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威廉失望的看了一眼白梓玥,無力的將手緩緩抬起,“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厚臉皮叔叔,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生氣啊?媽媽真的很忙,我作證,昨天她一直忙到七點半才回來吃飯,晚上還要寫報告,一直到三點多才睡覺。”
“小糖,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她這幾天確實是很忙。”
冰冷的聲音,讓男人身上的暖男氣息蕩然無存,他面容陰沉的看著面前一臉愧疚的女人。
“梓玥,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你,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可是我無法接受,你和其他男人住在同一個房中,卻一直對我隱瞞。”
“威廉,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是和秦寒梟住在一個房間,但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即使說話,我們也只是因為工作而已。”
“梓玥,你不用和我解釋什么,我明白,在你心里,我只是一個普通朋友。看到小糖和墨墨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卻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看著那失落的背影,孤寂的緩步離開,白梓玥心口有些難受。
“媽媽,厚臉皮叔叔好像生氣了,我們要不要去追上去和他解釋啊?”
“根據我對威廉叔叔的了解,只要我們請他吃頓飯,他就會和解的。”
女人沉默的抿了抿唇角,輕嘆的搖了搖頭,“不用了,這樣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最好的選擇?”
“嗯,威廉不屬于這里,他應該回去。”
“可是媽媽,你心里其實也是有些喜歡威廉叔叔的吧?”
白梓玥微微一愣,看著身邊那雙仿若已經看穿她內心的眼眸,心底有些五味雜陳。
“你們現在還小,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我喜歡威廉,但那不是愛,不是支撐我可以和他一起過后半輩子的理由。”
“……雖然看起來有些復雜,不過無論媽媽你做什么選擇,我們都支持你。”
“嗯,好了,你不是想要去科技館嗎?咱們進去吧。”
走進科技館的時候,女人還是心有不忍的回頭望了望賀威廉離開的方向,最后只能留下一聲嘆息。
也許她無需解釋太多,這個誤會也許會影響她的形象,可卻是最好的選擇。
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死心,讓他安心回去,回到他應該去的地方,那里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其實就連兩個小家伙也不知道,在白梓玥回國之前,見了一個人,所以才會如此堅定的就算是讓賀威廉傷心,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那個人便是賀威廉的母親,一個十分強勢的女人。
當時見面,白梓玥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被她貶低的一文不值。
甚至最后,還直接扔出了一張支票,讓自己消失。
也是在那一刻,白梓玥才知道,原來那個每天總是來家里蹭飯,逗自己開心的房東是一個太子爺。
他們之間云泥之別,永遠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上的人。
即使她曾經心動過,覺得也許每天能夠有這樣一個千方百計逗你開心的人在身邊,生活也許就會有一抹色彩,不再孤單。
可現實還是給了沉重的一擊,讓她清醒的面對。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所以她和賀威廉之間,注定只是陌路人。
小糖抬頭看著一直強顏歡笑的女人,輕嘆的搖了搖頭,小聲的靠近身邊的小冰山,“墨墨,你說我們要不要給厚臉皮叔叔發個郵件,給他解釋一下?你看媽媽多傷心啊。”
“你還是不要自作主張了,我覺得我們讓威廉叔叔過來,是一個錯誤,似乎打亂了媽媽的計劃。”
“計劃?可是厚臉皮叔叔來了之后,媽媽確實輕松了不少,也有個人照顧啊。”
“我們還是不要去插手了,這樣只會讓事情越來越麻煩。”
“哎,好吧,那我們就撮合媽媽和帥叔叔吧。”
“你還是安靜一些吧,不要再給媽媽添亂了。”
回到酒店中,已經是下午五點。
剛推開房門,便聽到姜振東那歡脫的聲音。
“哎呀,梓玥,你回來了?你做的牛肉面實在是太好吃了,不然今天晚上你給我們做頓晚飯吧。”沙發上,姜振東正大口大口吃著牛肉面,如吃到糖果的孩子一般,一臉幸福。
“哦,好,我先進屋洗漱一下,就給你們做飯。”
沒有太多的話語,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
“咦?你們今天去哪里玩了?好像很累的樣子。”
“嗯,是很累,不過心累大過于身累。”
“哎呦,你個小家伙,知道的還挺多嘛。”
聽到動靜,從書房中走出來的秦寒梟,正好和面容疲倦的女人撞了一個面對面。
看著她眼圈微微泛紅,男人不由一愣,心頭有一種莫名的空蕩感升起,“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我就是有點累了,秦總,您想吃什么?我等會兒給您做。”
“都可以。”
女人落寞的背影,那種揮散不去的憂傷感,將整個走廊都彌漫起一股灰白的顏色。
秦寒梟走到客廳,看到兩個小家伙也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沒有了平日里的歡脫,安靜的出奇。
“你們今天發生了什么?”
“額,叔叔,你還是不要多問了,反正追根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錯。”
“我的錯?”
“嗯,對,就是你。”小糖抱著手,認真的點了點頭。
“哈哈,老秦,你又做了什么沒有人情味的事情啊?竟然將人家可愛的梓玥都欺負的那么傷心。”
眉頭緊皺的俊顏陷入沉思,似乎今天他什么都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啊?
要說特別的話,就是吃了一頓好吃的牛肉面。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夸獎她的廚藝好?
這個念頭剛一產生,男人便立刻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更是不可能,估計他不說話,白梓玥才是最高興見到的吧?
就在大家正陷入沉默的時候,走廊盡頭的房門突然打開,女人系著圍裙緩步走了出來,“你們要吃什么?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