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阮飛云剛好送走了一位客戶,所以阮汐汐才敢這么正大光明地降價。
錢少賺點沒關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都比錢要重要。
“嚶嚶嚶,好感動,汐汐小公主好貼心啊。”
“我操,比起汐汐小公主,一旁的張靜瑤真的很想讓我給她一巴掌。”
“大叔應該是農民工吧,剛才聽到他說在工地上班,這么大熱的天,在工地上班汗流的多,汗酸味重很正常。不說他了,就連我從空調間出去溜達一圈,回來就是滿身的汗臭味。”
“就是啊,而且小公主居然還能做到面不改色地跟大叔說話,要不是張靜瑤這么一鬧,我都不知道原來大叔身上有味道呢。”
“汐汐小公主雖然才三歲,但是真的是好懂禮貌啊,而且還知道這樣說會讓大叔難堪,讓張靜瑤道歉。”
“我的天哪,真的是越看越氣,張靜瑤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不是說張家教養很好的嗎?我怎么看著一點都比不上阮汐汐。而且阮汐汐不是這三年都呆在小山村嗎?怎么看著阮汐汐的教養比張靜瑤好上很多?”
“我也這么覺得天哪,一個才三歲大的小孩子不僅能夠體諒這位大叔的難處,而且還知道降價賣他葡萄,讓他孫女這個生日過得更開心,天哪,想想都覺得好感動啊。”
“所以說胡曼白比不上林子顏是真的,不管是教孩子還是其他方面,林子顏都吊打胡曼白。”
阮汐汐懶得再搭理張靜瑤,精心挑選兩串又大又圓,顆顆飽滿的紫晶葡萄。
大叔見了連忙擺手,“太多了太多。”
他滿是滄桑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一天在工地也賺不了幾個錢,葡萄又太貴,他怕自己負擔不起。
阮汐汐沖他彎了彎眉眼,兩串葡萄分別放在兩個袋子中,她晃著袋子道,“叔叔,這個是你買的,這一袋是我送給小姐姐的生日禮物。”
大叔驚訝連連,慌忙拒絕,“這怎么好意思呢?”
這一串葡萄看著就有兩三斤了,三四十塊錢,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多了。
大家都不容易,大叔是真的難以接受這個好意。
“沒關系的,叔叔,老話說得好,相逢就是緣。叔叔家的小孫女跟我年紀一般大小,而且跟我一樣喜歡吃葡萄,更重要的是長得跟我一樣可愛,我覺得很高興呀。”
“這……”
就在大叔急得還是要拒絕的時候,阮飛云卻是上前一步笑瞇瞇道:“大叔,你就接受吧,這是我妹妹的一番好意。再說了,我們賣葡萄不是為了賣錢,只是為了體驗生活而已。”
阮汐汐在一旁聽著恨不得伸手掐一下他,笨蛋哥哥!怎么這么不會說話?
在一個樸實無華,為了生活艱苦奮斗的叔叔面前說出這么一番凡爾賽的話,就不怕被打嗎?
不過,幸好面前這位大叔也是個實誠人,也沒往其他地方想去,聽阮飛云這么一說,他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也跟著點頭道,“對對對,你們倆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跟我們這兒完全不一樣。”
一個兩個皮膚看著雪白雪白的,眼睛又大又圓又漂亮,而且穿的衣服也那么好看,跟他們這兒的人完全不一樣。
“那就太謝謝你們了,我今天算是遇到好人了。”
阮汐汐心里也很高興,前世她生活在底層的時候,也有好心人曾經施以援手幫過她。
就好像曾經淋過雨,所以愿意為別人撐傘一樣。
她叫阮飛云把其中一袋葡萄拿去稱,告訴他單價是十塊。
阮飛云前頭只聽了他們一半的話,只知道這位大叔是小孫女生日,所以來買葡萄。
倒是不知道,原來妹妹還給他降價了。
不過也是,妹妹這么善良,都主動送一串葡萄了,再降個兩塊錢也屬正常。
看大叔穿的就知道是手頭拮據。
他帶著葡萄進了店里,讓胡曼白按照十塊錢的單價計算。
胡曼白擰起眉頭,她一直都注意著外面的情況,自然也聽到了張靜瑤鬧出的動靜。
看著那樣穿著襤褸,一副窮酸氣息的男人居然不僅被送了一串葡萄,而且買的那串葡萄還降價,胡曼白就不明白了。
“雖然咱們這是在做任務,但是也不能倒虧錢啊。這人要不是買不起的話,那就別來買葡萄啊,買其他的也行。而且如果每個窮人都這么搞一下的話,我們的葡萄還怎么賣出去?到時候還能得第一嗎?”m.166xs
阮飛云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眉頭就皺起來了,聽完所有后,他更是覺得匪夷所思。
“這葡萄才幾塊錢啊,送給這位大叔,哄他孫女開心,讓這個平凡的家庭能夠在艱難困苦中獲得一點的開心,我們做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不覺得也開心嗎?”
“再說了,胡阿姨,你怎么就覺得送的這串葡萄我們就成不了第一呢?第一有時候也沒有那么重要的。難怪剛才張靜瑤還撅著嘴巴嫌棄外面的大叔臟臭,原來就是從你這遺傳的呀。果然是母女,一脈相傳啊。”
阮飛云譏諷一番之后,懶得理胡曼白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直接就將葡萄放到秤上面,換了價格,算出了金額。
他剛才看阮汐汐教胡曼白,自己也早就會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胡曼白的幫忙。
價格出來之后,他還順帶抹了個零頭。
聽聞這一大串葡萄只要十五塊錢,大叔哪里不知道是面前兩位好心人的原因。
他又是連連道歉,感激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他從兜里掏出了十五塊錢,每一張錢都皺皺巴巴,刻著生活的艱辛。
阮汐汐鄭重其事地接過十五塊錢紙幣,對著大叔露出陽光燦爛的微笑,聲音甜甜的,“祝叔叔的孫女生日快樂,祝你們一家健康幸福。”
貧困不可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怎么樣都是讓人覺得幸福的事情。
大叔也對著阮汐汐揮了揮手,臉上寫滿了樸實感激的笑,“謝謝你啊,小朋友,這個葡萄真甜。”
目送大叔離開后,阮飛云莫名地也覺得通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