而出,如同大雨傾瀉,在那院墻之上,留下一道道的劃痕.
"大羅九劍,一劍比一劍霸道,這第三劍我不過才剛剛入門,便是有著如此的威力了."人影喃喃自語,輕聲說道,正是江楓.
一個星期的時間,江楓只用了兩天,就突破至了煉體第八層,這般速度,看似很快,遠超常理,實則卻已是厚積薄發的結果.
須知江楓早有突破至煉體第八層的跡象,只不過他一直覺得時機未曾真正成熟,是以蓄意壓制著,如此這般三番五次的壓制,早已到了一個突破的臨界點,是以突破一事,才會水到渠成,毫無障礙.
而悟大羅九劍第三劍,江楓足足用了五天的時的時間,卻是才不過是剛剛領悟到其一點皮毛,他以指代劍,嘗試演練,第三劍初綻鋒芒,看似效果不錯,實則,卻是連其萬分之一的威力都不曾真正發揮出來.
"我以前一直認為劍走偏鋒,過于取巧,并非正道,對修煉裨益不大,眼下看來卻是錯了,大道三千,起點有高有低,但修煉到了最后,無外乎殊途同歸,萬流歸宗."
"劍道詭譎,最為鍛煉的便是人的心性與意志,心正便劍正,心邪便劍邪,劍道一途,更多的乃是一個人心道意志的體現."
"且,我奪舍重生,從有到無,以煉體為始,看似走了一段沒有必要的彎路,實則收獲極大,兼之大羅九劍劍意淬體,肉身之強悍,遠非往昔可以比擬,以這般心性意志以及,將來一旦筑基成功,修為一日千里都非不可能."
江楓不斷揣摩著這第三劍的劍意,一邊暗自思索,喃喃自語.
關于這一世重修,要走一條什么樣的路,或者說是不是要與前世走一樣的路,江楓一直都有徐躇.
走前世的路,有著豐富的經驗,修煉方面自然順風順水,但是,面臨的最大的一個問題則是各種資源不足,沒有大量的天材地寶的輔助,注定很難走的長遠.
而走另外一條路,則是需要不斷的去摸索著前進,前路未知,充滿各種不安的因素和未知的挑戰,一個不好,很有可能會走入一條歧路,萬劫不復.
是以,修煉到了如今,江楓一直都不曾真正確定下來自己要走一條什么樣的路,但是當他開始領悟這大羅九劍第三劍之時,卻是驟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其實路就在腳下,他一直都在走,只是,他沒有把握住其明確的方向罷了,不管是劍修還是其他的別派,其實都是為了登臨絕頂,只不過,如同從不同的路登山,一座山,數條路,一體多面,走過的路不同,終點卻都一樣.
想清楚這一點,江楓的心境都是明悟了不少,也就是那一剎那的頓悟,他以指代劍出手.
一指出手,江楓知道自己這次閉關該結束了,一來是他已經耗費了一個星期,閉關之時尚不覺得時間有多長,但外邊肯定是發生了很多的變化,二來則是這一劍已然入門,剩下的就是慢慢揣摩和領悟,不能急于一時,否則只會造成事倍功半的效果.
江楓閉關,負責他起.[,!]居飲食的是趙無暇,趙無暇這一個星期專門請了假在出租屋照顧江楓,看到江楓進入房間,正打著瞌睡的趙無暇猛的驚醒,忙的說道:"少爺你醒了,我去給你盛湯."
江楓壓著趙無暇的一邊肩膀,讓她坐著,笑道:"我自己來就行了,這幾天辛苦你了."
"沒什么大事的,剛好前段時間工作也累,正好趁機休息了一下."趙無暇微笑道.
江楓哪會不清楚這幾日趙無暇因為他的事耗費了極大的心神,說是休息,其實肯定比工作還來的要累,哪會聽不出來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卻也沒多說,盛了兩碗湯過來,喝著湯,江楓隨口問道:"這幾天外邊都發生了什么事"
江楓閉關之時有吩咐趙無暇幫他留意外邊的動向,趙無暇也是盡職盡責,這時聽他問起,馬上說道:"秦老爺子退了下來,由秦國富接任管理秦家."
趙無暇有些疑惑,秦家一門,可謂是豪杰滿門,不說第三代秦君臨曾在燕京一枝獨秀,那秦問天三兄弟,亦是不可多得之英杰.
秦老爺子固然一代梟雄,但其打下偌大的家業之后,守業這一塊,卻要以秦問天三兄弟貢獻最大,三兄弟中,秦問天有大才,秦管業中規中矩,適合守成,而秦國富,則是擅長于投機倒把,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一旦秦老爺子退下之后,秦問天上位是板上釘釘之事,而秦君臨更是被當成是第三代家主培養,將來子承父業,理所應當.
卻是沒想到,秦家最終是被交給了秦國富,這一結果,趙無暇到如今都是想不通順,江楓如何看不出趙無暇的疑惑,只是笑笑,并沒有解釋什么.
話語略一停頓,趙無暇接著說道:"另外就是這幾天發生了幾場爭斗事件."
秦家之事,江楓早已了然,聽趙無暇說起第二件事情之時,眉頭不經意間皺了一下,看樣子和他所想的一樣,古武遺跡之事,已然是引起了越多人的關注,各方勢力開始在暗中較勁了.
燕京是一國重地,又有三大隱世家族代國家監管,其他古武勢力不敢做的太過明目張膽,但顯然燕京市區之爭,不過僅僅是小小的縮影罷了.
"江家的情況怎么樣"江楓問道.
歸元宗的人找過他,其他的勢力想必也是蠢蠢欲動,即便沒有惡意,都總歸是一股不安定的因素,別的方面江楓可以不管,但一旦有人膽敢冒犯江家的話,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必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前兩天時間,有一對叫蕭若若和石洪的男女前去江家找少爺您,說是有事求見,最終被老爺子打發走了."趙無暇說道.
"哦他們有沒有說過是什么事"江楓問道.
"他們沒有說,只是說是你關心的事情."趙無暇如實說道.
"難不成是有關陳思然之事"江楓暗暗想著,他和蕭若若二人之間算不得愉快,二人想來不會再度愚蠢到來找不痛快.除了這一原因之外,江楓實在是想不出來蕭若若二人還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的.
正想著此事,江楓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嗡鳴之聲,那嗡鳴之聲極輕極微,仿佛是小鳥扇動翅膀的聲音,又仿佛是蚊子飛在耳邊的聲音,一般人絕對察覺不到.
但江楓突破煉體第八層,耳目何其聰明,那聲音雖然極小,但甫一入耳,就是引起了江楓的注意.
下一秒,江楓已然從趙無暇眼前消失,出現在了后院之中,趙無暇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忙的追了過去.
趙無暇來到后院,發覺江楓手上抓著一只小鳥,那小鳥只有麻雀的三分之一大小,通體漆黑,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看著好生奇怪.
江楓手握著小鳥,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冷笑,"岐黃門的人嗎說起來很長時間沒見,倒是沒想到你們又來燕京了,也好,權且當是先收回點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