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緩緩退散,將空間留給這對將近二十年才說透愛戀的女人。
秦寒梟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昏沉,和林藝龍杜建剛兩人走在寂靜的院子中,吹著冷風,想要讓沉重的頭腦輕松一些。
只是三人卻怎么都沒有得到任何輕松的感覺,相反心情更加沉重。
咔噠一聲,打火機的火苗晃動,煙草的香味四散開來。
“要不要抽煙?”
杜建剛將手中的煙盒遞給兩人,在一陣沉默中,三人都點燃了香煙。
也不知是誰先發出的一聲長嘆,讓其他人也跟著一起隨之嘆息,讓氣氛更顯凝重。
“老秦,你說姜振東會不會這輩子就要這樣失明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戴維說只有找到合適的眼角膜才可以讓他恢復視力,不然就會這樣一直失明下去。”
“我去,這幫王.八.蛋竟然這么狠!讓我找到是誰下毒手的人,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杜建剛氣的呀要切齒,緊緊握著拳頭,青筋暴起,眼中更是快要噴出火來。
對于他的性格,他們也都了解,是說一不二的人。
而且他們現在誰都想要找到那個對姜振東下毒手的混蛋,本來只是下毒,卻沒有想到施叢武竟然還有更毒辣的一招。
他一早就已經做好打算,也猜到醫術高超的戴維一定會將他的毒素解掉,所以,埋伏了另外一個人,一直暗中躲在監獄中。
而那人的任務就是,在姜振東的毒被解掉之后,就對他下毒手,讓他徹底死掉。
雖然姜家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但是他也是一個商業奇才,又精通各種人機公關,只要給他一個機會,就會再創新的輝煌。
而最主要的是,施叢武不僅僅忌憚的是他的才華,更主要的還是她和秦寒梟之前的關系。
只要他死了,就相當于砍掉了他的一只手,而且也會讓他心痛傷心。
所以,這一招,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更讓人措不及防,完全沒有想到這人竟然如此狠毒,僅僅就是為了斬斷秦寒梟未來的道路,讓他傷心,就可以做出如此周密的計劃。
不過好在,當時一直在昏迷中的姜振東蘇醒,在對方進行刺殺的時候,進行激烈的反抗,也鬧出了動靜,讓外面的獄警發現得以獲救。
只是他的眼睛卻被對方用匕首橫向劃穿,因為而失明了。
秦寒梟剛剛下山,便聽到了這個消息,將所有的計劃全部退后,動用了隱藏的實力,甚至簽下了一份苦工賠錢的項目,也要將自己的好友從監獄中帶出來,免去所有的手續。
只是這些,他到現在還沒有告訴給白梓玥,知道心軟的女人定然會傷心落淚。
本來讓夏麗說出多年擠壓在心里的暗戀,是他們這些老同學原定的計劃,卻沒想到這次的事情變化突然,讓人沒有任何防備。
也因此,秦寒梟改變了最初的計劃,看看夏麗是否還會接受一無所有且失明的姜振東。
現在看來,一場十幾年的暗戀,是真的深入骨髓。
“哎,我覺得咱們這次雖然是感覺是在促成夏麗和姜振東,但你們覺得他們真的會成嗎?”
林藝龍吐出長長的煙圈,無奈的搖了搖頭。
設身處地的去想,他們會感動一個女人對自己用了如此深的感情,但也正因為這樣,若他們也失明的話,更不會接受這份深情厚愛。
在沉默中,秦寒梟將手中的香煙扔到地上,“不管怎么樣,我覺得既然已經做了,最終如何決定,還是要看他們自己。起碼夏麗這么多年的隱瞞,終于說出口,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而姜振東這么多年,心里一直都藏著一個人而無法接受新的生活,這樣也可以讓他明白生活是有很多希望的。”
“哎,也許你說得對,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我回去之后,也會幫振東找合適的眼角膜。”
“不用了,戴維已經在找了,價錢方面,我開到了十倍之多,相信不久,就會有合適的眼角膜了。”
“恩,也好,我就專心讓人去查那個混蛋的藏身之所了。”
杜建剛一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在監獄里動手,心中就一陣氣惱,恨得牙根癢癢。
林藝龍無奈的扁了扁嘴,無奈的雙手一攤,將身體向身后的椅子靠去。
“哎,我是什么都幫不了你們。”
秦寒梟淡淡一笑,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沉重的拍了拍,“誰說你沒有什么都幫不了呢?這次我們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只有你可以做。”
“哦?是什么?”
“聽說你和梅玉琴的家人認識,我需要你幫我去調查一下他們的底細。”
“梅玉琴?這個嘛,其實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老婆的娘家們和他們走的比較近,但是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據說那個女人因為性格太過于放蕩,很早之前就被梅家的人趕出家門了。所以這些年,梅家的人也根本不管那個女人的死活。”
“恩,這些和我調查的消息一樣,只是我不相信有血緣的一家人會真的沒有任何聯系。就算是沒有了感情,按照梅玉琴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也一定會想要向梅家報仇的。”
林藝龍有些疲憊的打了一個哈欠,伸著懶腰說道:“好吧,反正我讓我老婆去幫你調查就好,有任何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不過我現在是真的有點累了,先回去睡了。”
“恩,也好,我的酒氣也散的差不多了。”
三人緩緩起身,向別墅的方向走去。
只不過在主樓的方向,他們分道揚鑣,各自回房休息。
寂靜的夜幕,山莊一片昏暗,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沉的夢想,只有個別有著沉重心事的人還無法入睡。
秦寒梟輕手輕腳的將手放在臥室的房門上,可惜剛一轉動,卻發現房門早已反鎖。
想到小糖和墨墨離開時候說的話,他頓時露出無奈的表情。
“這兩個小家伙不會真的這么狠心,要將自己的老爹關在門外吧?”
雖然不愿承認,但他只能向隔壁的客房走去。
沉重的身體,剛一躺倒柔軟的床上,便困意席卷,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