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市,凌晨兩點半,飛機緩緩從陰沉的夜空中降落。
張白和李輝恭敬地跟在白梓玥身后,提著行李,兩人用了最快的速度,才勉強跟上女人的步伐。
走出機場,只見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已經等候多時,車邊站著一位面容溫和的男人,看起來年紀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
“您好,白總,很高興見到你。”
“恩,你就是霍哲?”
“是的,是不是覺得有些意外?”
“恩,是挺意外的,能管理如此脈絡復雜的公司,我還以為應該是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呢。”
“哈哈,白總,您真會說笑。我這也是秦爺高看了而已,您請上車吧,我給您專門安排了一處比較安靜的別墅。”
“好的,謝謝。”
因為這輛商務車的空間很大,足以容納七八個人在里面開會,所以李輝和秦寒梟便也跟了上去。
只不過兩人在聽到白梓玥和霍哲對話的時候,驚訝的愣在了原地。
“白總,實在抱歉,我知道你旅途勞頓,本應該讓您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商量,可是我害怕時間會來不及,所以就先將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和所有的項目合作都簡單做了一份報表供您參考。”
“恩,你有心了,就算你不給我的話,我也會問你要的。明天審查的人,什么時候到?”
“原定計劃是上午九點,但是我給他們說您的時間比較緊張,可能會航班推遲,就和他們約在了下午兩點鐘。”
“恩,正好,可以讓我對公司先進行一些了解。”
白梓玥面容嚴肅的看著手中的資料,心中也總算明白,為何秦風會將偌大的公司交給這么一個年輕人處理,絲毫沒有任何擔憂了。
因為霍哲確實是一個很細心的管理人才,資料上寫的東西十分詳盡,她想要詢問的信息,更是貼心的早就已經用紅筆標注出來。
這樣的人,可謂真的是一個精英。
而最難能可貴的便是他的忠心,一個人管理公司,不僅井井有條,甚至還沒有任何的邪念,賬務上也是十分干凈,沒有任何假賬貪污的問題,讓她也更為放心。
在察看資料的時候,車已經緩緩停到一處富麗堂皇的別墅門口。
與其說這是一間別墅,還不如說是一間英式的古堡。
光是站在外面,就已經猜出了它的造價,足以比一些高端公司還要高昂。
“白總,這處別墅是秦爺的。他在離開之前特意囑咐過我,若是你來V市辦公,就住在這里。你別看這里四周都很安靜,但實際上確實別有洞天,絕對號稱是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最安全的地方?”
白梓玥微微一愣,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別墅。
這里雖然裝修設計都十分考究,但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不是有些過了?
畢竟這里連一個保鏢都沒有,若是真的有人闖進來,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地一般輕松自由。
似乎看出了女人心中所想,霍哲只是神秘一笑,微微彎腰,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這里埋伏了五十名殺手,夏晨陽也在這里。”
聽到夏晨陽三個字,白梓玥瞬間如同過電一般,眼底閃過一抹驚色。
這個名字,她早就已經快要忘了,現在被突然提起,才想起來,秦風在走之前,不僅僅是將傾城公司留給她,還留下了百人的殺手團。
而帶隊的人就是夏晨陽!
她了然的點了點頭,贊許的說道:“謝謝你們。”
“白總,無須客氣,秦爺交代過,以后您就是我們的頭兒,我們一切都聽從您的安排。”
“頭兒?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稱呼我。”
霍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先進去,邊走邊說。
三人也終于動身,向別墅里走去。
外面的璀璨的燈光,也在他們進去的一瞬間熄滅,恢復了寧靜。
走廊中,響起一陣噔噔的皮鞋聲,三人好奇的向四周張望,才發現這里面才是真正的土豪,隨手一個花瓶都是古董級別,堪稱是一棟博物館。
“秦爺一直都喜歡收藏,所以這里的所有藏品,都是他全球各地搜集回來的。這些東西,也在您當初簽訂的轉讓合同中,算是公司的財產過戶到了您的名下。”
“這些東西,我不能要,這些都是二叔的寶貝,我還是要留給他的。”
霍哲突然停下,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李輝和張白,沉聲說道:“白總,先讓您的保鏢去休息吧,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您談一下。”
“恩,好。你們先去休息吧。”
“是。”
“你們的房間,順著這里走下去,房門上,我有專門貼了客房的字樣,你們隨便挑兩間就可以了。”
“好,明白了。”
兩人識趣的拖著行李離開。
“白總,您跟我來一下書房吧,有些話,我必須要提前告訴你。”
“好。”
見剛剛還如浴春風的青年瞬間變的氣息凝重,白梓玥也不由心頭一緊。
這樣一個年輕人,管理傾城公司,必然是有些過人的能力和掌握了大量的信息。
也許他們在那邊發生的所有事,他也早有洞察。
推開書房沉重的大門,里面的設施有些古色古香,和外面英式的設計顯得是那樣格格不入。
就好像從另外一個國家穿越到Z國一般。
而當白梓玥走進去的時候,頓時一愣。
因為里面還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正淡定的坐在茶臺邊煮茶,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露出一臉友善笑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坐下。
“白總,您好,我叫夏晨陽。”
“你好。”
三人面對面坐著,四周彌漫著醉人心脾的茶香,皎潔的月光照進房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平靜感。
“白總,今夜您可能是無法休息了,不如先喝一杯茶,提提神吧。”
茶已泡好,夏晨陽儒雅的將一杯清茶放在面前。
白梓玥嘴角微揚,輕輕點頭,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二叔的手下應該都是徐東武這樣粗魯的人,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如此一個文藝儒雅的人。”
“哈哈,徐東武啊,那個家伙最近好嗎?我和他可是有十年沒有見過了呢。”
“他肋骨骨折了,正在醫院養傷。”
“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樣,總是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