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六子罵罵咧咧道:“呸!不待就不待,你還以為耿氏一族是金窩銀窩啊!”
這耿六子家條件不好家里兄弟姐妹就有八個,他是家里的老六,要不是耿老爺子,他家怕是全部都餓死了。
至于耿仁斌,就算沒有他這些糧食,耿氏一族的族人也過得很好,因為耿氏一族是有農田的。
雖然不多,但是養活耿氏一族,堅持個一年、兩年是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族長這副嘴臉真夠惡心的,耿老夫人看著他,心也挺涼的:
“不錯,你既然覺得耿氏一族全部都是靠耿仁斌、耿仁杰兩兄弟,那以后就千萬抱緊這兩兄弟的大腿。
我確實聽說過人走茶涼,可沒想到能涼到這種程度。
行了,耿氏一族愿意跟我走的,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走。”
族長冷哼一聲道:
“你不過就是個老娘們兒,居然想帶耿氏一族的男人走,你看會不會有人聽你的。
還有既然來了,就把耿仁斌、耿仁杰的東西給他們,我們耿家的東西,自然有耿家說了算。”
耿老夫人看著他似笑非笑道:
“來來來,我洗耳恭聽,我特別好奇你們耿家有什么東西?耿氏一族有什么東西?
當時我嫁進耿氏一族的時候,你們都住的茅草屋,現在呢!全部住著白墻青磚大瓦房。
你們可真夠不要臉的。”
族長的臉色不好看了,族里的長老勸道:
“好了,都是一個族里的,就算老爺子走了,不是還有仁和嗎?
別把事情做得太絕了,沒了族里,你一個婦道人家,管理這么大的耿家,早晚會出事。
可有我們耿氏一族,你們就有堅強的后盾,到時候仁斌和仁杰要是再往上爬爬,咱們耿氏一族不就起來了嗎?”
說白一點,現在就是想逼著耿老夫人,交出耿家的資源。
耿老夫人似笑非笑道:
“不過是兩個庶子,也敢爬到老娘頭上來,老娘當初可是從尸山血海里頭爬起來的,少在我面前裝蒜。
還有耿家的東西,可輪不到你們做主,老爺子生前就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分好了。”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就算是查,他們都查不出來。
因為有些鋪子全部都已經賣光變現了,耿仁和也挺狗的,自從福寶跟他說,幾年后會有大的災難,這些鋪子、房子都留不住。
他就開始著手處理這些鋪子、房子,所有的鋪子、房子都換成了黃金,黃金是最保值的,然后藏在了東北。
京城是最不安全、最動蕩的地方,說實話耿老夫人對這個兒子也是很無語的,聽風就是浪,剛開始恨不得把他掐死。
可是后來轉念一想,就憑著他這兒子的德性,根本也保不下耿家這么大的家產。
倒不如隨他去了,所以京城好多人家都知道,耿家窮瘋啦!
現在都已經把能賣的都賣了,不能賣的也賣了,就剩下個老宅子,要不是耿老夫人攔著,這個老宅子也給他賣了。
族長怒斥道:“不要你的bi臉,老爺子那時候病入膏肓,怎么可能給你們寫什么東西,我看啊!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寫寫的。”
這是急得罵人啦?耿老夫人冷笑道:“那你可以去告啊!你告贏了,我就把房子給你們。”
耿仁杰大聲道:“族里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啊!只要我們告贏了,這房子就是我們的了。”
告贏了?做夢呢!
耿老爺子早就想到有這么一天了,就怕自家子女為了這些事情鬧起來,所以這宅子的名字就寫得耿年余的。
耿老夫人嘆了口氣,她淡淡看著這些族人道:“沒有人愿意走是嗎?”
“我們才不愿意跟你們去大東北呢!去了那里根本就沒吃沒穿的,你瞅瞅你以前穿成啥樣,現在穿成啥樣?”
“對,我聽說耿家現在啥都沒有了,都被他們賣光了,那些鋪子、房子都用來抵債了,所以大家千萬不要上當。”
“這老貨在我們最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幫助過我們,連袋米都沒給我們送啊!”
可耿六子站了出來大聲道:“我愿意走,我全家都愿意跟著走。”
“還有我家……”
“把我帶上,我家也愿意去東北……”
“我家……”
“我家……”
最后一共站出來了10戶人家,這些人家都受過耿老爺子的大恩,所以直接開始回去收拾東西。
族長氣得破口大罵道:
“你們這群白眼狼,狗都不如,我倒要看看你們真跟去了,有什么好日子的過。
那東北本人窮的叮當響,那山溝溝里面連飯都吃不飽,你們跟去試試。
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們假如敢再回來,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耿仁斌也看著這些族人冷笑道:“對,這群養不熟的白眼狼,就該這個樣子。”
其他族人面面相覷,說實話,族里的地都是耿老爺子給的,就連族里的學堂都是耿老爺子幫忙建的,還有家家戶戶的房子,也是耿老爺子花錢花精力讓人修的。
耿老爺子看著他族里的人道:
“沒想到啊!這些都是我手把手提攜出來的后輩。
哪里知道他們有一天,會調轉槍頭對準我的家人?”
福寶坐在旁邊也嘆了口氣道:
“人嘛!都有欲望的,就像這個族長明顯就是貪心得很。
更何況人也不能總是靠族里,自己靠自己才是王道。”
耿老爺子是真的傷心,那時候看著自己族里那么窮,他心里也很難受,于是就跟耿老夫人商量了,用自己的錢培養耿氏一族。
不管耿氏一族走到什么樣,他覺得都對得起耿氏一族的列祖列宗,可哪里知道耿氏一族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福寶倒是挺看得透的,這就是人性,前世的時候,她在醫院看的太多了生離死別,醫院是非常磨煉人意志的地方。
也是最能看到人情冷暖的地方,她看到過好多老人、孩子被丟棄。
也看到過好多女人為情自殺,更看到過好多人,因為得了重病沒錢治,最后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