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柔情暖寒冬,而醫院里,辛烈隔著玻璃,凝望依舊未清醒的卞珠,心疼,懊悔,憤怒交織。
不到一天,帥氣辛總就變得胡子拉碴,頭發凌亂,面容憔悴,他站在重癥監護室前,如望妻石般一動不動。
卞珠眼皮動了動,睜開重又閉上,痛讓她慢慢回想起剛經歷過的一切。
肚腹的疼痛告訴卞珠,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不復存在,那個曾讓她懊惱到來的孩子,在她欣喜準備迎接時,卻永遠離開了她。
這是在怪自己一開始就不接受她嗎?
淚從眼角滑落,卞珠痛到無法呼吸。
“醫生,我媳婦醒了,我要進去看她。”
辛烈看著緊皺的眉頭,知道卞珠已醒,跑過去拉著醫生請求。
“病人不適宜激動,你進去后要盡量安撫她。”
醫生看著眼前這個傷心的男人,作為女人的她,倒是羨慕病床上的女人,有夫如此,人生何其幸也。
慢慢走近病床,看著插著呼吸機,臉色煞白,眼角有淚的卞珠,辛烈心疼得一步一顫。
“媳婦,什么都不要再想,好好養傷,我和兒子都等著你回家。”
辛烈輕輕地替卞珠擦拭眼角的淚,柔聲輕言,沙啞的聲音無不透著心疼和疲憊。
卞珠眼皮動了動,可她不想睜眼,只是淚再次從眼角溢出。
“媳婦,別哭,老公心疼。”
辛烈抓著卞珠的手,用紙巾替她擦淚,他自己的淚卻忍不住滴落。
感受滴落到臉上的溫熱,卞珠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滿臉胡渣的男人雙眼紅腫,已然流了很多淚,受了不少煎熬。
卞珠輕輕把手抽出來,抬起放到他臉上,嘴唇動了動,眼睛眨了眨。
“媳婦,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不要說話,你疼,我會心疼的。”
辛烈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抬起,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唇角開裂,笑得眼淚依舊止不住。
卞珠微微勾動唇角,看著激動的他,心里的痛緩解了不少。
“媳婦,湘湘常說你酷帥酷帥的,現在的你就特別酷帥,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回家帶兒子,你先好好休息,老公在窗外陪著你。”
辛烈感覺他們夫妻又活過來了,在醫生催促下,他很不舍地走出重癥監護室。
兩天后,醫生告訴辛烈,卞珠病情穩定,可轉到普通病房,辛烈激動得嘩嘩又掉了一大把眼淚。
他特意回家把胡子刮干凈,把自己收拾利索,帶上兒子去醫院。
路上順便打電話把好消息和墨揚分享,明知湘湘和墨揚一起,抑制不住激動的辛烈,又打電話告訴了湘湘。
湘湘掛了電話后,和墨揚相視一笑,逐開車趕去醫院。
“湘湘,我媳婦現在不適宜多說話,不可以大聲笑,你說話悠著點。”
辛烈開門時特意叮囑,殊不知他這話取悅了卞珠,讓她忍不住要笑,牽動了傷口,疼得滿臉揪一起。
看到卞珠疼得汗潸潸,辛烈不禁埋怨湘湘,瞪她一眼。
湘湘抱著咿咿呀呀的小辛烈,倒也不跟他計較。
自己媳婦還沒開口說一句,就被辛烈惱怒,墨總可不干了。
“辛烈,我看你才應該少說兩句,走,陪我到外面聊聊。”
墨揚揪著他衣領走出了病房,湘湘忍笑抱著孩子坐在卞珠身邊。
“卞珠,這辛烈對你可真是沒話說,你搶救那天,他不知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淚,這可一點都不像當初那風流,左擁右抱的辛總。”
“我也覺得自己很是幸運,打小我爸和我媽就經常吵架打架,他們開武館的,打起來也不知輕重,我媽幾乎每次都輸,被我爸揍得鼻青臉腫的,我媽從小對我特別嚴格,為的就是我長大能幫她打贏我爸,不被將來的夫家欺負,可沒成想,和辛烈結婚后,辛烈除了偶爾腦子缺氧,說話氣人,我的功夫根本用不上。”
卞珠嘴角溢出恬笑,拉著兒子的手,眼里滿是柔情,以前那個話少人冷的男人婆,再也不復存在。
“看到你沒事真好,你看你兒子一直咧嘴笑,估計是看到媽媽興奮了。”
“辛烈說他這兩天特別乖。湘湘,聽說你也被跟蹤了,還是南亞那邊找來要你命的,你可千萬要小心點。”
卞珠拉著兒子的手,看向湘湘的眼里滿是擔憂。
“你應該聽辛烈的,少說話少操心,趕緊好起來。有墨揚在,我不會有事的。”
看到卞珠臉上強忍疼痛的神色,湘湘止住了她再說話的機會,逗弄起孩子來。
病房外,墨揚和辛烈正談論著南亞那邊的事。
“你讓董朗過去找龍爺,這龍爺退隱多年,他還有能力幫忙嗎?”辛烈略顯擔憂。
“放心吧,龍爺雖退隱,可他身邊的四大金剛實力依舊還在,不然他也不可能在那邊安度晚年,畢竟他叱咤風云時,得罪的人可不會少。”
墨揚沉默一會,側過臉看向辛烈,指了指病房:“卞珠對孩子的事想通了?”
“她不想我為她擔心,醒來后沒提過孩子的事。”辛烈情緒瞬間失落。
“不提也好,時間會淡化一切的,你好好照顧她,公司的事不用擔心。”
想到今天的新聞,墨揚不覺皺起眉頭,傲雪的事影響太惡劣,這幾天公司幾個藝人紛紛傳出不良緋聞,不少演出被逼取消。
“放心吧,這幾天的事定是有人背后搗鬼,很快我就可以把他揪出來。”
辛烈拍了拍他的肩膀。
“背后爆料的人容易找,緋聞也能壓下去,可問題的根源還是在這幾個藝人身上,若他們本身人正不怕影子斜,根本沒機會讓人抓小辮子,以后公司在選拔人這方面,得把人品放在第一位。”
“好,你和湘湘回去吧,她拉著我媳婦叨叨不停,我媳婦傷口要疼死了。”
辛烈站起來,瞥到墨揚凌厲的目光,重又坐下,訕訕然道:“主要是你家湘湘話太多,我家卞珠本來說話一般不超五個字,跟湘湘混多了,她罵我時可以幾分鐘不帶喘氣的。”
“那是你該罵,我媳婦可不舍得罵我。”
墨揚站起來,很是傲嬌。
“湘湘不喜歡罵,她喜歡直接動手掐,墨總,你結婚后夏天從不穿短袖的原因,大家都知道。”
辛烈漠視他的凌厲目光,憋笑揶揄著。
“前段時間,是誰跟我哭訴手臂被媳婦掐得傷痕累累?”
墨揚勾唇一笑,不再理會他,自顧走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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