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皇后向元帝說了顏家的請求,元帝答應了。
鎮南王世子楚謨,當夜帶兵進宮救駕,他對元帝所求的賞賜是婚事要自己做主。
元帝跟顏皇后笑道,“如今的孩子,主意都大,一個個都想著婚事了。”
過了幾日,早朝上,元帝連下了幾道旨意。
最引人矚目的,自然是有關太子妃的圣旨。安國公嫡女李錦娘,美而賢,堪為太子妃。
這道圣旨一下,肖剛由大內侍衛副統領升任正統領等等,皆不算什么了。
一下早朝,文武百官們紛紛向安國公道喜。
楚昭業在宮變之夜后,養了幾日傷,這日也上早朝了。聽到這道旨意,也笑著恭喜安國公。
他說笑了幾句,就當先離去,身后跟著林文裕等一班三皇子一派的人。
想到剛才在朝堂上,楚昭恒站在元帝身邊,聽著太子妃那道旨意時,那眼中的淡漠。
楚昭業笑的更歡了,看到楚昭恒從殿后出來,他對身后的大臣們示意先行離去,自己滿臉笑容地走到楚昭恒身前,“太子殿下,恭喜了。”
“多謝三弟了。”楚昭恒也笑著說道。
“太子殿下,最難消受美人恩,未來的太子妃對您一片深情,您可真是好福氣啊。”
“三弟說笑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太子殿下慢走,臣弟恭送太子殿下。”他行了一禮,直起身子,看著楚昭恒大步而去。那腳步,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為了皇位,犧牲了那么多,楚昭恒,你憑什么不舍下東西呢?皇位,本就是要舍下一切去奪取的。
他轉身,向宮外大步離去。
太子妃人選終于落地。大家都知道,這是太子感念安國公那夜的冒死衛護。
秦氏聽到消息后,也帶著顏寧趕去安國公府道喜。
她們到得還是晚了,到國公府門前,只見安國公府門前車水馬龍,都沒地方下車了。
安國公夫人和李錦娘聽說秦氏母女到了,丟下了滿堂賓客,親自到二門垂花門處迎接。
顏寧跟著母親,到正廳去與其他的夫人們見了禮,就跟著李錦娘到花園玩去了。
此時,正是春日好時節,滿園花開,花團錦簇。各府的姑娘們精描細畫,裝點得人比花嬌。
“李姐姐,恭喜你了。等你進了宮,見到你,我可就不能叫你李姐姐啦。”顏寧向李錦娘道喜。
今日的李錦娘,一身桃紅衣裙,興許是夙愿得償,笑容又是甜蜜又帶著羞澀的紅暈。面不撲粉而白,唇部點朱自紅。
“寧兒,連你也笑話我。”李錦娘不依地跺腳。
兩人說笑著走去。
其他姑娘們看到李錦娘親自帶著顏寧進來,沒什么意外。顏寧可是太子楚昭恒嫡親的表妹,皇后娘娘對顏寧的寵愛也是出名的。
不少人都圍上來,自然又是恭維了一番。
李錦娘比往日越發練達了。
顏寧說了幾句,有些不耐,她拉過李錦娘,悄聲說道,“李姐姐,你知道我不耐煩這些應酬。我今日是陪著母親來道賀的,回頭我再自己來給你道賀,我要先溜啦。”
李錦娘看顏寧說得坦白,悄悄笑著說,“你以后難道都能躲過這些應酬?好吧,好吧,我幫你打掩護,你走吧。”說話間,比往日跟多了幾分親密。
顏寧俏皮地一笑,轉身離開。
南安侯家的王貽正好走近來,看到顏寧走開了,對李錦娘說道,“顏姑娘聽說在太子面前都很說得上話呢。”
“那是當然,寧兒可是自小就在京的。”李錦娘淡淡地回了一句,轉身應對其他人去了。
乍從熱鬧喧囂的國公府出來,顏寧上了馬車,大大吐了口氣,也不知道太子哥哥現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是絡繹不絕的賀喜賓客?
“去東宮拜訪一下吧。”她讓車夫掉頭,往東宮而去。
出乎顏寧的意料,此時東宮,居然很安靜。明福親自迎了出來,“顏姑娘,您可好久沒來看太子爺了。太子爺在院里等您呢。”
“明總管,今日沒人來賀喜啊?”
“有,不過太子殿下說身子不適,不見客,讓奴才打發人都走了。”明福說著,帶著顏寧往后面走去。
顏寧打量了四周一眼,這東宮,好久沒來了。自從那次與楚昭恒說了不愿進宮后,也就是兵變那夜,帶兵在東宮門口打了個轉,此時再來,居然有些陌生了。
楚昭恒也正站在花園中,薔薇架下,一身白衣常服的楚昭恒,背影竟然有了孤寂和蕭索之意。
“太子哥哥,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啊?”顏寧不知為何,看著這背影,只覺得心中有些酸澀,故意大聲地嚷道。
楚昭恒聽到她的聲音,轉身,臉上,還是往日溫和的笑容,“你今日怎么來了?”
“跟著母親去安國公府了。那里人太多,我待得不耐煩,溜出來了。”她走到楚昭恒身邊,看看楚昭恒身前,也沒什么花啊,“太子哥哥,你一個人在這躲清靜啊?太聰明了。我跟你說,我剛才去見了李姐姐,她那的人,都快擠破屋子了。”
顏寧嘰嘰喳喳地說著,掏出荷包,“給你吃,剛才在街上買的干果。我剛才吃了一粒,覺得味兒不錯。”
楚昭恒接過幾顆干果,也看不出是什么,吃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回味之后,就只有一股酸味。那酸味,直透到他心底去,“傷全好了?我聽說那夜,你也受傷了。”
“沒什么傷。”顏寧轉了一圈,“哪那么嬌弱呢。我將來,可是要上陣殺敵的。太子哥哥,將來,我幫你打仗。你說打誰,我就幫你打誰。”
楚昭恒被她說得一笑,“要你去帶兵打仗,別人不說,顏烈就得跑來拆了我這東宮了。”
顏寧嘿嘿一笑,不說了。
“致遠這幾日來了幾次,跟我說起不少你們在南州的事。寧兒,鎮南王府,人口是簡單,不過鎮南王妃,聽說是個難纏的女人。”
“我才不怕呢,她要是啰嗦,我就把她扔水池里去。”顏寧滿不在乎地說。
“哈哈,那你就是忤逆不孝。”
“那你幫我扔。”
“好,我幫你。”楚昭恒應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