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加快腳步走進村里,此時爭吵聲也越來越響。
罵聲是在村子中央傳出來的,彭文剛剛走上斜坡就見村子中間變壓器附近圍了一群人,很顯然,吵架的人應該是在那個位置。
“張家媳婦,這話可不能這樣說,你見到是俺家的豬拱了你家的白菜沒?”一位四十五六歲皮膚黝黑的中年婦女沒好氣的說道。
就見張家媳婦向著之前說話的婦女走了一步,旋即胸脯猛的一翹,大有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強橫的說道:“周家娘們,難道還需要看嗎?咱們村喂豬的不少,可是放豬的就只有你家,不是你家的豬難道還是別人家的?這話說出去誰信啊!你說吧,到底怎么辦,我們家可是種了五十多棵大白菜,眼瞅著等立冬去地里起回來,誰知道我今天一看全被糟蹋了。奶奶個腿,真是好白菜全讓豬拱了。”
農村人過冬時沒有什么稀罕菜,最常見的就是白菜和蘿卜。白菜是‘起’的,而不是拔得,拔得應該是蘿卜。
冬季的白菜都是大白菜,有的一顆十多斤,白菜在生長的時候都會用地瓜秧將白菜捆起來,因為這樣長的結實。
張家種了五十多棵白菜,眼瞅著立冬后把白菜起回家,誰知去菜園一看,了不得,一菜園的白菜全被糟蹋了,菜園里到處是一些被白菜幫。
正如張家媳婦之前所說,村里喂豬的不少,但是把豬攆出來放豬的卻只有周家娘們。如今即使是個傻子也知道事情是什么樣子的。
“我說張家媳婦,咱做人不能這樣,你沒親眼看到我家豬拱你家白菜你憑什么誣賴我?雖然說咱們村放豬的就只有我家,但是這就說明你家白菜是我家豬拱的嗎?”周家娘們底氣不足的說道。
周家娘們每天也沒有別的事,攆著家里喂得十多頭豬去田間地頭打野食,有時候直接把豬攆出去一個人沒事在村里串門玩,反正豬又跑不了。
這不昨日周家娘們攆著豬去放豬,還沒出村就被幾個婦女吆喝住了,幾個婦女讓她把豬攆到外面的莊稼地里回來打撲克,周家娘們二話不說,把十多頭豬攆到田里就回來打撲克,至于張家媳婦家的白菜是不是自己家的豬拱的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雖然不是家務事,但卻也是兩家人之間的矛盾,況且周圍這些村民都沒勸架,彭文更不能當綠頭青了,所以此刻的彭文只是一個看熱鬧的角色,況且農村人打架罵街是很有意思的。
“不是你家豬拱的難不成是你拱的?”張家媳婦大聲嚷嚷起來。
聽到這話周家娘們不樂意了,這擺明是變相罵人,當即還口:“張家媳婦,這可是你先罵的我,你憑什么罵我?我招你惹你了?她奶奶的,你這擺明欺負人。”
張家媳婦不壞好意的笑了起來,向著在場的老小喊道:“大家伙聽到了,我剛才并沒有說什么,但是張家娘們卻說我罵她,她這是心虛,我看我家白菜指定是她家豬拱的。”
“我曰她奶奶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這分明是欺負俺家沒有男人,”周家娘們做到地上,雙手向著地面拍了幾下,然后舉起雙手向著空中猛的一拍,一標準的農家潑婦頓時顯現出來。
周家娘們的老公去年下地干活時不慎摔到了溝里,導致下半shen偏癱,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做吃等死,正是沒有了漢子,周家娘們才會喂了十多頭豬,因為這樣可以省事一些,畢竟她一個人很難張羅著種莊稼。
農村人罵架就是這樣,要么我不活了,要么我曰她奶奶,除了這兩句流傳下的罵人經典話外,沒有啥稀罕詞。
張家媳婦冷笑一聲蹲在周家娘們身前:“我說,你如果有能耐曰我奶奶你去就是了,我不攔著,就恐怕你沒那能耐。再者,你就算想死把你家豬拱我家的白菜賠償了先。”
張家媳婦也夠窩火的,辛辛苦苦種了五十多棵白菜,一棵還沒吃的居然被豬給吃光了。農村人冬季本沒有什么菜可吃,眼下白菜沒了只有大蘿卜,試想吃一冬季的蘿卜那還不整天放臭屁啊!
“我憑什么賠?又不是我家豬拱的,打死我我也不愿意,在說誰看見是我家豬拱你家白菜了?”周家娘們向著在場的老少娘們問道:“你們大家看到沒有?”
在場二三十位老娘們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因為此刻不適合說話,要說看見了,那就得罪了周家娘們,要說沒看到就得罪了張家媳婦,所以此刻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眼見大家都不吱聲,周家娘們得意的說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大家都沒看到是我家豬拱你家白菜,我憑什么要賠償?”
張家媳婦大罵一聲:“我曰你奶奶,你這是狡辯,今天我就是不要那些白菜了也要教訓你一頓。”說著向著周家娘們撲了上來。
眼見張家媳婦如母老虎一般撲上來,周家娘們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頓時翻滾到一旁,在周家娘們剛剛滾到一旁,就聽‘哎呦!’一聲,張家媳婦如癩蛤蟆一般四肢趴在了地上。
張家媳婦眼眶紅紅的站起身,很顯然之前摔得那一下很重,否則她也不會有這副模樣了。張家媳婦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怒視著周家娘們,大聲嚷嚷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家豬拱了我家白菜你休想賴賬,說吧,是公了還是私了。”
公了自然是打電話給派出所,讓派出所來處理,至于私了其實很簡單,索賠對方的損失。
周家娘們低著頭,心里很是郁悶,究竟是不是自家豬拱的白菜呢?如果是的話賠償是小,萬一公了驚動了派出所那可就丟人了。
但是周家娘們又有些疑惑,就算是自己家豬拱的吧,那昨天下午自己家那十多頭豬為什么和往日一樣吃食呢?
要知道那可是五十多棵白菜,按照平均每棵八斤來算,那還有四百多斤白菜,而自己家只有十多頭豬,這十多頭豬即使餓三天也吃不了這么多白菜啊!
正當周家娘們思考時,張家媳婦又說話了:“都是鄉里鄉親我也不難為你,你要么賠償我家五十棵白菜,要么賠償五十棵白菜的錢。按照每斤白菜三分錢,每棵白菜八斤來算,五十棵白菜總共是一百二十塊錢。你賠償我家一百二十塊錢這件事就算完了。”
周家娘們一聽頓時不滿意了,白菜的價格可沒有三分錢一斤,集市上冬季也就是一分五兩分的,她居然開口三分錢。這擺明了反咬一口。
“三分錢,你說的輕巧,你家種的什么白菜要三分錢一斤?我告訴你,你別忽悠我,你要是忽悠我一分錢都休想得到。你如果不滿意盡管動手,我就不相信我打不過你。”周家娘們把袖子卷了起來,態度堅決的說道。
張家媳婦不屑一笑,旋即把袖口卷了起來,向著在場的人們說道:“各位老少娘們,大叔大媽們,這件事你們也都看到了,不是我家的錯。今天萬一把她打出什么事你們可要當證明。”
“大叔大媽,這件事不是我家的錯,誰都沒有看到是我家豬拱的白菜,她非要誣賴我,等下把她打成頭破血流可不能怪我,是她逼我的。”周家娘們也向著人群喊道。
看到兩個娘們為了一些白菜而大動干戈,一位老人終于看不下去了,白菜沒有了可以再種嘛,但是感情打跑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原本大家不止是看熱鬧,是讓她們發泄一下內心的憋著的悶火,眼下了不得了,看樣子像是簽下生死狀一般。
“張家媳婦,我看這樣吧!這事就算是周家媳婦的不對了,你家那些被豬拱的白菜等立冬后大家伙把白菜起回家補給你。大家鄉里鄉親不值當為這點事打得頭破血流,畢竟以后還要在一個村子生活嘛,”村里一位七旬的老大爺站出來調解道。
“李大爺,謝謝您的好意,不過這事不是我的錯,我家豬根本沒有拱她家的白菜。俺不能替別人背黑鍋。”周家媳婦哭哭啼啼的說道。
李大爺那番話完全是好意,但是周家媳婦反復想了后依舊覺得不對勁,如果是自家豬拱了她家的白菜,那么回家后應該吃的很少,但是昨天下午把那十多頭豬攆回家后,依舊和往常一樣吃了很多麩子地瓜干熬得豬食。
“周家娘們,不要狡辯,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家豬拱的呢?”張家媳婦問道。
周家娘們向著人群看了兩眼,當她看到一位三十多歲的小媳婦時,眼睛不由得一亮,旋即起身來到那個小媳婦身旁,認真的說道:“狗子他娘,你說句公道話,昨天傍晚我家喂豬時你是不是在場?”
狗子他娘點點頭沒說什么。
周家娘們繼續問道:“你昨天是不是見我家豬吃食的模樣了?”
狗子娘一臉疑惑,雖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依舊老實回答道:“見到了,怎么了?”
周家娘們笑了笑,道:“你還記不記得昨天你說的那句話?”
狗子他娘想了想,道:“記得啊!我說你家的豬能吃食。”
周家娘們向著大家伙喊道:“鄉親們,如果是我家的豬拱了張家媳婦的白菜,那么下午還要吃食嗎?那可是五十多棵白菜,我想就是二十頭豬吃了也不用吃食吧!而我就的豬卻和往常一樣進食,這難道不能說明不是我家豬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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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家里是種水果的,所以這一段時間比較忙,不過也就這么幾天,請大大們體諒哈。那啥,要么我請大家吃蟠桃行不?