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間中,女人沉默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姜振東輕嘆一聲,安靜的坐在她的身邊,沉聲開口,“梓玥,我十分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和寒梟是多年的好友,彼此之間的感情就像是親兄弟。面對他的失蹤,我也很難受。但是我相信,他沒有死,即使現在外面那些無良的媒體到處宣傳說他已經死了,但是,我更傾向于他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你想一想,你認識寒梟這么久,他一直都是沉著冷靜的人,你覺得,他真的會察覺不出來現在詭異的氣氛嗎?”
白梓玥緩緩抬頭,眼中閃動微弱的光彩,卻還是緊閉雙唇。
她張了張干澀的唇角,嘶啞的說道:“但他一直都在昏迷,若真的發生什么事,他根本沒有辦法反抗的。”
“唉,算了,為了讓你重新恢復精神,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了。”
見面前的男人似乎要說出什么驚天秘密,一直都已經沒有了任何波動,仿若一潭死水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
“是什么?難道秦寒梟并沒有昏迷?”
“恩,梓玥,當初我被老秦救出來以后,我們就已經察覺到,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大家籠罩在其中。這幾天,我也和杜建剛說過我倆之前的一些猜想。他這次的任務也十分隱秘,至于是什么內容,暫時不能告訴你,也不是你一個女人可以承受的。”
“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寒梟從一開始就沒有昏迷,也沒有什么重傷不治,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個計劃。所以我想當時宴會中,或者是宴會結束后,有一伙人去過醫院,但寒梟早已防備,成功的脫險,帶著大家躲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白梓玥驚訝的瞪大雙眼,激動的抓住姜振東的手臂,焦急的問:“那他們現在在哪里?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梓玥,有些事,是我們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不應該讓你一個女人插手。所以我不能告訴你,而且我也不知道寒梟到底在謀劃什么。”
“其實,我也是在一次去看他的時候,被他的手輕輕拽了一下衣服,才知道他一直是清醒的。我們兩人這么多年的兄弟,對他的脾氣秉性,我太了解,知道他這么做一定有什么苦衷,所以,我才選擇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告訴你,也只是想讓你不要再這么頹廢下去了。現在,秦氏集團全都要靠你一個人來支撐,若是你也垮下去的話,恐怕寒梟的計劃,就要全部白費了。”
話音落下,房間中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風輕輕的吹進來,將窗簾刮起,房間中的光影也是忽明忽暗。
沉默了很長時間后,白梓玥的眼眸才再次張開,沉靜許久的心臟再一次恢復了生命力,劇烈的心跳聲,讓她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那個堅毅的面容再次浮現在眼前,是那樣的逼真。他眉頭緊鎖,緩緩的開口道:“梓玥,我相信你可以的,你也要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回去!”
深吸了一口氣,女人閉上雙眸,再一次睜開時,已經是煥然一新,清冷的氣息回到身上。
姜振東面露喜色,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那個女版秦寒梟回來了!
秦氏集團,終于有救了。
“梓玥,你總算振作起來了,可一定要保持下去啊。不然我們這三個老爺們,真的是會天天抱頭痛哭了。你不知道,就因為你這幾天的消沉,可讓我們三個男人快要急白了頭呢。”
白梓玥沉默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緩緩下床,嚴肅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要換身衣服。”
“換衣服?你要干什么?”
“我想回醫院看一眼。”
“額,好吧,那我去安排司機。”
這幾天,醫院儼然成為了女人心中的禁忌,她不敢開口,更不想要面對。
但是現在,既然知道秦寒梟沒有昏迷,一切都是他的計劃,那他們離開的時候,必然在醫院中,給自己留下了蛛絲馬跡。
就算是那個男人太過于匆忙而忘記,可那兩個機靈鬼一定不會忘記。孩子們必然會給自己留下什么線索,不讓她擔心。
想著,她便從衣柜中,拿出顧美英昨天拿來的衣服。
宴會那天,本來她也是應該出席的,但秦玉不知道因為什么,竟然突然犯病,一直在家里面大喊大叫。
秦風這幾天也出了遠門,所以家中無人,顧美英只能留下來照顧著,也算是運氣好,躲過了一劫。
現在偌大的秦家,就只剩下她們兩個女人。
顧美英的情緒,并不比白梓玥要強到哪里。
但是在這一刻,她卻顯示出自己強大的內心,不僅僅要照顧瘋癲的孩子,還要關心自己的兒媳婦。
儼然整個秦家,全部都靠著這個垂暮的女人支撐。
白梓玥將衣服換上,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婆婆的電話。這也是這么多天來,她終于有勇氣和這個同樣面對兒子失蹤的女人對話。
“喂,媽,對不起,這些天辛苦你了。”
“梓玥,我就知道,你遲早會有一天堅強起來的。”
“恩,媽,我明天會去公司。寒梟現在還沒有消息,我不能讓他回來的時候,看到公司在我的手上滿目瘡痍。”
“對!梓玥,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可以改變秦氏集團現在混亂的局面。而且我們都應該相信寒梟吉人自有天相,絕對會平安回來的!”
聽到這話,白梓玥的心里更是一陣苦澀。
原來所有人都相信秦寒梟平安無事,只有自己一個人,沉浸在他可能死亡的悲傷之中。
一直說要信任彼此,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個違背了諾言。
她眼中越發的堅定,沉聲道:“對!我們都應該相信寒梟,他是一個能創造奇跡的男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他肯定就在某個角落看著我們呢!”
“梓玥,這樣就對了。說實在的,起初在接到他失蹤的消息時,我也傷心了很久。但他是我的兒子,我看著他長大,所以我相信,他不會輕易被人挾持或者殺害。也許,他早就洞察了一切,做了安排。”
“恩,媽,你說的對,是我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