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迦琉璃?
見到禪迦琉璃,江楓的眉眼,情不自禁的跳動了一下。
雖說江楓知道,雪狐與禪迦琉璃之間有著極其深厚的情感,雪狐出現,很有可能意味著禪迦琉璃并沒有死。雪狐在前邊引路,應該是要帶著他去見禪迦琉璃。
但如此容易就是見到了禪迦琉璃,還是讓江楓略有些意外。
江楓彎下身體,鉆入了雪洞之中。
到這個時候,江楓才是為清楚的看清楚了禪迦琉璃的情況。
禪迦琉璃分明是受過極其嚴重的傷,她的膚色本就很白,白的不太正常,這個時候,那樣的白,是白的毫血色,比之那積雪的顏色,還要白上幾分。
她身體的顫栗以及那淺淺的嚶嚀,都是因為受傷而帶來的痛苦所造成的。
江楓打量了幾眼,抓過禪迦琉璃的右手,為她診脈。
禪迦琉璃的脈象,紊亂到了極點,凌亂的氣血亂竄,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情況下受的傷,體內五臟六腑,都是接近破碎的邊緣。
而從禪迦琉璃受傷的時間來看,禪迦琉璃到現在還能活著,可謂是一個極大的異數。
尋常人,若是受了這么嚴重的傷,估計早就死了,是絕對沒有可@¢能撐這么長的時間的,這或許,固然是與禪迦琉璃的驚人意志有關,另外一方面,則是禪迦琉璃,本身就是生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比適應這種惡劣的生活環境,比之常人,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中,她的生存幾率,反而要高一些。
但此時,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當務之急,就是要救治禪迦琉璃,禪迦琉璃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都沒有死,江楓自然是不可能放任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去。
心中是這么想著,江楓一把,將禪迦琉璃的身體抱了起來。
伴隨著江楓這么一個動作,旁邊的雪狐,猛然吱吱亂叫起來,一邊亂叫一邊竄動,毛發都是一根根豎立起來,對著江楓露出兇狠的表情。
似乎是如果江楓要傷害禪迦琉璃的話,它一定要找江楓拼命一樣。
“不要搗亂。”江楓沉聲喝道。
江楓這一喝,那雪狐立馬流露出比委屈的神色,好似是受到了天大的欺負一樣,小小的腦袋,都是耷拉了下來。
“小家伙,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我現在要為禪迦琉璃治療,所以,你現在出去給我們把風,一旦出現什么情況,立即進來通知我。”江楓吩咐道。
對著一只雪狐作出這樣的吩咐,這種情況,疑是頗為怪異的,但江楓知道,雪狐能夠明白他的話。
當然,讓雪狐去把風是其次,江楓主要是不想在給禪迦琉璃治療的時候,平白故的被雪狐給打擾了。
從雪狐的反應來看,小家伙分明是護主之心極重,萬一在治療的過程中,有什么地方驚擾到了雪狐,以至于讓雪狐發狂,那反倒不好。
雪狐果然聽得懂江楓的話,看了江楓一會,慢騰騰的往外邊走去。雪狐走到山洞外邊,匍匐在一旁,和積雪融為一體。
江楓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動手,速的將禪迦琉璃身上的外衣被剝了下來。
禪迦琉璃衣著單薄,剝去外衣之后,就僅剩下貼身的褻衣了,她的身體很是削瘦,雪白的皮膚,如冰雪一樣,毫瑕疵,如同璞玉。
只是,禪迦琉璃身上的溫度太低了,像是一塊寒玉。
江楓之所以剝下禪迦琉璃的外衣,自然不是要趁人之危,占禪迦琉璃的便宜,而是,以禪迦琉璃現在的身體情況而言,稍有一點差池,都有可能會加重她的傷勢,導致她殞命,江楓必須要慎重行事才行。
在將外衣剝落之后,江楓并未多看,江楓兩只手齊動,不斷的拍打著禪迦琉璃周身的幾處大穴。
江楓每一次拍打,禪迦琉璃身體的溫度,就是要升高幾分,差不多在禪迦琉璃的肌膚,慢慢的變得紅潤之時,江楓才是收手,而后江楓大手又是一動,數根銀針,剎那之間,刺入了禪迦琉璃的身體中。
銀針入體,江楓大手一掃而過,銀針針尾,顫巍巍的顫動起來。
針尾顫動,一道道熱氣,流入禪迦琉璃的身體內,刺激著禪迦琉璃的身體機能。
這時,江楓所施用的,是回春針法。
在晉入結丹期后,江楓對于回春針法的掌控,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對其領悟,也是上一層樓。
回春針法,極致施展的情況下,幾近可以起死回生。
江楓雖說離那一步,還有著相當遠的距離,但借助回春針法,刺激禪迦琉璃體內的生機,卻不過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
這般過程,持續了約莫小半個小時,江楓大手又是一掃,起出銀針,之后,右手一動,采用九陽針法,數根銀針,沒入禪迦琉璃的身體。
回春針法,用以刺激和煥發禪迦琉璃的生機,而九陽針法,而是用以修復禪迦琉璃破碎的五臟六腑。
修復禪迦琉璃破碎的五臟六腑,普通的九陽針法就足夠,但江楓當然不會滿足,如今江楓施展的九陽針法,蘊含有天印的能量。
天印的能量,透過銀針,速涌向禪迦琉璃的五臟六腑,進而流轉向禪迦琉璃的四肢百骸。
很,禪迦琉璃面龐之上,那種痛苦的神色,就是緩解了不少,慢慢的,痛苦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恬的神色,禪迦琉璃的呼吸,變得平穩下來。
江楓收起銀針,低低吐出一口濁氣。
禪迦琉璃的傷勢,恢復了差不多五成左右,這個時候睡著了,待禪迦琉璃醒轉之后,差不多就可以知道絨布寺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了。
這也是江楓會動用天印的能量的緣故,那般一來,一方面是可以加速禪迦琉璃傷勢的恢復,另外一方面,則是江楓急于知道,絨布寺的情況。
速給禪迦琉璃穿好衣裳,江楓起身走到了雪洞的洞口,雪狐一躍而起,撲入江楓的懷抱之中,對于江楓的親近,明顯深了幾分。
“天印。”江楓暗暗想著。
為禪迦琉璃療傷的時候,他有調動天印的能量,以雪狐的反應來看,天印的能量,顯然是有影響到雪狐。
但是,先前雪狐對他的警惕與陌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一會,江楓想不明白,隨手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一些食物,丟給雪狐。
雪狐歡的吱吱亂叫,大口吃了起來。
幾個小時之后,禪迦琉璃才是幽幽醒轉過來。
眼睛睜開,漫天雪白,讓禪迦琉璃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之感,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沒有死。
極度的虧虛與疲累,纏繞著禪迦琉璃,讓禪迦琉璃那才睜開的眼睛,又是忍不住要閉上。
但禪迦琉璃的眼睛,終究是并未閉上,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她看到了江楓。
在看到江楓的時候,禪迦琉璃眼中,不由露出驚訝之色,眼睛都是睜大了不少。
“是你——”禪迦琉璃失聲。
“我在收到你寄給我的東西之后,就過來了。”江楓說道。
禪迦琉璃驚訝,自然是驚訝江楓怎么會出現,江楓這么一解釋,她明白過來,那驚訝的神色,就是斂去。
“是你救了我?”禪迦琉璃低低嘆息。
“發生了什么事?”江楓沒有回答禪迦琉璃的問題,而是說道。
聽到江楓這么一問,禪迦琉璃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茫然,好一會,才是聽禪迦琉璃語倫次的說道:“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禪迦琉璃的話,聽的不是很清楚,但聞言之下,江楓還是心神大震。
禪迦琉璃說所有人都死了,自然是絨布寺內的人,部都死了。
這一結果,在江楓以神識搜索的時候,就有過預感,但是當從禪迦琉璃嘴里得到確認之后,還是讓江楓深感震驚。
“告訴我,是什么人殺的他們?”江楓隨之速問道。
禪迦琉璃卻是沒有回答,她的頭,漸漸的低了下去,有飲泣的聲音傳出。飲泣的聲音一開始很小,慢慢的變大,變成了嚎啕大哭,禪迦琉璃哭的比悲嗆。
江楓輕輕一嘆,不難看出,在此事上,禪迦琉璃遭受了極大的刺激,絨布寺的人部都死了,只有她一個人活著,這種刺激,是不言而喻的。
江楓就是沒再多問,伸手在禪迦琉璃身上輕輕一按,禪迦琉璃身體變軟,望向江楓的眼神,充滿了迷的色彩,她的眼睛,不知不覺的再度閉上,睡了過去。
江楓在這個雪洞之中,陪伴了禪迦琉璃三天時間。
三天之內,江楓陸陸續續的給禪迦琉璃治療,禪迦琉璃的傷勢,恢復了七七八八,但傷勢盡管恢復,因為承受著巨大的悲痛之故,禪迦琉璃的精神依舊極其萎靡,那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抹平的。
“江楓,我寄給你的東西,你帶過來了嗎?”這一天,禪迦琉璃忽然開口說道。
在這三天時間之內,江楓問過禪迦琉璃許多的問題,禪迦琉璃始終沉默,一句話都不肯說。
這個時候禪迦琉璃說話,提及天印,江楓心中一動,將天印拿了出來,遞過去給禪迦琉璃。
禪迦琉璃接過,看了一眼,又是還給江楓,輕輕說道:“絨布寺發生的事情,都是由這一件東西所引起的。”
她努力壓制著情緒,可是聲音中,還是有著法掩飾的巨大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