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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梓玥本以為這幾天秦寒梟肯定都因為生氣不會出現。
誰知道在吃早餐時,那個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白梓玥,你昨天跟我說的內容,我已經想好了,我也表示同意。小糖和墨墨既然是我的孩子,那我就應該撫養他們,而且你現在失明,也確實照顧不了兩個孩子。所以我已經安排好了律師,中午就會帶著合同來找你簽字,將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交給我。”
白梓玥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心口沉重的有些透不過來氣。
她真的舍不得兩個孩子。
可現實告訴她,她必須這么做。
“好。”
“恩,還有,我也已經跟兩個孩子說好了,他們同意以后的生活由我來照顧。我看兩個孩子已經到上學的年紀。尤其是墨墨,想要提前去考大學,我也同意他的決定,所以合同簽署好了之后,我就會安排兩個孩子上學的問題。他們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天都在你身邊了。”
“好。”
白梓玥低著頭,食不知味的吃著碗里的清粥,心在隱隱抽痛。
終于,她還是不能保護兩個孩子,要和他們分開了。
這樣也好,有秦寒梟在,他們的生活會過得更好,而自己這個瞎子,也會漸漸從他們的生命中消失。
雖然現在是痛了一些,可只要他們可以幸福,這點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哦,對了,以后我會專門找個護工來照顧你。既然你不愿意見到我,我也就不會再出現。”
“好。”
心更痛了。
以后她再也聽不到男人的聲音,不能感受到男人的溫柔。
她為何如此想要流淚?
她不是一直說不喜歡這個男人嗎?
卻為何會舍不得?
“你還有什么要求嗎?現在就一起說了吧,我等會兒就要去公司,以后也不會再來這里。若是沒有意外,我們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
白梓玥的手隱隱有些顫抖,雖然裝作鎮定,仍然被男人一眼發現她的慌亂。
秦寒梟眼底笑意更深,就連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兩個孩子,也看出媽媽的異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明明就是喜歡嘛。
“沒有了,這樣很好。”
“恩,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跟張晨說。明天兩個孩子,我也會帶走,讓他們安心準備考試的事。畢竟你也是孩子的母親,我會每周讓你們見面一次的。”
“好。”
白梓玥心痛到無法呼吸,他們還能再見面嗎?
白佳說她會安排自己的離開,也許會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也許這輩子她都將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不能再拉起他們的小手。
想到這里,那化不開的哀傷彌漫開來,引人駐足。
秦寒梟看到那紗布被淚水打濕,不由自主的向前上前將女人擁入懷中,讓她不要哭泣,可是手卻被墨墨一把拉住。
見小家伙堅定的搖了搖頭,男人只能深吸了一口氣,心有不舍的離開。
小糖抿著唇角,站在一旁,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哥哥,突然覺得墨墨的心智真的實在是太成熟了。
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堅定。
真是不知道該說他是心狠呢,還是說他理智。
白梓玥一整天都摟著兩個孩子,一句話也沒有說,珍惜他們現在相處的每一分鐘。
“媽媽,你要是不舍得我們,就不要簽署這份合同了吧。”
“我是舍不得你們,可這是好事。你們可以得到最好的生活,記得要好好的背書,準備考試哦。”
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強忍著自己沉痛的心口,握著筆,快速的在合同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律師將合同拿起來,翻看了一下,公事公辦道:“白女士,你既然已經簽署了名,那這份合同即刻起便有了法律效應,如果您一旦違約的話,我們將要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恩,我知道了。”
聽著有節奏的皮鞋聲向門外走去,白梓玥整個人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眼淚再一次滾落,打濕了蒙在眼睛上的紗布。
小糖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的媽媽,不住的輕嘆搖頭,和墨墨對視一眼,心情更加沉重。
第二天,小糖和墨墨被忠叔帶走,而病房中也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人,而是一個護工。
中午張晨一個人來時,便看到白梓玥如同一個沒魂的木偶,孤坐在床邊。
那哀傷的氣息,仿若是被世界拋棄了一般,讓他心口一陣絞痛。
“梓玥,你沒事吧?”
“小糖和墨墨走了。”
“恩,我都聽說了,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什么要放棄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你不是最舍不得他們的嗎?”
“是啊,他們是我的命,我怎么可以放他們走呢?”
嘶啞的聲音響起,如怨如泣,光是聽著,張晨就有種想要哭泣的沖動,可想白梓玥現在的心情是多么的沉重憂傷。
“梓玥,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嗎?你知不知道,奶奶和爺爺知道時,差點沒有氣暈過去,今天更是因為生氣沒有過來。你突然這么做,我們真的是無法理解啊。”
張晨嘆息的坐到床邊,看著將頭低垂的表妹。
房間中寂靜一片,就連掉落一根針的聲音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白梓玥抿著干裂的唇角,苦澀的說道:“表哥,你就什么都不要問我了。反正我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總之我是為了你們所有人好的。”
“好?梓玥,我現在是真的不理解你了,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變成這樣?若是說你不喜歡秦寒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我們都可以理解,畢竟感情的事,誰都無法說清的。可你怎么能忍心將自己辛辛苦苦帶大的孩子都送走呢?”
“如果你是因為自己失明的話,那我就覺得實在是可笑至極。現在的醫療水平那么發達,戴維又是最好的醫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你又何必要做出如此絕情的事呢?”
“絕情?是啊,我怎么可以做出這么絕情的事呢?”
女人苦澀一笑,緊緊的抓著手邊的床單,身體隱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