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你怎么了?”見著周雨惜這么大的反應,陳婷婷都是嚇了一大跳,擔憂不已的說道。
周雨惜沒有心思理會陳婷婷,自責不已的對江楓說道:“江楓,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為何執意要你離開了……可是現在,你就算是要離開,也是走不了了……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你就不會來雙鳳城。”
江楓兩只手,搭在周雨惜的肩膀上,示意周雨惜冷靜一點,說道:“放輕松一點,這些情況,都早在我的預料之中,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你都有料到?”周雨惜驚訝,還有點不是太相信。
她之所以會一見到信箋上的內容,就是花容失色,那是因為她沒有料到蘇滿堂除了打她的主意之外,還有別的算計。
可是,江楓說他都有料到,這對周雨惜而言,不是不疑惑的,畢竟,江楓才來雙鳳城,甚至都沒有見過蘇滿堂,怎么會料到蘇滿堂的諸般算計呢?
江楓點了點頭,說道:“這并不難猜。”
蘇滿堂用手段,將周雨惜逼入雙鳳城,從表面來看,那似乎是針對周雨惜9∽一個人,讓周雨惜最終在飽受摧殘之后,甘愿順服。
但整件事情,自然不會如同表面上所呈現出來的這樣的簡單。或者說,蘇滿堂的目的,并不僅僅如此,不然的話,也未免太小看了蘇滿堂的手段和心計。
蘇滿堂將周雨惜逼入雙鳳城,固然是打著周雨惜的主意,但如果真的只是如此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而蘇滿堂之所以要蓄意將此事鬧到人盡皆知,其中一個很大的目的,就是要以周雨惜為幌子,將菩薩門的人,引入雙鳳城,繼而一網打盡。
因為周雨惜之故,菩薩門中,最大的目標人物,也就是門主與眾位長老已死,其余的諸多弟子,奔逃而散,要想全部找出來,即便是以蘇家的力量,都絕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蘇滿堂顯然也是對這種情況心知肚明,是以蘇滿堂根本不打算去找,她以周雨惜為誘餌,讓那些人主動上鉤,而他與陳婷婷,在蘇滿堂看來,就是那主動上鉤的對象。
如此一來,一方面,蘇滿堂可以打壓到菩薩門的力量,另外一方面,則是借助那種打壓,快速的將周雨惜逼入無路可走的絕境,不得不順服,可謂是一箭雙雕。
當然,這等情況,并沒有出乎江楓的意料之外,在這一路之上,通過收集諸多有關蘇滿堂的信息,江楓早已明白,蘇滿堂,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家伙。
反之,若是蘇滿堂,連這么點心計和手段都沒有的話,那么蘇小公子之名,卻是名不副實,不值一提了。
“可是,那我們該怎么辦?”盡管江楓都是這樣說了,周雨惜還是憂心忡忡。
“很簡單,無外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江楓淡淡說道。
在雙鳳城內,只有一個主角,這看似是一句夸大之話,實則,并沒有太多夸大的地方。
那唯一的主角,就是蘇滿堂。
蘇滿堂的府邸,在雙鳳城的最中心,占地面積之大,超乎想象,隱隱是有這一座城內,土皇帝的趨勢。
蘇滿堂的行宮,就在他的府邸的最中心位置,行宮富麗堂皇,所耗費的人力物力,不知凡幾。
行宮之內,居住著這些年來、經由蘇滿堂一手網羅而來的各種佳麗,自然,蘇滿堂的寢宮,也是在這行宮之內。
對于自身驕奢淫、逸的行為,蘇滿堂從來不做任何的掩飾,他也根本不需要掩飾什么。
明亮富麗的大房之內,大床之上,蘇滿堂悠閑愜意的躺在軟枕之上,四個各有千秋的女子,正在細心的為他做著捶打揉捏。
蘇滿堂享受著四女的伺候,雙眼似瞇未瞇,直到有腳步聲傳來的時候,那蘇滿堂的雙眸,才是突兀睜開。
雙眼睜開的剎那,如禿鷲一般銳利的目光,泛著懾人心魂的冷光,蘇滿堂一眼,朝著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道青衣人影,上了大門外邊的臺階,站在大門口處,頭部低垂,微微斂目,并不往里邊多看。
對于那人的作態,蘇滿堂很是滿意,一招手,示意四女離開,而后說道:“康澤,進來說話。”
門外的青衣人影聞聲,大步走了進來,如果江楓有見到此人的話,就是會認出來,這青衣人,正是在糖水店內給他送去信箋之人。
“送過去了?”順手拿起邊上的一只酒杯,大口喝了一口酒,蘇滿堂說道。
名為康澤的青衣人點了點頭,說道:“已經送到,不過有一件事情,頗為奇怪,我回來的路上,想了半路,都是有點想不太明白。”
“哦,什么事情居然讓你都想不明白?”蘇滿堂有些好奇。
這康澤,是他的心腹,某種程度上也是他的智囊,頗為有點手段,這些年來,為他辦過不少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是辦的漂漂亮亮,讓蘇滿堂很是倚重。
聽康澤說奇怪,還是一副頗為受困擾的模樣,蘇滿堂倒也是來了興趣,想要知道,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情,讓康澤想不明白。
“小公子著手布局,有人順利入轂,包括我送信箋過去,都是非常的順利,不過,那拿到信箋之人的反應,頗為有點奇怪。”想了想,康澤緩緩說道。
“那人,有問我一個問題,他說小公子你有沒有告訴過我,在游戲開始之后,誰是主角,誰是配角?”話語微頓,康澤又是說道。
眉頭微微掀起,蘇滿堂說道:“你是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的?”
“自然,雙鳳城內只有一個主角,那就是小公子你。”康澤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樣的奉承話,蘇滿堂不知道聽了多少,早已無法入蘇滿堂的耳。
就聽蘇滿堂接著問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離開了。”康澤如實交代。
蘇滿堂皺了皺眉,說道:“你離開的太快了。”
“是。”康澤有點惶恐。
事實上,他之所以會離開那么快,是因為江楓的話,一開始并沒有如何叫他放在心上,是回來的路上,無意間想起江楓的話,才是發覺,江楓那樣的話,其實是大有深意,然后才是引起了康澤的諸多思索。
“其實,看似奇怪,也沒有什么奇怪的。”蘇滿堂并未過多責怪康澤,他說道。
“小公子的意思是?”康澤看向蘇滿堂,等著蘇滿堂解釋。
“很簡單,在你將信箋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我們的用意,也明白了自身的處境。”蘇滿堂說道。
“小公子你這樣說,我同樣不明白。”康澤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還是很簡單,他是聰明人,比你想象的更要聰明的多,你習慣性的以以前辦事的眼光去看待問題,所以才會低估了他。”蘇滿堂說道。
康澤額頭上,立時有冷汗溢了出來,聽蘇滿堂這話的意思,分明是有怪罪他的味道在內,這讓康澤一陣緊張。
“其實也沒什么,我叫你送信箋過去,本來就是為了讓他們明白我要做什么,他們能夠這么快就明白過來,乃是最好不過之事,否則的話,這個游戲開始之后,我依舊是一個人唱獨角戲,那未免沒了味道。”蘇滿堂沒有去理會康澤的反應,徑直說道。
“可是,他的反應,會不會太快了點,他是從何看出小公子你的目的的?”康澤提醒道。
笑了笑,蘇滿堂說道:“前些時候,梅家的那個廢物被人給殺了,此事你可知道?”
蘇滿堂嘴里所說的那個梅家的廢物,就是梅蘭云。
梅蘭云在外有梅小公子之稱,相比較于蘇小公子的稱號,無疑是有東施效顰的意味在內。
蘇滿堂自然是看不上梅蘭云的,不說梅蘭云,偌大的梅家,能夠入蘇滿堂眼的,也就那么寥寥數人罷了。
這時提及梅蘭云,口吻不屑,蘇滿堂心氣之高傲,可見一斑。
康澤沒有得到問題的答案,卻聽蘇滿堂說起此事,有些疑惑,他說道:“略有耳聞,梅家方面頗為重視,梅安庚更是親自去了一趟蘇家。”
“按照梅家的說法,那很大程度上,意味著菩薩門的反撲,你覺得是這樣子嗎?”蘇滿堂又是說道。
“梅安庚對梅蘭云寶貝的很,這唯一的兒子死了,他肯定是要盡可能的夸大其詞,故意將事態渲染的嚴重點,好叫蘇家方面,免費為他梅家出手,收拾兇手給梅蘭云報仇。”康澤一針見血的說道。
“這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枉費梅家方面自以為是自己走了一步妙棋,想必還為此耗費了不少的心神。”蘇滿堂嘴角勾起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康澤點了點頭,蘇滿堂說的沒錯,只不過梅家處心積慮要做的事情,卻是給他人一眼就看破,也不知道梅家的人在知道此事之后,會是什么樣的想法,估計那去蘇家做低伏小的梅安庚,連想死的心都會有吧。
這樣一想,康澤多多少少有點幸災樂禍。
“我提及梅蘭云,或許在你來看,有那么一點莫名其妙。不過如果我告訴你,梅蘭云,就是死在我今天吩咐你送去信箋的那人手上,或許你就會明白,我為什么討提及梅蘭云了。”蘇滿堂悠悠說道。
“莫不是,梅蘭云就是死在此人之手?”康澤一驚,驀然之間,領悟了蘇滿堂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