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這樣說,其余的五人,也是紛紛表明自己的態度,唯恐江楓會不滿意。
這樣的一種情況,倒是讓江楓感到好笑,看樣子,他剛才殺人的手法,比之衛承澤給他們帶來的威脅,更是要讓他們震撼。
只不過,這正是江楓所需要的效果,也只有這樣,才能方便,他接下來的談話。
擺了擺手,江楓說道:“你叫鐵手是吧,先將傷口包扎一下,可別沒有被衛承澤殺掉,反而是流血過多而死。”
“是,是。”盡管不明白江楓的態度如何,但江楓讓他包扎傷口,這一點還是讓鐵手倍感感激。
他也知道,任由傷口流血的話,他絕對撐不了五分鐘的時間,就會昏厥過去,當務之急,首要的是要包扎傷口。
但是,江楓的恐怖手段,讓他不敢有一絲的異動,即便是明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也只能咬牙死死的硬撐。
好在江楓說了這樣的話,鐵手哪里會不感激不已,很快,鐵手就是撕下了一片衣角,開始包扎傷口。
“嗯,你們幾人愣著做什么,不會幫忙?”皺了皺眉,江楓不悅的說道。
那五人聞聲,急忙去給鐵手幫忙包扎傷口,好一陣手忙腳亂之后,終于是將那傷口給包扎好了。
“想來,剛才衛承澤所說過的話,你們都是聽進去了。”等到鐵手的傷口包扎好了之后,江楓開口說道。
六人又是面面相覷一眼,艱難的點頭。
“難道,你們在聽了那樣的話之后,心中一點想法都沒有?”江楓又是說道。
鐵手六人悉數沉默,他們不可能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畢竟衛承澤那話,除了揭穿了蘇家某一方面的用心之外,更是對他們徹頭徹尾的羞辱。
“很好,既然你們都聽進去了,也是有所想法,那么你們也該知道,你們幾人都不必再去參加什么神風會了,以你們的實力,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江楓說道。
“可是——”鐵手說話。
盡管他明白江楓的意思,也知道江楓絕對不是在羞辱他們,但神風會十年一度,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或許將會擁有那一份天大的機緣,修為得以極大的突破,如何能夠就此輕易放棄?
“不用可是,剛才的事情,就已經是最好的教訓,你們這么多的人,連衛承澤兩個都應付不了。更何況,神風澗的危險,比衛承澤強百倍千倍,我不認為你們去了會有什么用處。”江楓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鐵手六人又是沉默,為自己感到悲哀。
那種小人物的悲哀,江楓從六人的臉上,看的清清楚楚,但江楓并不會就此憐憫什么的。
不管是在什么樣秩序的社會,肉弱強食,永遠都是亙古不變的至理。蘇家強,所以蘇家擁有更多的資源,更大的話語權,操控著一切。
“另外,想必以往每一屆參加神風會的各大勢力的頂尖人物是如何死的,你們都是心里有數了。”江楓沒去理會六人心中是怎樣的想法,自顧自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聽江楓這話,鐵手產生了一種極其驚恐,乃至是在他看來,極其荒謬的聯想。
“你不用懷疑你所猜想到的,我可以告訴你,那些人,一部分是死在神風澗中,但更有一部分人,是死在前往神風澗的路上,就像是你們所遭遇的情況一樣,他們連神風會都是不曾參與,就在半途殞命。”江楓淡淡說道。
“會不會是個意外?”鐵手難以置信,僥幸的說道。
鐵手之所以會這樣說,那是因為衛承澤其人,臭名昭著,出了名的乖戾囂張,他們在前去神風澗的路上,遇見了衛承澤,只能說是他們倒霉。
“愚蠢!”江楓怒斥。
鐵手老臉一紅,臉色訕訕,也是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點。
“說到底,這神風會,不過是蘇家用來打壓異己的一種手段罷了,通過神風會,你們諸方勢力的天才人物,一個個隕落,導致一蹶不振,而蘇家則是越來越強盛,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們都不明白?”江楓毫不客氣的說道。
鐵手六人都是心中大震,如果神風會的本質,果真是如江楓所說的那樣的話,那未免太過可怕,蘇家的算計手段,令人發指。
“你怎么知道是這樣,你可能確定?”費力的吞著口水,鐵手瞋目結舌的說道。
“你們幾人的親身經歷,衛承澤說過的話,以及我所親眼看到的,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些事情?”江楓不留情面的說道。
江楓當然不能確定,這些不過只是江楓個人的揣測罷了,但是江楓必須要將事態說的無比的嚴重,只有這樣,才能夠震住鐵手六人,才能夠以一種振聾發聵的方式,讓那些還在袖手旁觀隔岸觀火的諸方勢力,認識到蘇家一家獨大的禍患。
江楓與駱冰寒三人所說的話,是這么一回事,今日,救下鐵手六人,也是這么一回事,不然的話,這鐵手六人的死活,江楓根本就不會關心,更不可能和他們說這么多的話,一切,不過都是為了他的最終目的能夠達成罷了。
這般做法,或許是有些卑劣了,但是,這是最快能夠成事的辦法,只有將蘇家的威脅放大,才能盡可能的撼動蘇家的根基。
鐵手六人,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他們在顫栗,同時,無比的后怕。
要知道,假設神風會,果真是蘇家用來打壓異己的手段的話,那么,這些年來,通過神風會,蘇家無疑是極其的成功的。
只不過,因為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的緣故,讓他們在短時間內,都是難以接受。
“蘇家究竟要做什么,我們該怎么做?”鐵手失神不已的說道。
“不去參加神風會就好了。”江楓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們可以不去參加,那么其他的人呢?”鐵手詢問。
“如果你們能夠說服他們的話,自然是可以減少犧牲。”江楓說道。
“好,我們可以試試。”鐵手想了想,說道。
“絕對不能讓蘇家的陰謀得逞。”又是有其他的人說道。
一時之間,幾人都是義憤填膺,憤怒不已。
這樣的一幕,自然是江楓所樂意見到的。
六個人的怒火,算不了什么,但是以鐵手六人為引,將這一把火持續燃燒下去的話,接下來,就是會變成六十人,六百人,甚至是六千人。
“如此最好,耽誤了這么長時間,我也該走了。”話說到這里,江楓不打算在浪費時間。
“多謝閣下施以援手,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假以時日,若有機會再見,我等必備薄禮酬謝。”聽江楓說要走,鐵手趕忙說道。
“酬謝倒是不必,我叫江楓。”說了自己的名字,江楓身影電射而出,回到自己的馬匹之上,雙腿一夾馬腹,卷起煙塵,迅速離開。
“江楓?好熟悉的名字。”望著江楓漸行漸遠,鐵手喃喃自語,覺得江楓的名字好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聽過,可是又是無法確切的想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江楓,難道是他。”一人忽的大聲說道。
“你知道江楓?”鐵手急忙問道。
“早些時候,傳聞有一個叫江楓的年輕人,單人進入雙鳳城,在蘇滿堂的手下救走了一個菩薩門的女弟子。此事,你應該也是聽說過的。”那人說道。
鐵手恍然大悟,難怪在江楓自報姓名的時候,他會覺得耳熟,原來,是早前就聽說過江楓的事跡,只是從未和江楓見過面,未能及時的對號入座。
“是啊,我也沒想過是他。不過既然是他,也算是可以解釋,他為何會救下我們了……江楓和菩薩門的關系不菲,菩薩門慘遭蘇家打壓,山門崩潰,門下弟子死傷無數,以江楓和菩薩門的關系而言,自然是和蘇家的勢力不對付。江楓連蘇滿堂都敢得罪,殺一個衛承澤,就更是不在話下。”那人感嘆不已,又是有些感慨。如果不是江楓出現的話,他們肯定是都死在了衛承澤的手上了。
“蘇家對菩薩門的打壓的理由,一直以來,都是有些不明不白,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神風會將近,而菩薩門,洞悉到了蘇家利用神風會的企圖,蘇家才是會如此不遺余力的打壓菩薩門?”鐵手忽然,語氣古怪的說道。
鐵手這么一說,其他人的臉色,登時之間,都是變得古怪不已。
“那么,江楓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了?”那人說道。
“就算不能肯定是真的,至少,蘇家也是有著脫離不了的干系。”鐵手恨聲說道。
“沒錯,此事蘇家一定要給個說法才行。”其余五人,紛紛應和。
江楓并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后,鐵手幾人所說過的話,不過,江楓之所以沒有當著鐵手幾人的面,提及聯盟對抗蘇家之事,正是因為他不想將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太過落下痕跡。
任何人,對于未知的危險都是感到可怕的,只有這樣,才會快速的沖潰他們的心理防線,讓他們做出以往絕對不敢做的選擇。
江楓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在他們的心中,埋下一顆危險的種子,繼而,讓那種恐慌的情緒,如瘟疫一般的蔓延開去。
然后,在最為關鍵的時候,將這種矛盾引爆,便是可以在頃刻之間,可以將蘇家推向風口浪尖。
到那時,以有備打無備,蘇家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