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碧蘭笑著道:“你姑父忙,不還有我和你表哥表妹嗎?我們可以陪你。”
“還是算了。”溫暖道:“我已經在駱家住慣了,不想換地。再說了,我還要替我娘在我外祖母面前盡孝呢。”
溫碧蘭來之前還覺得十拿九穩,并對趙亭打了包票能將這個侄女請到趙府暫住的,這會聽罷溫暖這話不由急了起來:“暖暖,到趙府住,你也可以過來看你外祖母的,你想過來看你外祖母時跟我說一聲,我讓你表哥表妹陪你過來……”
“不必這么麻煩了。”溫暖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溫碧蘭的話:“爺奶和我爹他們都說了,姑姑姑父都是大忙人,若無特別的事,盡量不要給你們添麻煩。”
溫暖語氣平淡,溫碧蘭卻聽出了她話里的譏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半天才憋了句:“自家人怎么會是麻煩呢?”
溫暖敷衍地扯了下唇角。
溫碧蘭看出了其中之意,難色又是一陣精采。
當初溫家遭難,最需要趙家伸出援手的時候他們卻假裝不知,如今溫暖救治皇城百姓有功,她的未婚夫白沐陽也因昨晚抓捕入城的敵國奸細有功而得皇上青眼,他們急于修補親情,的確不太厚道。
只是,為了自己夫君和孩子,有些事她也是身不由己的。
溫碧蘭到底還有些面子的,見不管自己說什么,這個侄女都一臉淡淡的樣子,只好起身告辭:“暖暖,既然你不想到趙家住,那姑姑改天再帶你表哥表妹過來看你。”
溫碧蘭離開后,駱延年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一直都以為當初自己將溫家人的信送到趙亭手里后,趙亭和溫碧蘭就會跟家里聯系,因為姻親關系,他一度也和趙亭走得比較近。
直到那次三皇子一黨在朝堂上詆毀暖暖,他出來幫暖暖說話,而趙亭卻一副唯恐禍及自身的樣子后,他才有意疏離趙亭。
只是這些事他從未跟有提起過,如今見表妹對趙家也心在芥蒂,想必不會被趙家人利用,他也就不多嘴了。
溫碧蘭回到家,趙亭剛好從外面應酬回來,往她身后看了看,皺眉道:“你那侄女呢?”
溫碧蘭臉色不太好:“沒來。”
聞言,趙亭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溫碧蘭本就在駱家憋了一肚子氣,這會被趙亭一訓斥,也來了氣:“這能怪我嗎?你當初要是能答應幫我娘家一把,我現在能看一個丫頭片子的臉色嗎?”
“你說得倒輕松!”趙亭怒道:“你嫁入我們趙家十幾年,除了給我們趙家生了三個孩子,還為趙家做過些什么?還想讓我們幫襯溫家,你讓我拿會么去幫襯?你爹也可笑得很,竟想讓我幫襯整個青坳村,他怎么不去當佛祖?”
當年他少年無知,去寧水鎮走親戚時對長相清秀的溫碧蘭一見傾心,不顧父母反對執意要娶她這個鄉下姑娘。
剛成親那會兩人也是蜜里調油,毫不在意她不識字,更不在意她那寒酸的嫁妝,可到了皇城,他才悔不當初。
當初他若娶個有錢人家的姑娘,到了皇城后手里好歹有點銀錢打點,他的仕途也不至于走得這般艱難。
再不然娶個官家女子,有人脈提攜他,他也不至于在工部郎中這個位置停滯不前。
溫碧蘭氣哭了:“你現在倒是嫌棄我了,當初你別去溫家提親啊。是,我是配不上你,可我已經盡力滿足你,給你納了幾房妾室,努力教養孩子,孝順公婆,除了沒能給你助力,讓你升官發財,我自問沒有其他對不起你的地方。
“當初你不愿意幫襯我娘家,我也不敢說什么,現在我娘家侄女立了功,你又想跟我娘家走近,我也聽了你的話去套近乎,你還想我怎么樣?”
嫁人從夫,她自認為自己已經盡力了,可是時不時受到公公婆婆還有丈夫的輕視,她也會受不了。
以前忍也就忍了,現在她娘家侄女再次立了功,還來了皇城,她多少有了點底氣,不然也不敢這樣反駁趙亭。
趙亭被溫碧蘭一頓搶白也愣住了。
這女人瘋了不成,居然敢拿話嗆他?
“你作為趙家主母,給我納妾不是應當的嗎?”趙亭怒不可遏道:“孝敬公婆,教養孩子不是你這個當人兒媳婦,為人母樣的職責嗎?這些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要是不想當這個主母就直說,想當我趙家主母的女人多的是!”
趙亭說完,拂袖而去。
溫碧蘭被趙亭的話驚得連哭都忘了。
他剛才說什么?
他是想讓她把這個主母的位置讓出來?
在一起這么多年,溫碧蘭雖然不識字,見識短,但是對這個男人還是很了解的。
他既然能把話說出口,說明他就起這個心思。
“娘,爹又沖您發脾氣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溫碧蘭急忙擦去眼淚,對自己女兒擠出一抹笑:“沒有的事。”
小姑娘也就是趙亭和溫碧蘭的女兒趙娥鼓著腮幫子道:“娘,您就別騙我了,您沒有將溫家那個縣主帶回來,不止爹惱火,祖父祖母也不高興著呢。”
溫碧蘭心下一緊:“你祖父和祖母都知道了?”
“還不是二嬸告訴祖父祖母的。”趙娥撇了撇嘴:“二嬸整天都巴不得您被祖父祖母罵,她吃著爹的,喝著爹的,卻總不盼我們大房好,真是太討厭了!”
“小娥!”溫碧蘭急斥一聲,又緊張地朝院門口看了眼:“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了,你二嬸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你這樣說你二嬸,到時候你祖母又得怪娘沒教好你了。”
趙娥嘟著嘴不應話。
“小娥,娘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溫碧蘭沉下臉來。
公公婆婆向來偏心二房,要是真讓他們聽到這些話,不僅會怪她沒教導好孩子,還會說她挑撥趙亭兄弟關系!
趙娥脾氣是不好,不過卻是個孝順的,見不得母親這般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不甘情不愿道:“好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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