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條攤沒有任何名字,大家只知道陳媽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有個漂亮的女兒叫陳欣欣,因為母女都漂亮的緣故,所以油條攤的生意格外好,來吃早點的大部分是男性,同性相斥這道理大家都明白,很少有女性來這邊吃早點,大概是怕被這對母女比下去。
“欣欣,一大早的你跑哪兒去了,還不趕緊幫我撈油條。”陳評女兒。
剛給孟江波送完油條回來的小辣椒吐吐舌頭,聲音很乖巧的道:“媽,我不是給別人送油條了嗎,來,我幫你。”
“美女,揀五根油條,再給我舀一碗豆漿,要甜的哦。”一個男子遠遠的就開始喊。
陳欣欣道:“油條五根,甜豆漿一碗,來嘍。”用木夾子夾出五根油條到碟子中,然后又舀了一碗豆漿放上兩勺糖,送到一個空位子上,男子就順勢坐下了,張口道眾“欣欣,一晚上不見又漂亮了哈,改天叔給你介紹個對象。”
謝謝叔,不過我年紀還小,不能談對象,”陳欣欣文雅的和之前的形象完全不搭調。
旁邊又有人喊道:“嗨小美女,趕緊給我再加碗豆腐腦,多舀點鹵啊。”
陳欣欣忙的腳不沾地,額頭上滲出汗珠,外面臃腫的防寒服便穿不住了,于是她拉開鏈子脫了下來,胳膊向后一背脫下袖子時,油條攤周圍的所有男性目光都盯著她的胸部,好豐滿!漲的衣服都要裂開似的,這才是十七八的女孩子,不知道再發育幾年會怎樣。
哧溜,有人吸了一下流到嘴角的豆漿,擦了擦低頭繼續吃起來,看兩眼過足眼癮就算了,如果真的敢動手動腳陳母絕對敢拿熱油潑你一臉,這點是有人做過實驗的,別看陳媽人挺和善,可是關乎到母女的名譽和安全,那絕對是不計一切后果。
看完了女兒再來看母親,陳母雖然說有個十七八的女兒,但是絲毫看不出有半分老色,最多也就是三十出頭的年紀,與柳依依有些想像,但比她還要成熟,更多了一種風韻,畢竟是生過孩子的女人,這點是柳依依沒法比的。
母女倆相依為命在這里賣了幾年的油條,因為附近男性同志的照顧,所以生意一直很好,足夠生活費用了,只是賣油條每天都需要早起,陳欣欣已經不知道偷偷抱怨過多少回了,從她懂事開始就沒睡過一早上的安穩覺,刮風下雨也不能耽誤。
趙強不知何時來到了油條攤前,他嘴角流著口水,不是對母女有什么想法,這會兒的趙強沒那些復雜的,他只是條件反射式的需要補充能量,熱乎乎帶著油花的油條于是成了最佳選擇,趙強已經恢復了光澤的眼睛緊緊盯著油鍋。
陳母感覺到有人在盯著看,她抬頭打量了趙強一眼,一個很年輕的孩子,看臉部的稚嫩應該不超過十歲,只不過個子很高,像個成年人一般,陳母問道:“卜朋友,你要吃油條嗎?”以陳母的年紀稱呼現在的趙強聲小朋友一點錯沒有。
趙強機械的點點頭,陳母問:“來幾根?”
趙強指了指已經炸好的一堆油各,大概有五十多根,陳母笑了笑,從她開攤以來還沒有人一次性吃這么多油條,除非是打包帶走,她揀了五根油條遞給趙強道:“先吃這些,不夠再說,去那邊找個位子坐下,有豆漿和豆腐腦,喜歡喝什么就要什么。”
陳欣欣給客人送豆腐腦回來,她只看到了趙強的背景,感覺那衣服和褲子很眼熟,于是陳欣欣好奇的追上去,恰好趙強一轉身在一個空位子上坐下來,陳欣欣看清了他的樣子,她愣了一下:“是你嗎?”為何會這樣問?趙強的衣服與之前陳欣欣看到的老頭一模一樣,但是人的樣子卻改變太大了,之前是老婁龍鐘,現在卻是一幅青春昂然。
趙強什么也不回答,只是指了指豆腐腦桶,陳欣欣疑惑的去舀了一碗豆腐腦,送到趙強面前,她坐在對面的位子上,低聲問:“老頭兒,我認出你來了,你搞什么鬼,明明送油條的時候我看你都老死了,怎么突然間又這么年輕了,你玩什么鬼把戲,說,是不是妖精,我告訴你,我們這里男人很多,陽氣旺,你小心我們把你沖死!”
“什么是妖精?”趙強很認真的問,因為沒有了牙齒他吃飯的時候特別別扭,說話也不得勁,不過牙床上冒出一個個牙尖,也許過不多久就能長出新的了。
陳欣欣想了想,“呃,妖精呢是說不是正常人。”
趙強突然指陳欣欣道:“你是妖精。”
陳欣欣氣的差點就舉起豆腐腦潑在趙強頭上,趙強又道:“你比他們都要漂亮好看。”
陳欣欣噗嗤一聲樂了,“花言巧語,想不到你傻乎乎的樣子嘴還挺甜,吃你的油條吧。”
趙強三口兩口就把五根油條吃下肚,然后呼嚕嚕將一腦豆腐腦喝光,雖然并沒有飽,不過趙強也不在意,站起來就準備離開,陳欣欣喊了一聲:“喂,往這邊走,收帳在這里。”
趙強向前了兩步,問:“什么是帳?”
陳欣欣被氣的終于沒能在母親面前繼續裝淑女:“你傻啊,吃飯不給錢,把我們當袁大頭呢。”
“我沒錢。”趙強毫不臉紅,其實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臉紅。
陳欣欣一把抄起夾煤球的火鉗子,“什么?沒錢你來吃霸王餐啊,以為我們母女好欺負是不是!”周圍的男同胞也同仇敵愾,大有群起將趙強撕碎的聲勢。
陳母瞪了陳欣欣一眼,于是陳欣欣立刻蔫了,一把將火鉗子扔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去油鍋里撈油條,陳母和藹的對趙強道:“孩子,你多大了?”
趙強搖搖頭:“不知道。”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家住哪里?”
“不知道。”
“身上有錢嗎?”
“不知道什么是錢。”
陳母嘆了口氣,唉,原來是個傻子。陳欣欣在一邊道:“喂,你原來叫不知道啊,既然沒錢付帳又不知道家在哪里,那就留下來幫忙,總要把我們的損失彌補回來。”
趙強正猶豫該擊哪里呢,陳欣欣的話給了他一點啟示,“好。
于是趙強就站在了陳欣欣的位置,油鍋旁邊的環境很惡劣,以陳欣欣這種好皮膚的女孩子是不愿待在這里,她簡單的交待了趙強兩句,油各在一面有了焦黃的色澤后要馬上翻過來,兩面都有了顏色就起鍋,趙強根本不用陳欣欣叮囑第二遍就熟練的干上了。
此刻已經到了吃早點的高峰期,陳母荷火開到最旺,熱油滾滾,一會兒就能炸出一鍋油條,如果撈鍋的人手腳慢點就容易糊鍋,可趙強兩根長筷子在鍋中快速的夾翻,竟然沒有一根油條過油超時,出鍋的時候個個色澤相同,看的陳母有些乍舌,如果不是撈鍋撈了十來年的話應該沒這水平。
多了個人幫忙陳欣欣就悠閑多了,語氣溫雅的與客人們聊著天,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彪悍的腔調,不過趙強也根本不理會她,只管著自己的油鍋。
“小姐,給我們上二十根油條五碗豆奶,要奶色最重的哦。”說話這伙客人語調帶著輕浮,特別是奶,字中帶著極度的猥褻,目光在陳欣欣胸部來回轉悠,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奶。陳欣欣因為活動量大身體早熱乎起來,所以領口開了一個扣子,那道深深的乳溝誘人魂魄,溝側雪白的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重個頭!”陳欣欣嘀咕了一聲,不過還是要去揀油條和舀豆漿,這伙年輕人胳膊上顯出隱約的刺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油條攤這種小地方惹不起他們。
“噗!”一個脖子右側刺養條小蝎子的男子突然將豆漿噴到地上,罵道:“什么奶,一點味沒有,卜姐,你給我過來!”
陳欣欣走過去道:“先生,你想干什么啊,我們這是豆漿,不是奶,請你搞明每好不好?”
蝎子男嘿嘿一笑:“妞,明著告訴你吧,我冉就是來鬧事的,怎么不服氣?”
陳母這時候也聽出對方來者不善,于是立刻停止拉油條,擦了擦手跑過來,“先生,對不起,我女兒年紀小不懂事,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們擔待著些。”
蝎子男一腳踢翻了簡易的小桌子,上面的油條和豆漿全灑了他指著陳家母女道:“少廢話,老子也不和你們繞圈圈,今天就給我從這里消失!今后不許在這里干油條攤!”
陳母看了眼隔著一個路口的另一個油條攤,那邊門可羅雀,陳母道:“你們是對面油條攤找來鬧事的?”
蝎子男欺負母女沒什么依靠,大大咧咧地道:“是又怎樣,識相的就馬上收拾攤子滾蛋!否則讓你們好看!”
正在油條攤吃飯的食客原本還打算站出來幫陳家母女打抱不平,以期獲得這對美女母女的青睞可是看到蝎子男一伙來勢洶洶,隱約間還能看到腰間插著兇器,于是大家都主動提起油條開溜了,美女青睞固然是好事兒,但是小命更要緊。
陳母道:“我們正常經營互不干涉,誰也沒資格攆我們走。”
蝎子男道:“是嗎,兄弟們,動手吧,別對不起我們的顧客,人家可是付了錢。”
陳欣欣再次從地上起火鉗子,“誰敢動,誰動我抽誰。”
蝎子男毫無懼色的上前,突然他的手快速一探,一把抓住了陳欣欣的武器,一拉之下就將陳欣欣拉了個踉蹌,手中的火鉗子不由自主松開,蝎子男嘿嘿笑:“你也只適合打個奶炮,打架的事情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