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剛和徐東武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了決定,便揮手讓手下出去等著,決不能放進任何一只蒼蠅進來。
辦公室中,終于在那些黑壓壓的人離場后,陽光照進來,房間也亮堂了不少。
霍哲嘆了口氣,裝作憂傷的說道:“我是秦爺的人,怎么說也是白總的手下,接到她的死訊,我其實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傷心。偌大的公司沒了白總,就相當于沒了主心骨,我要怎么辦?現在秦爺也聯系不上,我的壓力不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還要大。”
白梓玥嘴角抽.搐,面前演戲逼真的男人,那化不開的憂傷,真的讓她嘆為觀止。
她在心里默默豎起了大拇指,為他點了一個贊。
剛剛還是一臉笑意,現在說變天就變天,這個男人真的很會演戲,看來以后她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了,免得被他騙的團團轉。
杜建剛是軍人,所以他心中既是再多哀傷失落,也不會像徐東武一樣,憤怒或是大哭,他始終都是面無表情的觀察著每一處細節。
“霍哲,你說你的壓力很大?我怎么覺得不是這樣呢,公司雖然是秦風讓你打理,但是我查過,傾城公司基本都是由你說的算。若是白梓玥不在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手公司,對你來說,應該是一個難得可以將公司收入囊中的機會。所以,你的話根本不值得相信。”
話音落下,被霍哲帶動的情緒也十分低落的徐東武頓時抬起頭,回味了一下這話,立刻反應過來若是白梓玥不在了,最大的受益人其實就是面前這個家伙。
他臉色一沉,冷聲說道:“對!你這個混.賬也太會演戲了,少在這里給我裝了,若是我們夫人不在了,你才是最大的受益人,所以一定是你串通外人害死我們夫人的!”
“額,你們這話怎么說啊,我真是冤枉的。你也是秦爺的人,難道你不知道秦爺的脾氣?我若是聯合外人害死了他的侄媳婦,讓他知道,我還不是死無全尸啊!”
聽到這話,徐東武又抿著唇角,不由陷入了沉默。
兩個人說的話都像是對的,那他到底應該相信誰的呢?
看著面前焦急的兩位朋友,白梓玥的心里也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和他們透露自己還活著的消息,讓他們不要擔心。
但她現在只是一個在一旁伺候的小秘書,不能喧賓奪主,也不能做出太明顯的動作,這要如何是好呢?
突然間,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只見一板一眼的女人向前走了一步,小聲說道:“霍總,我給大家倒杯水吧。”
“恩,好,去將我最喜歡的龍井泡上一壺來吧。”
“恩,好。”
女人快步走出辦公室,在所以員工擔憂的目光下,走到了茶水間。
她一邊泡茶,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觀察每個人的表情,看看有沒有人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只見一個女員工躡手躡腳的向她走來,露出一臉關心的表情,“你沒事吧?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們是不是什么黑.社.會來收保護費的人啊?”
“額,不是的,他們就是來和霍總談事的人。”
白梓玥手中,正拿著之前在家里就已經寫好的小紙條,正想要貼到杯底,卻被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破壞,只能全身緊繃的將紙條緊緊攥進手心中。
“真的嗎?可我看他們兇神惡煞的樣子,一看就是故意來找事的。而且哪有談生意帶著這么多手下,還拿著武器的?我看這些人一定就是來收保護費的,我告訴你啊,你和霍總在里面不要擔心,我們已經報警了,估計警察很快就到。”
“啊?你們報警了?”
“對啊,你沒見他們手中都拿著槍嗎?這可屬于是****了,必須報警,你也小心點啊,到時候要是發生槍戰什么的,你就趕緊躲起來。”
那女人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白梓玥的肩膀,便小心翼翼的摸著墻角,向自己的位置溜去。
白梓玥一個頭兩個大,現在情況本就比較麻煩,結果又摻和進來了警方,還真是一出熱鬧的大戲了。
若是這樣話,那她的紙條就不能放在杯子下面。
萬一等會兒,情況過于混亂,紙條沒有被他們看到怎么辦?
想著,她將手中的已經被汗水打濕的紙條塞進口袋里,深吸了一口氣,端著茶盤向辦公室中走去。
里面的三人還是和剛剛一樣,始終保持著爭鋒相對的樣子。
誰也不相信誰的話,都在指責是對方的失職,才讓白總被人害死。
“霍哲,你這個孫子,就少在這里裝什么忠心耿耿了,我看就是你聯合外人害死我家夫人的!我告訴你,不用等秦爺來,我就先殺了你,給我們夫人報仇!”
說完,徐東武突然掏出了手槍,抵在了霍哲的眉心處。
咔噠一聲,扣動了扳機。
杜建剛立刻起身,一把按住他,“徐東武!你要干什么?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不能動手!”
“怎么沒查清楚?事情已經擺明了,就是這個混.蛋聯合外人,想要搶走我們夫人的公司,據為己有。這種叛徒,就應該就地處決了!”
“你不許沖動,立刻把槍給我放下來!”
“杜建剛,你這是干什么?難道你也想要幫著外人了?你忘了你在來的時候是怎么說的嗎?你說過一定要比幫我們夫人報仇的,現在仇人就在眼前,你為什么不動手。”
徐東武憤怒的瞪著杜建剛,最后的理智也被仇恨沖垮。
他現在看誰都像是殺害白梓玥的人,感覺身邊已經沒人可以信任,更是自責自己沒有完成秦總交給他的任務。
看著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男人,白梓玥緊張的握著拳頭,額頭上劃下冷汗,差一點就想要沖出去大聲叫喊自己沒有死。
但是霍哲背著的手,一直在對她輕輕的擺動,示意她不要沖動,這才讓她依稀穩定了情緒。
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刺耳的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