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玥眉頭緊鎖的看著頭頂的
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其實她在今天早上便發現自己已經可以活動了,之所以還在裝昏迷,就是因為她現在需要一個單獨的時間進行思考,冷靜的分析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一次墨墨和小糖被人綁架,還有黑鷹突然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都像是夢魘一般,縈繞在心頭。
其實這幾天,秦寒梟在耳邊說了很多的話,也說了很多的秘密。
不僅僅是有甜言蜜語,對她的依賴和思念,還有那些埋藏在心底積壓許久的秘密。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們中間有很多永遠不會被揭開的秘密。
并不是會破壞兩人感情的事情,而是秦寒梟從小到大的習慣,一個作為獨當一面總裁,也是他從小被培養出來的性格,是根深蒂固的習慣。
就算是她再如何生氣,他再如何保證,也是無法改變的。
就像之前他說的一樣,有些話,有些事,有些秘密,他這輩子都會爛在肚子里,永遠也不會說出來。
“梓玥,英子的事情,我知道她一定已經告訴你她壽命不長,給你傳遞了一些消息。但是我太了解那個丫頭的性格了,她看似不懂事,卻比任何人都要穩重,有的時候,其實連我都自愧不如。”
“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初我能坐穩秦氏集團的位置,沒有讓顧家的人搶走公司,可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是我媽在背后出手,其實你也知道我媽的性格。她是個性格沖動,容易被人利用的,當時她差點成為幫兇,聯合顧家將我趕出顧家。”
“但我能成為現在的冷酷總裁,就是英子和慕容師傅在背后幫忙,那時候她才不過是個十幾歲,比我還小的丫頭。但是她竟然幫我做決定,直接扣住了顧家的老爺子,也就是我的姥爺,逼著顧家的人將公司主權交給我。而且還出主意讓我師傅挾持我姥爺和姥姥,讓顧家的人去海外的一個小島救人,以此支走了顧家的人,給我爭取時間收服股東,將眼線從秦氏集團里肅清出去。”
這是白梓玥不知道的歷史,按照秦寒梟說的話來看,就算是王珂這樣的親信,當時也還沒有到他身邊。
所以根據推算來看,那時候,丈夫的身邊應該是無人可信,就算是顧美英,也是外人的行列中。
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竟然是十幾歲,還是個丫頭片子的英子,和外姓的慕容和宇。
細細想來,也是可悲。
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可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就連自己的家人也成為了處心積慮的敵人。
一聲嘆息,在空寂的病房中回蕩。
白梓玥將頭轉向窗外,看著外面漸漸飄落的樹葉,繼續回想這幾天秦寒梟和她說的那些深藏的秘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的丈夫是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上人,站在高處,一覽眾山小的霸道總裁。
可他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父親的早亡,母親的執拗,還有爺爺的衰弱,都讓他不得不過早的繼承家業,擁有比其他人更加沉重的擔子。
本以為他是秦氏集團的太子爺,應該坐到現在的位置是順理成章
,卻沒想到他面對的要比想象中的還要苦難。
首先是在英子和慕容和宇的幫助下,他才肅清了顧家的眼線,將他們的野心徹底澆滅。
若不是因為母親的原因,以他愛恨分明的個性來看,估計早就將這些野心勃勃的人趕出了公司。
不過好在,這些人即使還有歪腦筋,卻已經不是什么大的麻煩,只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輕易解決。
秦寒梟說了很多,當時他講完了他們沒有認識之前的艱難,之后就是講述他們認識之后的甜蜜,和怦然心動,但是礙于面子,再加上從未談過男女感情,所以他并不清楚自己當時感情。
直到后來,兩人終于捅破了窗戶紙,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一家四口和美的在一起生活。
后面的故事,他就像是在講述自己的自傳一樣,也許是因為女人昏迷,以為她什么都聽不到,才會將心中的苦悶都說了出來。
其實他們雖然結了婚,一直也都是恩恩愛愛,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隔閡,更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因為金錢利益而產生矛盾。
唯一的矛盾爭吵,可能就是因為秦寒梟總是喜歡云里霧里的隱瞞,總是什么事情都隱藏起來。
這也是白梓玥最為苦惱生氣的地方。
但是在男人的訴說中,她才知道,原來他的隱瞞是因為保護她。
首先,要從秦寒梟最初裝昏迷,裝失蹤開始說起。
當時,白梓玥只以為他是因為當時施家的人,才會一直隱藏實力,有明面轉為暗處進行反擊。
但其實她錯了,這個睿智的男人從一開始要斗爭的人,根本就不是施家的人,而是慕容家!
當聽到這個驚天消息的時候,她自己都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話。
但是隨著后來男人低沉苦悶的聲音中,她才知道從一開始,秦寒梟在背后對付的暗勢力就是慕容家,他在周密的布局。
而自己處在明面,看似處處都是危機,但實際上卻是早在男人的算計之中,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不會出事,一切都在他的保護之中。
她在明面,其實就是為了吸引施家的注意,同時也是為了讓慕容家的人放松警覺,以為他們夫妻真的是在齊心協力的對付施叢武。
在白梓玥看不到的地方,男人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殺機,險象恒生,幾次都差點丟掉性命。
但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
這讓一直說要夫妻同心的她,心中滿是愧疚。
之前所有抱怨男人的話,都顯得是那么可笑,她根本什么都沒有做,一直都是生活在秦寒梟的保護之中,卻還在叫苦連連。
然而丈夫卻在做著危險的事情,幾次差點再也無法見面。
“梓玥,我會用生命保護你和孩子,這場紛爭,必須在我和英子這一代中解決掉。”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針,深深的刺入白梓玥的心臟,讓她無法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