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玥疑惑的看著眾人,卻發現,除了英子眼中表露的是真正的擔心,剩下的幾個人都是一臉淡然,就好像這件事,他們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一般。
就連秦風,也淡定的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還點燃了一根香煙,慢悠悠的吐出煙圈。
不知道是因為見到自己的好友被家人拋棄的真相所刺激,還是看到大家并沒有一個人真正的擔心賀威廉。
女人氣的緊緊握著拳頭,不語的說道:“你們都知道?那為什么不幫幫賀威廉呢?還有慕容家不是和賀家聯誼了嗎?他們若放棄了賀威廉,你們不應該是第一個跳出來幫忙說話的嗎?”
英子輕嘆了一聲,看著激動的白姐姐,心中也被她的重情義所感動。
“白姐姐,你先不要激動,賀家和我們慕容家的關系有點復雜,而且這一次他們做的很周密,事情也遠比你們想象的復雜。”
"什么意思?"
慕容和宇緩緩伸出手,擋在侄女的面前,示意后面的話讓自己來說。
他抿了抿干澀的唇角,才沉聲開口:“白梓玥,我知道你和賀威廉的關系很好,但賀家這次的事情,不是你和我們任何一個人可以處理的。”
“為什么?我現在手上有傾城集團和秦氏集團兩家公司,現在也是賀家最大的客戶,若是我對他們試壓,讓他們將賀威廉接回去的話,他們肯定會迫于壓力,答應我們的。”
“哎,白梓玥,你想的太簡單了,你難道沒有看到剛剛賀威廉的臉嗎?”
白梓玥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面容陰沉的慕容和宇,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感,隱約間嗅出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他的臉?他一直都低著頭,而且臉上也滿是胡渣,難道他的臉上有什么嗎?”
英子的手隱隱有些顫抖,似乎是在隱忍什么,緩緩的低下頭,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的憂傷氣息,更是讓氣氛變得有些壓抑的透不過來氣。
“他的臉一半被毀容了,就算現在他出現在公眾的面前,也不會被人認可。更何況賀威宇和他是雙胞胎兄弟,兩人的樣子是一模一樣,只要他堅持,又有賀家的人支持,賀威廉就會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你明白嗎?白姐姐,他徹底被家人拋棄了。”
“而且他能夠來到這里,完全就是個奇跡。一路上,他都被人追殺,歷經千辛萬苦才趕到這里的。若不是正好被我們的人發現,也許他就真的要死在這深山老林里了。”
“被人追殺?是賀家的人,還是賀威宇動手的?”
白梓玥向來溫柔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狠辣,陰沉的眼眸中浮起一團火光,全身帶著濃郁的威壓。
慕容和宇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不由一愣,眼底滿是驚訝。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氣勢,看來她還真是秦寒梟的絕配。
雖然他也聽過一些這個小女人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的穩住秦氏集團和傾城公司的局面。
但在他看來,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就算是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被大家吹捧的有些過頭。
況且,他很了解秦寒梟,知道自己這個徒弟一定有在暗中幫助。
可是這一刻,面前氣勢不弱于男人的女總裁,那如女王一般的眼眸,讓他相信了外面的傳言。
也許這個女人真的很厲害。
“白姐姐,我們現在也不知道C國是什么情況,我們的人還沒有回信,不過現在不管那邊是什么情況,我覺得,現在調整賀威廉的心態才是最重要的。”
“恩,你說的不錯。我剛剛一直都沒有看到他的臉,若是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我想我們應該先找一個醫術比較好的醫生給他做面部修復。”
“我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賀威廉現在的情緒并不穩定,也就是你們來了,他才說了幾句話。之前他根本就不和我們溝通,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白姐姐,我想只有你可以勸他了。”
白梓玥輕輕點了點頭,心情無比沉重。
賀威廉竟然被毀了容?
她真是該死,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秦寒梟見她臉色越發的陰沉,緊了緊拉著她的手,柔聲說道:“不要擔心,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只要你去勸說他,他一定會聽的。至于C國那邊的情況,等我們從山里出去之后,自然就會知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愿吧。我和賀威廉認識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落寞的樣子,我覺得自己真的不配稱為是他的朋友,當初我最艱難的時候,都是他陪我挺過來的,但是現在,他遇到了麻煩,我竟然都沒有發現。”
心中被濃郁的自責布滿,腦海中滿是曾經他們在一起的畫面。
若是沒有賀威廉總是找各種理由來接濟自己,他們母子三人,可能都不會安然的回國,更不會到今天。
慕容和宇看了一眼手機,臉色大變,驚呼一聲:“這,這怎么可能?”
“怎么了?”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一直沉穩的男人,現在卻滿臉驚訝,慌張的瞪大雙眼。
離他最近的馬丁歪著腦袋,看了一眼他手機的屏幕,也是驚訝的愣在了原地。
看到兩人的反應,更是讓幾人充滿疑惑。
秦風直接一把將他手中的手機拿過來,一邊嫌棄的說道:“哼,真是的,一點都不穩重,有什么好驚慌的?少見多怪。”
話音落下,當他看到手機上的內容,也是頓時驚訝的張大嘴巴,下巴仿若要掉到地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就像是看到了恐怖電影一般。
秦寒梟眼眸一沉,和白梓玥默契的起身,走到二叔的身邊。
后者當看到那醒目的標題,和其他人一樣,頓時愣在了原地,全身如同墜入冰庫中一般,刺骨的冰涼。
“天有不測風云,叱咤風云的施叢武死于戰亂。”
“這,這怎么可能?施叢武怎么可能會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